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熠日在,隐月原本浮躁的情绪得到了安抚,也不再精神紧绷,放松下来。

好吧,春熙姐姐暂且安全了,可熠日哥哥就如同前世需要动身前往第十五区,从第一区指挥官降成了第十五区指挥官。

外人眼里这样的升降如同坐过山车,可熠日却不以为意,并未向风无情示弱,毅然决然乘上前往第十五区的飞行器。

“快点回来吧,我会想你们的。”隐月努努嘴,红了眼眶,紧紧抱了熠日、冷春熙和漱玉,将墨川和南江邑晒在一边。

揉了揉隐月的脸蛋,熠日微微低头轻笑道:“怎么还要哭了呐?我不在你行事拘谨些,莫要整日口中喊杀喊打的。”

“墨川暂且会留在第一区,有什么事我来不及处理,你找他就好了。”

我靠,留谁不好,留墨川。隐月心里嘀咕着,但她也知道,熠日的心腹之中,墨川看起来不靠谱,实则是熠日的左膀右臂,实力不可小觑。

送走了熠日,隐月转身时便见到不远处哭的眼泪汪汪,几近晕厥的剑玉樱和神色沉重,望着熠日远去身影一言不发的剑楚岚。

待到飞行器从众人眼中从巨大的躯壳变成米粒般大小,剑楚岚带着人一声不吭的回宫殿中去了,可剑玉樱却并未跟上,反而朝隐月这边走来。

哭了许久,剑玉樱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肿得不成样子,眼白处布满了红血丝,神情更是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懑。

这件事,除了熠日,影响最大的便是剑玉樱了,从内定熠日的未婚妻到受人嘲笑,只是一天时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都知道吧,为什么瞒着我,隐月你太过分了,你从来都没真心实意对过我,背地里偷笑过很多次吧。”剑玉樱冲过来狠狠推了隐月一下。

隐月也不躲任她推搡自己,想着一向娇柔的剑玉樱能有多大力气,自己让她推两下撒撒气,不要跟前世一样被气得疯疯癫癫。

肩头就像被一个木桩撞击,沉痛之下,隐月更多是惊诧愤怒时刻剑玉樱也有这样的力气,推得她一个踉跄向后倒去。

当然,她完全可以自己稳住,可凌夜在身边,柔弱一点又何妨?

可现实与理想相差甚远,隐月想着自己会撞进凌夜的怀里撒娇,谁知确实凌夜和爆豪同步伸手来,她幻想的甜甜入怀变成了两个男人将她扶起来。

“玉樱你稍微冷静一点。”见剑玉樱又想来推自己,隐月敏捷闪躲开,剑玉樱一下子就扑空,隐月还伸手将剑玉樱拉住,不让她一个不稳摔到地上,擦破脸。

狠狠打开隐月的手,剑玉樱拽住了隐月的胳膊,想着自己费尽心思想要和隐月拉近关系,就似一个耳光狠狠抽到剑玉樱心上,她的眼神宛如有怒火燃烧,质问着隐月:“表哥和那个卑贱的女人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说啊,你说啊。”

本来想由着剑玉樱发泄一下情绪,可隐月听不得剑玉樱因此污染冷春熙,眼神冷了下来,淡淡看着剑玉樱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

被隐月冷冰冰的眼神直视,剑玉樱好像自己被隐月完完全全看穿一般,心一怔,拽住隐月的手也默默松开。

手臂上已经被剑玉樱捏出一圈红痕,隐月开口道:“男女之情不似想要得到其它东西,哭一哭便唾手可得,何况熠日哥哥从未给过你希望,我也从未撮合过你们。”

“你说春熙姐姐卑贱,是因为她没有高贵的出生吗?但你在第一区安心享乐时,有没有想过怪物是怎样的凶狠残暴。”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青紫的痕迹,隐月没想到剑玉樱手劲还挺大,给她捏成这样,要过好些时日才能消下去。

隐月向七号做了个手势,七号立即心领神会拉着紧紧跟在隐月身后的爆豪离隐月远远的,留下她和凌夜独处的空间。

“好疼啊。”指尖戳了戳自己被剑玉樱捏得淤青处,隐月抬眸看他,等他拥自己入怀。

抬起隐月的白玉似的手臂看了看,凌夜抿了抿唇,开口道:“可要叫医师来看看?”

这个榆木疙瘩,太不开窍了。一向对自己容貌极其自信的隐月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任谁被她这样可怜巴巴望着都会心软如棉吧。

主动环上了他的腰,隐月头埋在了他结实的胸膛,“抱抱我就好了。”

四目相视间,隐月红唇微勾,像一朵任人采撷的花朵,看得人心神**漾。

鼻息间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从未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抱过,一向以冷静自持的凌夜呼吸一滞,脑袋那根弦绷紧道极致。

怎么还不吻我?隐月内心在嘶吼着,越发用宛若春日蒲草般摇曳的眼神看他,勾得他将一切抛之脑后。

揽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身,抓住她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的手,没等几秒,一切都失了控。

本就是夏日,隐月被吻得面色潮红,身子发软,整个人都趴在了凌夜的肩头,汗水将额头的碎发浸的乱七八糟。

望着她有些红肿的嘴唇,他的眼神脆弱又疯狂,可言语却恭敬至极,“殿下,是我逾矩了。”

“可我很喜欢呐。”贴在凌夜耳边轻轻说道,隐月的嗓音极轻,就像羽毛闹在凌夜心口,而她能听见他心跳的很快,呼吸重了许多。

入夜,凌夜一遍又一遍重复的擦拭手中冰冷的枪身,漆黑的枪管,以冰凉的触感来镇定强烈起伏的情绪。

即便如此,心头被点燃的火却难以平复,只要停下动作脑中便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一张明艳至极的小脸,心头之火愈烧愈旺。

隐月两字就像刻在了他心尖上,无论清醒或是睡梦时,她都能轻而易举撩动他的心弦,让他难以抑制骨子里的冲动。

面对放在心尖上的女人主动示好却只能佯装镇定。凌夜深邃的眼神染上了几分黯淡,薄唇微掀,自嘲一笑。

无数个夜晚他都在心底质问自己,他到底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