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县主成亲,皇上特意送来赏赐,让在场的人无不羡慕。
可看到上首坐的长公主也便释然了。
人家毕竟是县主,是长公主义女,成亲皇上送赏赐再正常不过。
而荣安县主和云珂却又是一惊。
皇上都送来了赏赐,这岂不是说,皇上也知道云北霄的身份?
东厂督公是太监,不能娶妻,所以他入赘给常乐县主?
可他这是图什么?
他是太监,娶不娶妻又有什么所谓?反正都不会有子嗣。
两人心下更是惊骇。
整场婚礼,随着皇上送来贺礼而沸腾起来。
时辰还早,云北霄去看过柳烟柔后就回来和苏家兄弟一起继续招待客人。
长公主没呆太久就离开了。
而同一时间。
想要一探扬州富商云北霄身份的全都堵在了半路上,等到赶到的时候,婚礼都已经结束了。
“这其中定有猫腻!”
要去参加婚礼却被堵在半道不得不打道回府的二皇子喃喃着,道:
“难道,真是云北霄?可他图什么?”
“罢了,让人送一份礼过去,不管是谁,看在长公主的面上都别交恶就是。”
“是。”
下面人去安排了。
同样的场景,在其他大臣们府上也在发生着。
唯有三皇子府上,三皇子笑的开怀。
“不愧是云北霄,这般局面都能被他控制住,竟然让那么多前往的大臣全都堵在半道……云北霄啊云北霄……”
他笑着笑着,脸色就逐渐变得阴沉。
如此手段,如此势力,父皇竟然那般信他。
幸好他现在是支持自己的,不然还真是让人寝食难安啊。
“另外几个那边如何?”三皇子问道。
属下回道:“东厂那边抓到了不少意欲动手的,都是大皇子的人,二皇子和四皇子那边没有动静。”
“呵……大皇兄还真是……啧啧啧,狗急跳墙了啊,这次,云北霄应该是忍不了了吧。”
三皇子说着就笑了起来,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得意。
大皇子没了,剩下两个不足为惧,而他又有云北霄帮扶。
那个位置,指日可待。
只是这云北霄……
对云北霄,三皇子简直又爱又恨。
这般人物,哪怕是个太监,他心里也忌惮的紧,必须要在坐上那个位置前,彻底拿捏住他才行。
否则,真的会寝食难安。
就以往的接触来看,他几乎没有任何软肋,直到柳烟柔的出现。
竟然愿意为了她入赘。
现成的软肋送到他手中。
既然都能入赘,想必是爱极了的,若是自己能让他娶到柳烟柔,岂不是可以让他对自己更加死心塌地。
这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他若娶了柳烟柔,柳烟柔和苏家都将会成为他的软肋,日后想要治他的罪就容易得多。
三皇子思索着,自认深谋远虑,信心满满,对其他几位皇兄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却不知,他的深谋远虑终将害了他。
大皇子府。
一整夜都没睡觉的大皇子始终在等待着。
早在几天前,他就派人潜入梧桐小巷的扬州富商云北霄府邸,可这些人却全都石沉大海。
一直到昨天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不得已,他只能安排人当街刺杀。
可直到现在也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倒是前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常乐县主顺利成亲,皇帝命人送了贺礼。
“怎么会这样?一个商贾而已,为何如此神秘?”大皇子喃喃的踉跄了一步。
惨白着脸扶着石桌坐下。
陆续派出去的人无一回来复命,足以说明云北霄的难缠。
“云北霄,云北霄,难道这世上叫这名字的都这么难缠?”大皇子低声呢喃着,又问:“可有看清云北霄面容?”
从知道柳烟柔招赘,男方叫云北霄后,他就一直在怀疑这个云北霄会不会就是东厂督公云北霄。
为此做了无数验证,都被他一一推翻。
可这样的怀疑,依然会时不时的在心底徘徊。
直到今天,派出去刺杀的人也都石沉大海,让他更加怀疑。
若对方只是一介商贾,自己堂堂皇子,岂会次次吃瘪?
可偏偏就……
“对方戴着帷帽,并未看清其面容,只是……”
禀报之人话音顿住,有些迟疑。
大皇子并未发觉,疑惑道:“戴着帷帽?”
“是的。”
“怎么会戴帷帽?又不是见不得人。”大皇子越发怀疑,同时问道:“只是什么?”
禀报之人迟疑了下,如实道:“属下观其身形,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和东厂督公有几分相似。”
“啪!”
茶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大皇子脸色煞白。
“云北霄,定是他……完了,一切都完了!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
云北霄舅竟然真的为了她连入赘都愿意。
自己打从一开始就错了。
派出去的人怕是都到了云北霄手中。
以他的狠辣,自己怕是想做个逍遥王爷都困难了。
大皇子心里升起浓浓的后悔,一瞬间,后背汗湿,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
“殿下,属下还打听到一事。”
“说。”
大皇子有气无力。
属下眉眼低垂,道:“嘉庆公主从殿下这离开后不久,在督公府门口逗留了很久,紧接着,朝中就有大臣为自家后辈求娶嘉庆公主,之后,嘉庆公主去过一趟苏府,从苏府离开后,又去了督公府……”
“殿下,嘉庆公主恐怕早就知道了扬州富商云北霄就是东厂督公。”
属下的声音犹如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入了大皇子心口。
“嗬嗬……嗬嗬嗬……”
大皇子笑的越发凄凉诡异。
“噗——”
一口血忽然喷出,溅在石桌上,那般醒目,可他眼前却一阵阵发黑,终是控制不住的晕了过去。
“殿下!”
属下大惊,急忙喊了管家过来。
没有人发现,他低垂的眸底闪过的笑意。
三皇子殿下料事如神,这一番话说出,大皇子果然直接承受不住了。
大皇子府因为大皇子的忽然晕厥忙成一团。
而苏府,随着婚宴结束,宾客们也都陆陆续续离开。
苏父苏母和云北霄一起送了最后一波客人离开后,正要返回去,却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看着忽然出现乔装打扮一身低调布衣的老者,云北霄心下大惊,快步上前。
“沈爷爷,您什么时候到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