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劲,一双眼睛笑得亮晶晶的,很是实在。
就是...有点实在过头了....
初时离侧身展开扇子遮在头上,挡住了二人相对的视线。
青玉变了,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青玉了.....
“公子我说的是真的....你怎么还不信...”
青玉低头搅着手指,脸上还带着羞红,委屈的嘟囔着。
初时离合上扇子,轻咳一声。
“我、我没不信,你们能合得来就好...”
青玉一听高兴了,先是给他倒了杯茶水递过去,随后眼神飘忽,时不时的向初时离所在的地方瞟几眼,不知又藏着什么心思。
初时离接过杯,放到嘴边小口喝着,低着头沉默。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祁砚这墨....果真好用。
“公子。”
青玉纠结了半天终于开口了。
“我、我这有几本书.....您可有兴趣?”
书?
初时离闻言抬头,眼中好奇。
“什么书?”
青玉扭捏着,他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这才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
“就、房.....事之类....”
初时离:“......”
这话一出,空气都凝滞了。
青玉是站在一旁咬着下唇,脸色红的好似能滴血。
而初时离他....
他是实在不知该作何反应....
反正话说都说出来了,青玉索性破罐子破摔。
“公子,我、我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这和男女之间...不同,您和王爷的感情我们都看在眼里,反正早晚都要经历,提前了解....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越说声音越低,心里也着实没什么底气
虽然自己和公子的相处与寻常的主仆不同,可再怎么说关主仆终究是主仆。
他有些怕这会冒犯初时离,但自己刚才所言也确实是心中所想。
不论如何,那事要是行不好....很容易受伤的.....
初时离闻言不语,重新端起茶杯掩饰着,面色一如寻常般冷清,但耳尖却是通红。
半晌之后,他含糊道:“拿、拿来看看....”
青玉闻言笑达眼底。
“是,公子,我这就去取!”
说着转身就跑出了房间。
初时离见他急匆匆的样子,感觉脸颊有些发热,他拿起玉扇贴在脸旁。
玉面特有的清凉终于让他的脸稍稍降了温。
他想到刚才的场景,却是不由的失笑。
青玉真的变了,但却比之前那副只知闷头办事的样子好太多了.....
太子府上。
路胜捷坐在书案前,不知想着什么,脸色阴沉,手上的墨笔在纸上晕开了一大片,却是一字未动。
突然,他猛地一用力,上好的狼毫笔刹那间裂成两半。
他像是压制了太久,又像是疯魔了一般,瞬间将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
路胜捷撑着桌子的手愈发的紧,手背更是青筋暴起!
他的面部狰狞,神色阴暗到宛如刚才的墨汁,双眸之中泛起的血丝更是清晰可见。
初时离!
凭什么连你也背叛孤!
路胜捷想着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被抽开了全身的力气,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他撑着隐隐发痛的额角,自始至终都没想明白,初时离为什么要来刺杀自己。
但眼神错不了,充满着愤怒和仇恨,毋庸置疑就是想让他死!
路胜捷想到这,突然半捂着脸笑了。
片刻后,他抬头,眼神中布满狠列,阴翳,还有...浓厚的占有。
他冷声开口:“来人。”
侍卫推门入内。
“属下在。”
“去找人锻造一个纯金的笼子。”
“敢问殿下可是用来装鸟的那般?”
路胜捷冷笑。
“不,是装人的。”
那侍卫闻言一愣,但瞬间反应过来,不敢多问。
“属下遵命!”
路胜捷站在窗前,望着半空中皎洁的明月,脸上掺杂着玩味....
兔子放养的时间太长,性子都野了,连主人都敢咬。
不过....
抓回来好好**几番便管用了.....
路胜捷从不需要考虑自己对初时离到底是何种感情,他只需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初时离只能是他的所有物!
死都逃不掉!
皇宫的翠澄湖上。
初时离低头抚琴,清风徐来,白发飘扬,就算身后还有数位的乐师,但他永远最为惹眼。
一曲终了,他起身行礼。
“陛下,草民献丑了。”
路元禛挥了挥手,面上带着笑,但却不难看出疲惫之样。
他坐在不远前的亭台前,脸上显出苍白之感,原本在寿宴上所见威武的帝王之气,到了如今倒显得有些颓然。
“不必多礼,这琴音美妙,朕已然很久没听过了,都下去领赏吧。”
“多谢陛下。”
路元禛说着还咳了几声,回头向后抬手,那身后的老监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搭手。
他有些吃力的起身,随后看向一旁的淑妃。
“几日后是皇后的忌辰,皇后贤良仁德,这事交给淑妃办,朕也放心。”
淑妃闻言,面上带着笑。
“陛下放心,臣妾定当尽心。”
路元禛满意的点头,随后便离开了。
“臣妾恭送陛下。”
待人都走后,淑妃这才起身,她向后招了招手。
“时离过来,让本宫好生看看,这才几日不见,本宫就想的很。”
初时离闻言笑着走了过去,陪着淑妃做到了桌前。
“陛下这几日可是身体不好,为何看着会如此疲惫。”
淑妃闻言轻哼一声,将身边的宫女都清走,拿起桌上的糕点。
“依本宫看,他那是中毒了。”
初时离闻言一惊,眉头轻皱。
“中毒?”
淑妃点头,满脸不在意:“虽说太医诊断是因偶感风寒,但短短几天便如此憔悴,还是中毒说的过去。”
初时离看着淑妃的样子,试探性的开口。
“陛下中毒,娘娘难道.....”
淑妃挑眉,知他话中的意思,笑着揉了揉他的脸颊,内心不禁感叹自家儿子养的真好,对这“儿媳”那是满意到心坎里。
“本宫在冷宫十几年,他从未过问,就连烨儿也是近些年光靠自己达到的这个位置,既然如此,还不如装傻来的轻松。”
这话说的属实大逆不道,但初时离却听的有些感触。
淑妃不避着他,就证明是真的把他当成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