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芝不知道叶笙这么问干什么,还是很谨慎地回答:“没有,就是坐了一天车过来,挺累的,想回去赶紧休息,也想着嫂子你赶紧回去休息。”

叶笙弯弯眼睛:“嗯,确实有点累了。”

宁静芝看不透叶笙,原本以为朱浣浣心思单纯,看着就好欺负的样子,现在看来怕是有八百个心眼,最终的是,周砚北还护着她。

而叶笙,她根本就看不透,温言细语中,感觉藏着无数机锋。

和宁静芝在大路分开,叶笙忙着回家,她要赶紧回去问周砚深,昨晚是怎么找到她们,今天一天忙忙叨叨,还没顾上问呢。

快步走到家属院门口,就见乌向兰一手牵着妙妙,一手挎着个竹篮子。看见叶笙赶紧问着:“浣浣出事了?怎么样没事吧?”

叶笙摇头:“没事,已经平安回来了。”

乌向兰点头:“那就好,大白天的竟然能出这样的事情,最近街上警察都多了呢。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赶紧去送饭。”

叶笙也没跟她说,今天在医院,和朱浣浣两人把她婆婆打了,随口问了句:“怎么还要送饭?”

乌向兰叹口气:“我公公晚上起夜,踩在冰面上把腿给摔了,张路刚给接回来,我过去送点吃的,要不我婆婆那人肯定会挑事。走了啊,回头再说。”

叶笙摸了摸妙妙的小脑袋:“那你们赶紧去。”

等娘俩走了,叶笙才小跑着上楼,周砚深坐在餐桌前写笔记,看见叶笙进门:“这么快回来了?”

叶笙嘿嘿笑着过去到周砚深背后,从背后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冰凉的脸颊在他脸上蹭了蹭:“热闹看完就回来了,我刚在门口碰见乌向兰了,你说张路知道我和大嫂打了他妈,会不会很生气?”

周砚深不在意,拍了拍她的手:“打了就打了,我要不是有所顾及,我都想打她。”

叶笙扑哧笑出声,扭头很响亮地亲了他侧脸一下,然后乖乖去对面坐下:“还没顾上问呢,你们昨天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周砚深盖上钢笔帽,合上笔记本放在一边,又给叶笙倒了一杯水:“大哥和顾久诚通过维修站那辆车,追踪到这辆车来过县城,我回去找你,招待所的小战士说你去医院了,我又去医院。”

“在医院找了一圈,并没有看见你的人,在医院门口看见红墨水,一路滴到路边。我又问了路边摆摊卖东西的,有人见过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路边,最后朝着西边开去。停车的位置就是红墨水消失的地方,所以我能肯定是你。”

叶笙哇了一声:“你这么聪明呢?我当时没什么力气,只能挣扎着从口袋摸出钢笔,弄掉笔帽费劲地摔着,想着你要是能看见,就能知道啊。最后还把钢笔扔在地上。”

是她平时用来改作业的钢笔,一般都随身装在口袋里。

周砚深突然笑起来:“钢笔不见了,你想想地上掉个钢笔,没有两分钟肯定会被人捡走啊。”

叶笙捂脸:“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想着要像电视上一样,留给你一点线索。那你们怎么确定我们在那个山上。”

周砚深很耐心地给叶笙讲解:“面包车离开市区,往县城方向,那就是要从果子沟出去,而果子沟傍晚七点禁止进入。因为最近化雪,盘山公路多发雪崩。从拉走你的时间看,他们七点之前是赶不到果子沟的。”

“所以,他们会选择中间一个点休息,等明天早上天一亮出发。这一段路上最好隐匿的地方就是朝阳洞附近,一边是荒山,一边是河流。”

“而再往前走一公里多,就有个加油站,他们明天要一早出发,可以顺便去加油站加油,因为进了果子沟后,就没有加油站,而他们车不在离开前加满油,是没办法走的。”

叶笙竖起大拇指,佩服地看着周砚深:“你们真的很厉害,这样都能找到华点。”

周砚深一时没明白:“什么?”

叶笙赶紧拍拍嘴,嘿嘿乐着:“就是夸你很厉害。”

周砚深笑着起身,去厨房一顿忙活,端了一碗红糖水出来:“最近不要熬夜,早早休息啊。学校我又帮你请了两天假,下周一再去上班。”

叶笙愣了愣:“我也没那么娇气。”

看着面前的红糖水,再看看对面体贴细致的周砚深,哪里还有初见时的桀骜和毒舌。

这样好的周砚深,会毁容!

周砚深见叶笙盯着他愣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是怎么了?”

叶笙回神,弯眼笑眯眯地看着周砚深:“没事,我就想一个男人怎么能长这么好看呢?”

周砚深屈指轻轻敲了敲她的头:“赶紧喝了去休息,我一会儿去队里开会,晚上不回来,你早点睡觉,明天早上我给你带早饭回来。”

叶笙点头:“好啊,我觉得王颖嫂子走了,家属院都不热闹了。”

王颖在的时候,经常组织大家一起吃饭,串门。她一走,大家来往都没那么频繁,只有几个带孩子的会凑在一起。

周砚深想了想:“其实这样也挺好,你就专心看你的书,家属院里大家认知层次不一样,相处起来也很累。”

说着又想起一件事:“我过两个月要去京市学习,你要不要一起去?可以去大学法律系旁听一下,对你考试有帮助。”

叶笙心动只有一下,哎呀一声摇头:“不行啊,我还要上班呢,虽然只是个代课老师,可是我走了,这些学生怎么办?”

周砚深给了点建议:“如果做得不开心,也可以不做了,后半年就专心学习考试。”

叶笙摆摆手:“容我再想想,你先去忙吧。”

……

刘美香回家也没跟人说她被朱浣浣和叶笙打了,主要是这件事,她自己心里清楚,是她理亏。说出来儿子张路肯定还会说她。

所以,问她脸怎么了,她都说是摔的。

张路不相信,能把脸摔得嘴眼乌青,还是很需要技巧的,根据他的经验,刘美香脸上的伤肯定是被人打了,能被打后不敢说真话,那就是她理亏。

张路记得周砚深他们早上也在医院,一早碰见周砚深,就想着问问周砚深,他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