罗玉竹还是担心:“不会有事吧?从来没有这样过,向兰那个工作,下班是很准时的。而且商场也是到点就下班,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回来?”

叶笙皱眉:“应该不会有事,再等等,过会要是不回来,我们就去找找看。”

妙妙被罗玉竹的紧张影响,过去拉着叶笙的手:“婶婶,我妈妈不会有事吧?”

叶笙摸了摸妙妙的脑袋:“妙妙放心,你妈妈肯定会没事的,你先在婶婶家待一会儿,你妈妈一会儿就下班回来了。”

然后又用眼神示意罗玉竹,她这样的状态会吓到妙妙。

罗玉竹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太慌乱,本来妙妙就是个敏感的小姑娘,这会儿恐怕是要多心了,赶紧弯腰抚摸着妙妙的小脑袋:“妙妙不要怕,刚才是奶奶有点儿着急了,一会儿妈妈就回来了,现在你去跟小南瓜弟弟玩会儿。”

小南瓜见到家里来个小朋友,这会儿已经颠颠地跑过来,张着小胳膊扑过去抱着妙妙,咯咯笑。

又等了大半个小时,乌向兰还没过来,反而是周怀瑾先回来。

原本跟妙妙玩的小南瓜,看见爷爷回来,立马伸着小胳膊又颠颠跑着去找周怀瑾,嘴里开心地方喊着爷爷,爷爷,抱抱。

周怀瑾慈爱地看着跑过来的小南瓜,弯腰抱起小家伙:“这么高兴呢?今天在家有没有调皮啊?”

小南瓜咯咯笑着使劲摇头,然后小手指着妙妙:“姐姐,姐姐……”

小家伙不会表达,但是很开心地将姐姐介绍给周怀瑾。

周怀瑾笑着:“有小姐姐来家里玩啊?小南瓜是不是很开心啊?”

边说着边从口袋掏出顺路给小南瓜买的小零食,两包小孩子喜欢的彩色糖球,分给小南瓜和妙妙。朱浣浣不让小南瓜吃很多糖,周怀瑾每天回来都会给小家伙带很多好吃的,今天因为是糖果,所以才买得很少。

叶笙看着周怀瑾抱着小南瓜牵着妙妙去书房玩,又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晚上八点。

上早班的乌向兰是六点下班,如果遇到盘点或者晚班,她也会提前说,从来不会耽误这么长时间,皱了皱眉头,扭头看着朱浣浣:“要不,我们去商场看看?”

朱浣浣看了眼叶笙的大肚子,沉默不过两秒立马摇头:“你在家,我去,我去看看很快就回来。我骑车过去也快,你这么大的肚子,路上要是有个意外,周砚深能杀了我。”

叶笙倒是不怕有什么意外,主要是她大着肚子行动不方便,反而会耽误时间,只能叮嘱朱浣浣:“行,要是有什么事情,你记得给家里打电话。”

朱浣浣不以为意:“能有什么事情,我猜测多半可能是店里来货了,所以没回来。”

朱浣浣骑车离开后,罗玉竹又担心起来,因为妙妙不在,也没有什么顾忌:“我这心里真是不踏实,可千万不要出事了。”

她的焦虑情绪,弄得叶笙也忐忑起来。

周怀瑾带着两个孩子出来,见罗玉竹满脸担心,而叶笙也是一脸凝重,关心地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罗玉竹叹口气,看了眼追着小南瓜跑开的妙妙,小声说:“妙妙妈妈到现在没下班,我有些担心。”

周怀瑾不太了解,只是说着:“应该没事,要是有什么事情,记得跟我说,千万不要去冒险。”

这句话是在跟叶笙说。

叶笙点点头,心里安慰着自己,怎么可能那么倒霉会出事呢?

……

朱浣浣去商场没找见乌向兰,去问乌向兰上班的店,和她对班的店员王莉撇嘴,满眼轻视的摇头:“不知道,她已经下班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朱浣浣看了王莉几眼,对方的态度太明显,让她不多想都不行:“你真不知道?”

