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那一段？”霍斯年问。
“其实放在当时的确无可厚非，女人在当时最好的归宿是有一段完美的婚姻，但现在就不是了，女性有了更多选择，婚姻并不一定是每个人的选择。”
就比如苏倩，她一辈子不嫁，活的潇潇洒洒。
白蔓蔓走在前面，转过身来，笑了下，“当然，这只是我一个人的看法。”
霍斯年只是片刻失神，白蔓蔓对婚姻的悲观或许跟他们第一段的失败有或多或少的关系，想复婚，恐怕没那么快。
约会到后面又是湖面划船，面对面的，很慢也很悠然。
两个人谈天谈地，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白蔓蔓忽然想到舒婷的《致橡树》，端坐笔直，朗诵给霍斯年听。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
白蔓蔓的声音干净透澈，念起诗来，就像是山里的涓涓细流，不急不缓，在品尝后又带着回甘。
霍斯年就那么看着她，她皮肤白的就像是透明似的，光线照过来就像是会发光一样，让人挪不开视线。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
“你有你铜枝铁杆，”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
这是白蔓蔓最喜欢的一首关于爱情的诗句，她想要的爱，是平等互重，是旗鼓相当，既可以并肩也是独立的个体。
节目到这里，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
徐湾这几天三天两头的往霍斯年办公室跑，倒不是兄弟情深，单纯是为求个清净。
他快奔三了，父母开始催起了结婚。
“现在催婚可都催出花样来了，你知道前天我们家老太太是怎么给我发信息的吗？”徐湾最近被逼急了，一脸的菜色。
“怎么？”霍斯年很给面子的配合问了句。
徐湾咳嗽了声，拿出手机开始对着念出来，“老太太说，有一个邻居很不爱卫生，一年到头都不洗澡，有一天就晕倒了，然后要送去医院检查，医生说这是很严重的病，不治是就是死人的那种。”
“我就天真的问了句，这么严重哦，什么病啊？”
“老太太回：不洁昏。”
谐音梗，他当时盯着看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念了声，才总算反应过来。
徐湾靠在沙发上，双手枕着脑袋，“我也想啊，但是我这八字别说一撇了，就是一点都还没有，但是哥，你就不一样了，你们和好也有段时间了，怎么打算的，什么时候复婚？”
霍斯年手里还捏著份文件，闻言停下，抬眼，“她还不想。”
“真的啊？”徐湾单手撑著脑袋，语气更多是惊喜，“我还以为你们没多久就一声不吭的就去办复婚了呢，没想到啊……你这是没让嫂子感觉到安全感啊。”
“什么安全感？”霍斯年彻底停下工作。
“就是让她有那种结了婚你们一辈子都不会变的那种，文艺点来说，就是能一直白头偕老的意思，她没有安全感，当然不敢轻易走进婚姻的坟墓了。”
霍斯年略皱眉，没有直接回答，像是在仔细思考这句话，“我不会变心，也不会出轨。”
“说的好像那些出了轨的臭男人结婚前会跟自己老婆说自己会出轨一样。”徐湾对此嗤之以鼻。
霍斯年忽然起身。
徐湾挑眉，“你干什么去？”
“去找律师。”
“嗯？”徐湾更蒙了，他们谈的不是婚姻吗？
霍斯年已经拿过外套，“感觉是直观的产物，口头上的承诺一文不值，我会让律师出草一份婚前协议，如果在婚姻里我是过错方，我净身出户。”
徐湾立起身，虽然这上千亿的身价的确吓人，“但嫂子不爱钱，你写了也白搭。”
“这是第一步。”
说完，人也消失了，只剩下渐渐合上的门。
徐湾重新躺在沙发上，“真行，不愧是霍总，复婚也搞得像是公司并购。”
慕女士再次联系自己是白蔓蔓没有想到的。
毕竟上一次她帮自己解围之后再没有遇见，因为节目的缘故两个人的复合有些热度，想必慕女士也知道了。
见面之前白蔓蔓还挺忐忑，她不知道慕女士会是什么样的想法。
支持还是反对？
都有可能。
直到白蔓蔓摁响了霍家门铃，开门的是慕女士。
慕女士穿着薄款毛衣，温柔的藕荷色，见了她倒是一笑，“来了。”
“阿姨好。”白蔓蔓带了水果过来，交给了佣人。
也许是看出了白蔓蔓的紧张，慕女士替她拉开椅子，“今天这顿饭就我们两个人，你不用紧张，只是闲聊。”
白蔓蔓点点头，坐下，“谢谢。”
“你跟斯年之间的事情我会怎么过问，但我们看了节目，我们一家包括老爷子都是支持你们在一起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阿姨……也看了节目吗？”白蔓蔓颇为的意外。
她还以为像慕女士这样的人，肯定是看不上这类型的节目的，可是一想到霍斯年在，又能说的过去，但还是足够意外。
慕女士点头，大方承认，“当然，不止我一个人在看，老爷子也看，而且都是每集不落，没想到吧，老爷子那样一个人竟然会看综艺节目。”
她挑眉，唇角勾著愉悦的弧度，这句话她说出来都觉得很逗。
白蔓蔓想捂脸。
光是想到慕女士跟霍老爷子在节目前，就觉得怪难为情的。
难怪她当时还奇怪霍老爷子那么清楚节目流程，原来是忠实观众。
这一顿饭，用的很轻松，改变了白蔓蔓对慕女士的看法。
以前见面的时候她认为这位婆婆出身名门，自幼有着极高的涵养，那些名媛聚会、慈善会、下午茶……这些精致的词语都该与她有关，却没想到慕女士有时候还挺小女生的，自己还会做手账，手账本不胜枚举。
最后，慕女士去房间拿来了霍斯年儿时的照片。
即使过了二十年，这些照片依旧被保存的很好，随便打开一张，一个漂亮如小女孩的小霍斯年出现在老照片上，跟现在冷硬的五官线条不一样，那时候的霍斯年精致的像是个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