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年在白蔓蔓手下待的不久，不过也早就看出，她是个颇有手腕的人。区区一个白雅玲，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不过有一点白雅玲说的没错。白蔓蔓刚刚上位便手段雷霆，明里暗里应该是树敌无数，的确是站在风口浪尖之人。
霍斯年倒是很好奇，这个气焰张扬的女人，到底得多狂的风浪才能将她击败呢……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见白蔓蔓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去哪儿了？”白蔓蔓收回了目光，继续批阅送上来的文件。
霍斯年笑得神秘：“去见你一个老熟人。”
白蔓蔓很快就被吸引，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什么人。”
“白雅玲。”霍斯年优雅地卷起袖口，朝白蔓蔓走去。
听到这个名字，她跟触电一样站了起来：“她找你干什么。”
“她说……”霍斯年意味深长地沉吟了一下，“楚天霸在白氏的势力根深蒂固，你难以动摇，她不相信这个董事长的位置你能久坐。并且，你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谁都想把你拉下来，很快就要倒了。”
他将白雅玲的话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遍。虽不是原话，但意思是分毫不差。
白蔓蔓听后，露出嘲讽的神色：“她倒是想的挺美。白雅玲说这话，是想拉你入伙？”
霍斯年还没来得及回答，白蔓蔓就道：“你是不是……也想做那阵风，把我给拉下来？”
她的言语中带着浓浓的戏谑。听了白雅玲的话，她并不恼，那确实是那个智商段能说出的话来。白蔓蔓和那个蠢妹妹根本不在一个纬度，她又怎么会如临大敌。
相反，她倒是很感谢白雅玲这个笨蛋，替她试探一下手下的忠心。
霍斯年听到她这么说，竟没有往戏谑的方向想。他顿了顿，解释道：“要是我站在她那边，还会把真相告诉你吗？”
“如果你是谍中谍呢？”白蔓蔓嘴角的笑意味不明。
霍斯年的眸子上悄悄染上一层阴霾，他下意识地紧抿薄唇，心脏久违的有了不适感。
“逗你的啦。”白蔓蔓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严肃的小脸一下就放松下来，眉眼弯如月牙，笑如春水，“瞧你紧张的，我不是傻子，你也不是傻子。我和白雅玲之间，谁更有胜算，你肯定心里有数。我白蔓蔓能赢他们第一次，就不会再给他们赢我的机会！”
那双温柔的杏眼里再次显露出了小兽一般的野性，反差感强到让人觉得这是个幻觉。霍斯年在那一刻，仿佛看到白蔓蔓笑着的嘴里冒出两颗尖尖牙。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在意那些人的想法，因为他们太弱了，根本没法对我怎么样。我只在意……你怎么想。”白蔓蔓认真地看着霍斯年，眼瞳中恍若有光。
霍斯年觉得自己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把。这种感觉很奇异，是他从前从来没有过的。
看着女孩的眼睛，他竟生出一丝紧张感来。
不在意别人，只在意他怎么想是什么意思？难道在她心目中是特别的存在吗……
特别的存在。
霍斯年的前半生，还从来没有人没有人拿他当过特别的存在。
他甚至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眼前这个小恶霸似的人，是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他放进了心里呢。
然而某恶霸并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她只是想看看霍斯年对她够不够忠诚而已。蛟蛇入帮是要发血誓的，确保每一个人都是忠心耿耿。但霍斯年是她自己选出来的人，忠心与否，她还不够确定。
她与霍斯年的一切，好像都是走心。仿佛冥冥之中有一根线，把他们联系到了一起。
“对了，白雅玲给你什么好处了？”白蔓蔓还没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问道。
霍斯年回过神来，没有隐瞒：“白氏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白蔓蔓：“……”
她这个妹妹居然有那么大方？好像……比她大方一点。她收拢霍斯年，也就花了区区一百万。
白蔓蔓突然觉得，霍斯年这个人，还是挺讲义气的。
“放心，你要是干得好，得到的股份肯定比在她手下多。”白蔓蔓硬着头皮，用力拍了拍他的肩。
她的手搭在霍斯年的肩上，让他有一种莫名的触电感。
“真的？”霍斯年看着她，戏谑的笑。
白蔓蔓心虚，避开了他的目光。
“白雅玲想推翻你，肯定不止找了我一个人，你最好仔细查查，除了我，还有谁。”霍斯年轻咳了一声，认真给了建议。
他下班之后，白蔓蔓立即派人彻查白雅玲，果然查到了她和候启灵的勾结。
白蔓蔓一点不害怕，只觉得可笑。有句话这么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话不过是俗语，真让三个菜鸡凑一起，也不过是被团灭，何况两只菜鸡。
回到家后，霍斯年来到洗手间，将耷拉在额头上的刘海全部梳了上去。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镜子中。霍斯年丝毫不怕，对着镜中人道：“我要的资料，你们查到了吗？”
他甩干被流水冲湿的手，动作利落到像甩刀子，冷峻逼人。
他通身的气质已经和在公司时完全不同了，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查到了，这是那个女人的资料。”黑影递过来一个U盘，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
霍斯年转身接过，冷冷道：“以后叫她白董，不要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叫。”
“是！”
霍斯年转身，黑影突然从镜子中消失。
微弱的灯光之下，他走到电脑面前，将U盘插入。一堆英文信息就弹在了页面之上，上面是白蔓蔓的个人信息。不是白蔓蔓写在简历上的那种，更不是百度词条上的，而是她真正的——底细。
包括她蛟蛇老大的身份。
纵使霍斯年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还是被这份履历吓了一跳。她来自蛟蛇，那个吃人喝血的组织。这个年仅十八岁的女孩，竟然用短短两年就从蛟蛇的底层爬到了尊主的位置，还是百年来唯一的女尊主，老大！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白蔓蔓的产业非常惊人。更让他惊讶的是，原来她，就是自己多年的合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