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年话音刚落,门口以刘助理为首,伸手几位西装革履的墨镜男推著几个拿着摄影机的男人进来,摁著头,到了白惜的跟前。

其中一个呲牙咧嘴的,看见白惜就忍不住大声道:“白小姐,你快帮我们说一句吧,我们可都是听你吩咐做事,他们这是把我们当贼抓啊。”

这一出动静不小,引得宾客频频瞩目。

白父白母也愣了,转头去看白惜,问:“这是什么情况?”

白惜从看到他们的那一刻手脚就冰冷,心里大概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往后退一步,正好碰到了Aidan,再往后就退不了了。

“霍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今天可是我的婚礼现场,这是要闹事吗?Aidan,把他们都赶出去。”她声音都在发颤。

身后的Aidan却没有半点回应。

“Aidan?”白惜回头。

Aidan神情复杂,“解释吧。”

“白小姐,我们好歹也都是正经报社的,您快跟他们解释啊,我们可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事,怎么还没开始拍,我们就被抓了呢?”

“拍什么,怎么没听你说过?”白母难以置信的问,记录婚礼流程的有婚庆公司专门安排的人。

白惜脸色煞白,摇头,“别听他们胡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可能就是些狗仔吧,直接干了出去。”

“白小姐,做人怎么都这样,是你花钱请我们过来,说要拍你姐姐跟母亲和好翻脸的视频,我们也是考虑白蔓蔓小姐这段时间有点热度,想拍下新新闻,怎么你现在就不认账了呢?”

“胡说八道!”白惜怒斥。

霍斯年一直沉默,低敛著薄薄的眼皮才慢慢的抬起,“不知道白惜小姐婚礼当天还安排好了媒体记者,还是为白蔓蔓跟你父母准备的,你事先问过他们的意见吗?”

“或者换句话问,你到底想要拍什么样的视频?”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份上,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白惜存的什么心。

反应最大的还要数白父白母。

白父被气的几乎全身都在发抖,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人,竟然连自己都算计。

他回想这几天白惜劝和还以为她跟Aidan在一起想开了,却没想到,还在这里等着他们,这到底是多狠毒的心肠?

“惜惜,你跟我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白母眼眶红了,声音都是哑著的。

白惜只是摇头,却看到Aidan一脸的失望,离她越来越远。

“Aidan?”

“刚开始我还不信,想你这么善良的女孩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却没想到还是被你给骗了。我……我不太懂,你挺好一姑娘,为什么总盯着白蔓蔓不放?”Aidan失望到了极点。

“你们都觉得我错了,都没有人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过,你有想过十六年我都是白家千金,却在突然有一天被告知是假的吗?”白惜的目光看向周围一圈人,最后定在霍斯年的身上。

“我从小就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无所谓,但你也没有其他喜欢的女孩,只要我们结婚了,你总会喜欢我的。但她白蔓蔓以来,什么都没了。”

“我每活一秒,都会有声音告诉我我只是个假的,我拥有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我……”

“啪”的一声,白母一巴掌打在了白惜的脸上,直接打断了那个白惜的声音。

这是她第一次对白惜动手。

她哭的一脸的眼泪,“糊涂啊,糊涂!我跟你爸爸一直担心你适应不过来,所以有意无意的总是偏袒你,难道这些,你都感觉不到?”

白父闭上眼睛,悲哀道:“我精细养出的女儿,没想到竟然是个畜生。家里为了你的违约金能卖的都卖了,你却一声不吭的就跑到了国外躲著,你妈妈还担心你偷偷的往你账户上打钱。”

“就算我们已经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想着利用我们这两个老东西?”

“那是你们活该!”白惜抹了脸上的眼泪,“对着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当个宝一样,还以为我也会把你们当成我的亲生父母?”

“做梦去吧!”

白惜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她什么都没有了,索性就一次性说个够。

她疯疯癫癫的什么都说,如同得了癔症。

吓得白父跟白母连连往后退。

Aidan害怕之余开始庆幸,他差一点就要跟这样的女人结为夫妻!

最后还是霍斯年道:“刘助理,送她去精神科看一看,毕竟有病得治。”

刘助理应了声,刚才押著那些媒体的人也跟着起身,一人一边,带着白惜出去。

一直到出去,白惜还扭过头,还盯着白父白母,嘲笑道:“你们两个才是神经病,大傻子,亲女儿不要,要假的!”

等白惜离开,会场重新安静下来。

Aidan走过来,“我想我应该感谢你。”

“你当然要感谢啦,霍总可是帮你看清了一个女人的真面目,否则这婚一结了,她起码能扒掉你一层皮。”谭乔乔穿着服务生的衣服,突然冒出来。

冒出来的不仅仅只有她一个,还有一身打扮的白蔓蔓跟徐湾。

他们从婚礼开始前,就换上了服务生的衣服,从后门混进来的。

刚才那一出戏,他们观赏位置极佳,看的清清楚楚,谭乔乔好几次都想吆喝,被徐湾捂住了嘴。

“不是让你们去看剧了吗?”人还是他送到剧院的,突然看见白蔓蔓,倒像是变戏法一样。

白父白母也在,他不像白蔓蔓跟他们碰上,让她不开心。

徐湾冒出来,道:“你得感谢感谢我,我一想你做了这么大一件事少了观众怎么行,得让我们嫂子亲眼瞧瞧,不得瞬间树立起高大形象?”

霍斯年想也知道是徐湾,他没给一脚就很不错了,还有脸提感谢。

白蔓蔓在看到白父白母的时候的确心情复杂,但是看到他们终于看清楚白惜的真面目时又觉得挤压在腹部多年的一口气终于吐出来。

的确很解气。

“已经不用树了,霍总在我心里早就已经是高大形象。”白蔓蔓抬手,竖起拇指。

身后,又传来一声,“蔓蔓?”

白蔓蔓转身,是白父白母。

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两个人早已经是精疲力竭,看到白蔓蔓又走过来,心里还抱着那么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