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骞原本在听见“骞骞”两个字时,就已然咬紧了后牙槽,最后又听着他无缘无故发疯的话语,对着他呵呵笑了两声。
“下地狱是吧?”
齐征闻言眼睛都亮了,忙点头。
“对对对,就是下....”
他话还没说完,萧骞的一个拳头就冲着他眼睛怼过去,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显然是打出了手感。
他进屋扶着门框,这火气是一天一天往上涨。
“今晚敢踏进我屋子一步,我就先送你下地狱!”
随后“嘭’的一声,房门紧闭。
只留下齐征捂着眼睛“哎呦哎呦”呼痛。
萧骞关上门,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就一饮而尽。
他听着门外齐征像是没了半条命似的喊痛,根本理都不理。
之前他可是在齐征把他稀里糊涂睡了的第二日,撑着浑身酸痛的身子追着他满军营的打,那才算是没了半条命。
齐征还不是不到半个月就又生龙活虎的,现下这点小伤算什么。
可一想起他刚才不着调的话,不知为何,萧骞面上不显,心中竟腾升起几分无奈的喜悦.....
夜晚。
路凌烨将昏睡过去的初时离轻轻的放到**盖好被子,眸中深沉,在他额上落下一吻后便转身出了房门。
一出屋,他就看见顶着一只熊猫眼的齐征,他眉峰挑了挑,又看了眼站在身旁眼神闪躲的萧骞,心下了然。
这二人之间的事他管都不想管,但若是因此误了他的事.....
路凌烨眼神阴冷,沉声:“朕不说并不代表能让你们如此肆意,最好认清自己的本分,倘若因此耽误了皇后的性命,后果岂是你们能担的起!”
二人闻言心下皆是一惊,齐齐抱拳半跪。
“微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他们虽不清楚此次来北朝的最终目的,但却知陛下口中的皇后是何人.....
要说他们刚来时心下还有几分懈怠,但此时却已然将心挂到了嗓子眼中。
路凌烨见他们也算聪明,便缓和了面色。
虽说阿离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诫他,到了北朝后不可轻举妄动。
但他今日见着阿离再次咳血的纱帕,便是一刻都等不下去!
索性便将酒水中混了些昏睡散,让他安稳的睡上一觉。
路凌烨顺着二楼的窗望向那皇宫中的高楼城墙,浑身的杀气弥漫。
朔北琛,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北朝,皇帝寝宫,龙床之上。
“朔北麟!你就是个疯子!”
此时只见朔北琛撑着上半身,衣衫不整,眼眶发红但眸中却是阴狠的望着眼前之人。
朔北麟冷笑一声,气息同样稍有不稳。
他抬手随意的抹去唇角被咬破时溢出的鲜血,语气中满是嘲讽。
“我还以为琛儿能忍下去,怎么?如今是不要命的懂得反抗了。”
朔北琛闻言神色一愣,可捏着床单的手却是越发的紧。
他一开始的打算是本想先顺着朔北麟,借着他来护自己这条命。
可谁成想,朔北麟最近对他却是越发的肆意,今晚竟还想.....
朔北琛想起刚才的事,耳垂通红,脸上更是羞愤。
片刻之后,他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抬眸。
“我是你的弟弟,你不能这样对我。”
朔北麟闻言挑眉,自从知道初时离是他的亲弟弟后,朔北琛便再未提过这句话。
今夜这是忍不下去,又重新打起感情牌?
真是可笑!
他坐在**,唇角轻勾,饶有兴趣的望着他,故意开口。
“可惜了,不是亲的。”
“朔北麟!”
“我在,这么副好嗓子,该叫的时候叫,现在别这么大声,我还不聋。”
朔北琛跟他在一起久了,不该懂得全都懂透了,哪能不明白他的话!
他胸膛剧烈起伏,虽知这人面上冷冰冰但骨子里从小就爱捉弄人。
真到了自己身上,他能被气死!
看着夜色渐浓,朔北麟眼底的打趣少了,腾升起几分威胁。
“琛儿最好先想清楚,今晚你.....”
他说着,语气突然顿住了,神色猛地一变,向着窗外看了一眼,转而又笑了。
有病!
朔北琛见着他变来变去跟个疯子似的脸色,心中恶狠狠的骂着。
朔北麟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别骂了,我能听见。”
可说完后转身竟直接下了床。
只留下朔北琛在宽大的**一脸呆怔。
在常年风雪交加的北朝,朔北麟却穿着单薄的亵衣出了大殿。
他看着正中央即使被数百位黑鹰卫围攻但依然不卑不亢,气势凌然之人,眸光中不由的掺上几分敬佩。
“不愧是如今中朝赫赫有名的皇帝,果然威风。”
路凌烨闻言摘下鬼面具,脸上面无表情,没有丝毫震惊。
其实在他和齐征进入皇宫的那一刻就已然发现了不对劲。
整个皇宫可以说是防备全无,像是有人故意将他们引到此处。
而在见到眼前人的这一刻,内心的猜测便得到了证实。
他神色漠然。
“我可不认为与你能有正常交谈的余地。”
朔北麟闻言不在意的笑着。
“可我有,我费心等了你这么久,是想与你做了无关国家的私人交易。”
他未等路凌烨开口拒绝,又突然说道:“二位稍等。”
便转身进了大殿。
身旁的齐征虽是不知这两个一国之君打什么哑谜,只见抓住机会,飞身想着杀出一条路,满脸忠义,誓死如归!
“陛下快走!微臣护驾.....”
他“驾”字的话音还没落,只见半空中突然出现无数金丝网,瞬间将他裹成了蚕宝宝。
路凌烨站在原地动都没动,就见着这么个操作,冷着脸瞥了他一眼。
“蠢货,丢人。”
不到片刻便从殿中出来的朔北麟见这么个场景,眉峰一挑。
“你这侍卫武功还成,脑子不行,可要多补补。”
路凌烨没管他的嘲讽。
“你一进一出,倘若只是怕冷穿个外衣,这交易便没得谈。 ”
朔北麟闻言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上前将手上两幅画对着他自上而下直接展开。
“如你所见,这是我生母,而初时离是我的亲弟弟。”
路凌烨闻言面无表情的面上眉头紧皱起,声音更是冷到了极致。
“你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