王莉挑眉,扯着嘴角,语气不屑:“她已经被店里辞退了,谁知道她去哪儿了?”

朱浣浣惊讶:“辞退?为什么会辞退?她不是工作很出色?”

她知道乌向兰工作认真负责,对店里的衣服很了解,每次很真诚地给顾客介绍适合她们的衣服,所以一直是店里的销售冠军,每个月的提成也是店里最高的。

这样的员工,怎么会被辞退?

王莉冷哼一声:“出色?一个小偷,打伤了人,她都要等着坐牢了,还优秀员工呢。”

朱浣浣震惊,看着王莉的眼神冷厉起来,因为跟周砚北时间久了,不自觉的就学会了他身上那种不怒自威,无形的压迫感。朝着王莉走近一步,盯着她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王莉被迫后退一步,被朱浣浣身上的气势莫名吓到,说话不自觉地都有些结巴:“你,你想干嘛?”

朱浣浣依旧肃着一张脸:“乌向兰到底怎么了?”

王莉不太明白,刚才还很温和软萌的一张脸,怎么突然就变得严肃冷厉起来,还带着几分骇人,咽了咽口水,嘟囔起来:“你冲我凶什么?她偷了店里的账款,被店长发现,店长说要去告她,两人就发生了争执动手打起来,她推倒了店长,店长现在还在医院呢。乌向兰也被当场辞退。哼,现在店长还在医院看伤,没时间搭理她,等回头告她,看会不会抓起来她。”

想想平时乌向兰的业绩,超过她那么多,现在乌向兰落难她最高兴。

又忍不住嘟囔起来:“平时可显摆她了,没想到竟然是个小偷。”

朱浣浣相信乌向兰不是这样的人,而且肯定是被栽赃陷害:“你闭嘴,你们有证据证明她是小偷?”

王莉冷呵:“当然,当时我们可都在,那些钱就是从她包里搜出来的,不是她偷的,难道还有人放进去陷害她?当时只有她在店里,也只有她拿着柜台的钥匙。”

朱浣浣懒得和她再多说,现在要先找到乌向兰。

既然她们不报警,恐怕也是因为心虚。就怕乌向兰想不开,钻了牛角尖。

朱浣浣白了王莉一眼,转身离开,王莉还有些莫名其妙:“真是可笑,平时看着清高得不行,竟然是个小偷!”

……

朱浣浣原本想着先回去找叶笙商量,在路过二环的桥时,看着桥边坐着个人,看着像是乌向兰。

心里一惊,不会真是乌向兰,想不开怕跑到河边?

将自行车往路边一停,都顾不上锁车,朝着河边跑去,到了跟前一看还真是乌向兰。

朱浣浣松了一口气,小声喊了一声:“向兰嫂子?”

乌向兰听见声音转身,看着朱浣浣时,已经是满脸泪水,不知道站在河边哭了多久。

朱浣浣心里一惊,生怕乌向兰会想不开:“嫂子……”

乌向兰苦涩地笑了笑:“没事,我就是想一个人静静,不会想不开的。”

朱浣浣张了张嘴,知道说什么都不如现在做最好的听众,过去在乌向兰身边坐下。

乌向兰从口袋掏出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开口声音哽咽:“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放心,我不会想不开,毕竟我还有妙妙呢。我就是想安静的想想,我怎么会遇见这样的事情?我平时也很照顾她们,她们怎么可以这么冤枉我?”

朱浣浣伸手搂着乌向兰的肩膀:“因为你太优秀,优秀的人,总是会被人嫉妒的。”

乌向兰苦笑:“我哪里算什么优秀的人?我生活一团糟,我一个人要带着妙妙,她们有什么嫉妒的?”

朱浣浣沉默了下:“她们不会管这个,只是看见你挣钱多,她们就会嫉妒,这些都不是你错,你没必要因为这些人来伤心。嫂子,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情?”

