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兴章昏迷着被抬回来,背后中了一箭,好在并非致命伤,休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确认苏兴章伤势不算严重后,柳烟柔这才放下心来。

云忠讲述了那边的情况,原来那山头确实有问题,山上的土匪已非之前那批。

他们上山不久便被包围,对方训练有素,武器精良,显然不是普通山匪。

不过,即便他们不普通且有精良武器,又提前设下埋伏包围了众人,但也没从他们手中讨到便宜。

山上土匪被尽数剿灭。

原本一切顺利,可在离开之时,忽然一支箭直射向苏兴章。

众人反应迅速,及时拉了苏兴章一把。

否则那一箭将直接射中他的脖子。

“夫人恕罪,是老奴没有保护好苏二公子。”云忠直接跪下请罪。

柳烟柔连忙上前扶起他。

“忠叔,快起来,这不是你的错,你也说了,对方早有埋伏。”

云忠被扶起后,叹了口气,道:“那也是东厂没有查清楚,若是查到香兰在庄子上,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对方处心积虑设局,目的就是引东厂过去,上当在所难免。所幸没有太大损失,还成功抓住了对方的人。”

柳烟柔说着,接着又问:

“忠叔觉得,这背后的人是谁?”

对于朝中之事,云忠从不贸然下结论。

他道:“已经在审了,很快就会有结论。”

柳烟柔点了点头,将此事交给云忠去查,又道:

“还有山上藏兵的事情或许是真的。”

柳烟柔讲述了密室中曾放有无数兵器,又临时被运走的情况,接着说道:

“山上那边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应该让人盯着。”

“夫人所言极是,山上那边的确不太平,还有一队人盯着那边,同时也在搜山,对方若有动静,定能第一时间发现。”云忠说道。

柳烟柔点了点头,便没再言语。

苏兴章重伤,香兰也还需再施几次针解毒。

可苏父苏母还在家里等着,柳烟柔思索一番后,安排人先回去告知苏家这边的情况,自己则暂留庄子上。

苏父苏母和苏兴业、苏兴平得知苏兴章受伤,第二天就来到了庄子上。

若不是当晚城门已关,他们当晚恐怕就赶来了。

几人一下马车,确定柳烟柔无恙后,这才问道:

“怎么回事?伤势严重吗?”

“爹娘不用担心,二哥伤势不重。”柳烟柔道。

苏父听到苏兴章没什么大问题后,松了口气,嘴里却没好气地说:“一个大男人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怎么指望他保护柔儿!”

“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兴章都受伤了。”苏母白了他一眼。

苏父撇撇嘴不再说话。

“罗大夫来看过了,说是休养几天就好。”

柳烟柔连忙又宽慰了几句,就带着几人去看苏兴章。

苏兴章已经醒来,见到苏家人过来,虚弱地坐起来道:

“让爹娘和大哥三弟担心了。”

苏母坐在床前,看着脸色惨白的苏兴章,心疼地问:

“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吗?”

苏兴章虚弱地摇头,“娘别担心,伤口处理得及时,不疼。”

“你这孩子……自小就这样,疼也不会说。”

苏母说着,忍不住悄悄抹了眼泪。

柳烟柔上前,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无声地安抚着。

苏母拍了拍她的手,道:“我没事,就是这臭小子不争气,让他保护你,他倒好,自己倒是先受伤了。”

又问道:“听说香兰找到了?她怎么样?”

柳烟柔说道:“已经醒来了,罗神医说只要再施针几次就好,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

苏母连声说着,叹道:“香兰那孩子也是受苦了,幸好都没事,不然……”

苏母在苏兴章这边待了一会儿,确定他没事后,就去看了香兰。

香兰昨晚休息一晚,今早又施了一次针,已经好多了。

去的时候,苏力正给她喂饭。

两人时不时相视一笑,气氛非常温馨,让苏母都有些不好意思进去。

“咳咳咳……”苏母轻咳了一声。

看到苏母,苏力和香兰脸一下子就红了。

苏力连忙站起来,说话都开始结巴了,“夫人,属下,属下……”

苏母笑道:“你们继续,我过来看看香兰。”

话虽这么说,可两人哪还好意思继续。

苏力端着碗无措地站着。

香兰也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连忙自己接了碗,给苏力使了个眼色,让他先下去。

“属下先告退。”

苏力红着脸说着,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苏母好笑地摇头,“都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这般害羞。”

香兰脸更红了。

苏母看着,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有再逗她,问了她一些身体情况,确定没问题后叮嘱让她好好修养就离开了。

苏父苏母和苏兴业、苏兴平在庄子上待了一天,确定苏兴章和香兰都没事后,就回去了。

而柳烟柔则暂时留在庄子上,她还需要弄清楚背后到底是谁。

还有陈管事和他那个表面痴傻的儿子还没抓到。

又在庄子上呆了两天,香兰终于可以下床了,苏兴章的伤势也逐渐好转。

山上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不过云忠这边经过两天的忙碌,之前被抓的那些人终于招了。

“是大皇子?”

柳烟柔疑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这庄子本就是大皇子赔偿给她的,香兰在庄子上出事,她几乎第一时间怀疑大皇子。

可细想又觉得有些太顺理成章了。

现在云忠抓到的那些人直接招供大皇子,让她这种感觉更加浓烈。云忠道:

“瞧着不像撒谎,但也可能是派他们来的人告诉他们的就是错误的信息。”

在东厂的各种手段下,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撒谎。

唯一的解释是,他们不知道自己在撒谎。

“继续查吧,总觉得应该不是这么简单。”柳烟柔道。

“是。”

云忠点头,他也觉得这事透着蹊跷。

可让他说具体是谁,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他也不敢乱说,只能继续去查。

“山上的藏兵还没找到吗?”柳烟柔又问。

云忠摇头,“还在找,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假装离开,不过山上那些人明显很警惕,怕是还得一段时间。”

“无妨,如此牵制住,让他们不敢贸然行动也行。”柳烟柔道。

若是上山真的有藏兵,那定然是为宫里陛下忽然重病准备的。

东厂在这边盯着,一有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就能发现,不管是谁安排的这步棋,也等同于废了。现在就要看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了。

云忠还在查。

而二皇子府,二皇子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都三天了,还没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