乌向兰揉了揉眼睛:“我也不知道,下午快交班的时候,店长过来收今天的营业额,结果那些本来应该放在抽屉里的钱不见了,最后在我包里找见的。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我根本解释不清楚的。”

店长根本不管乌向兰怎么解释,因为她只相信她看见的,一直用鄙夷的语气质问乌向兰,钱为什么在她的包里:“你说不是你偷的钱,那钱自己会飞进你包里?”

乌向兰着急解释:“真的不是我,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记得很清楚,这些钱我都放在抽屉里。”

店长冷笑:“你一个人在店里,难道钱自己跑你包里?还有,如果不是我今天提前来结款,你下班是不是就带着这些钱跑了?”

“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小偷!你就这样,还好意思是什么英雄的妻子,你就是给你死去的男人脸上抹黑。”

要说其他,乌向兰还没那么生气,可是提到张路,乌向兰忍不了,冲过去跟店长厮打起来,最后还打伤了店长的头。

朱浣浣听着就很生气:“这明显就是在陷害,她们肯定是一起陷害你,就想着把你从那里赶出来。你看她们心虚的都不敢报警。”

乌向兰很难过:“她怎么说我都行,可是她提到妙妙,提到张路,我肯定不能忍。我也不知道后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不干就不干了,可是她诬陷我是小偷,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朱浣浣拧眉握着乌向兰的手:“嫂子,你还是冲动了,这件事你就应该先报警,不管怎么样,让警察去调查。现在你这样出来,以后更说不清楚。”

乌向兰愣了一下:“那我现在报警?”

朱浣浣摇头:“你现在报警,什么都晚了,那些对你有利的证据也都没了,那个店长以后肯定会到处抹黑你。你在这个行业怕是不好找工作。”

最重要的是,乌向兰是小偷这个罪名,就要无缘无故地承担着。

乌向兰皱眉:“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就想着钱不是我拿的,是她们诬陷我。”

朱浣浣叹口气:“既然是她们陷害你,可是我们又错过了最佳时机,现在都不好澄清了。”

想了想:“嫂子,咱们还是先回去,妙妙还在家里等着,而且咱们听听叶笙咋说,她比较有主意。”

提到妙妙,乌向兰很不好意思:“我想着等心情平复一下再回去,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让你们担心了。”

朱浣浣笑着:“你看,你还有这么多关心你惦记你的人,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想不开啊。走吧,回家再说。”

上了大路,朱浣浣才发现停在路边的自行车不见了。忍不住拍了下额头:“我忘记锁车了,就这样被人光明正大的偷走了。”

乌向兰陪着朱浣浣在附近找了找,也没见自行车的踪影,十分的不好意思:“都是我,要不自行车丢不了。”

朱浣浣不在意地笑着:“和你有什么关系?这是小偷的错,嫂子,你不要动不动就把别人的错揽在自己身上。”

乌向兰还是不好意思,总觉得给叶笙他们添了太多太多的麻烦。

两人骑一辆车回去,到家已经十点多。

叶笙他们还都在客厅等着,妙妙和小南瓜已经在楼上睡着。

进了客厅,灯光下,朱浣浣才看见乌向兰一边脸肿着,下颌到脖子上还有几道明显的红痕,甚至渗着血丝:“嫂子,你脸受伤了,疼不疼啊?”

叶笙和罗玉竹也赶紧过来,惊讶地看着乌向兰:“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朱浣浣拉着乌向兰去沙发前坐下,又喊着张阿姨把药箱拿过来,才跟叶笙她们说着乌向兰的事情。

乌向兰看着她们关切的眼神,又忍不住红了眼圈。

叶笙听完,原地要炸了:“这些人,太欺人太甚了!”

罗玉竹从张阿姨手里拿过药箱,边给乌向兰擦着伤口,边皱眉:“怎么可以这样?她们心也太狠了。”

朱浣浣这会儿看见伤口,更生气了:“这些人因为自己无能就见不得别人优秀,叶笙,有没有办法,治她们一下,不能让她们这么嚣张!太欺负人了!”

叶笙挺着肚子,靠在沙发上,脸色严肃地看着乌向兰,慢悠悠开口:“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嫂子可能还要吃点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