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凌夜骤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击电晕到被蒙上双眼送到隐月面前,影魅脑子都在嗡嗡作响,依旧感觉自己身体里还有电流在流动。
“殿下,人已带到。”七号将影魅一推,影魅便跌跌撞撞的到了隐月身前,身子还微微颤抖。
“解开他的眼睛。”异瞳者被抓住后,首先便会用特殊材料锁住异瞳,隐月倒是想看看影魅不久前还在自己手下溜走,如今见到自己诧异的表情。
没想到隐月会有这样的要求,可了解隐月的实力,七号毫不犹豫解下了影魅眼睛上的束缚。
眼睛被解开的一瞬间,从黑暗到光明,影魅只觉眼前重影叠叠,无奈双手被缚,只能自己微眯着眼,等着眼睛逐渐适应。
“是谁收买你的?”隐月冷声开口,不似平日里和颜朔妁她们相处嘻嘻哈哈,此时带着令人难以承受的威压。
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自己这么快竟沦为了阶下囚,影魅摇了摇头,没想到下一秒就挨了隐月一巴掌。
“装深沉吗?我这里没时间给你浪费。”抬手又是一巴掌,隐月脸上带着摄人的冷意。
两秒钟就挨了两巴掌,不止是影魅懵了,颜朔妁和薛仁心也懵了,没想到隐月会自己动手打影魅。
她们不知道的是,先前影魅用木偶戏耍隐月,这个仇就已经结下了。
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影魅却狂笑起来,粉钻一般的眸子带着好奇和痴狂,不怕死的说道:“能得殿下接触,死而无憾了。”
本来还要继续扇影魅的手一顿,收了回来,隐月眼神露出了无限嫌弃,一旁的凌夜更是脸色微沉,骨节分明的手握成拳。
我靠,这个死变态还享受起来了。隐月心里腹诽着,面上脸色不变,对着七号吩咐道:“撬开他的嘴,我倒要看看是谁敢窥视我的皇冠。”
嘴上这么说,隐月脑子里已经锁定目标嫌疑人就是南宫昭雪,等着影魅供出南宫昭雪,自己好给南宫家一点颜色看看。
哼,敢在我头上动土。望着影魅被架出去的身影,隐月冷哼一声,落入凌夜眼中却是格外的娇俏。
“你累了吗?”挽着凌夜的手,隐月头埋在他的胸膛低声问道。
摇了摇头,凌夜手虚搂在她腰间,轻声道:“不累,一点都不累。”
调皮的笑了笑,隐月在凌夜胸膛拱了拱,调整一个舒服的睡姿,打了个哈欠“我好累呀,我们快睡了,明日你还要启程回第十五区呐。”
“嗯。”耳边是凌夜低低的应答声,疲倦至极的隐月一闭上眼就睡下了。
空旷的空间中如同游戏加载一般逐渐出现实物,但都像被打上一层薄薄的马赛克,隐月揉了揉眼还是看不真切。
“凤天羽,你把我们的孩子怎么了?孩子呢?孩子你弄到哪去了?”那是隐月熟悉的女声,隐月聚集了精神才能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
这是凤天瑜的声音?她不是生下一个畸形的孩子,孩子一出生就死了吗?隐月有些疑惑,中土帝国的史册上从未记载过凤天瑜生育过,数百年之后,这些隐秘之事再也无从考究。
只是从这激动愤怒以及紧张的嗓音,隐月便能感受到当时凤天瑜的绝望与崩溃,很难想象这是名垂青史的凤家第三代遇上的事。
“凤天瑜你说话啊,求求你,求求你,我不会再管你和其她女人怎么了,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听着凤天瑜卑微的乞求,看着两个模糊的人影,隐月真想冲上去踹死凤天羽。
贱男人,四处留情就算了,连自己孩子都下得去手!隐月不断的踹那个虚影,感觉自己憋着自己还很难受。
耳边是凤天瑜的哭泣声,良久传来了凤天羽平静如水的嗓音,好似再叙述一件简单与自己无关之事。
“那个孩子已经献给邪神大人了,天瑜,我们还年轻,一个孩子而已,我、、、、、、”凤天羽的话还未说完,隐月便听到了凤天瑜崩溃的嘶吼声。
“身为大领主后裔,你竟然依旧信奉邪神,亵渎神灵,我要向父亲告发你,你和那些乌合之众都得给我的孩子偿命。”
猛然睁眼,隐月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心也砰砰砰跳的厉害,就像打鼓一般一下一下在心脏上锤击。
她一动,凌夜便醒了,接着淡淡的月光看见隐月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他也坐起身子,轻声问道:“殿下要喝水吗?”
感觉自己一个人已经无法承受这个惊天大秘密了,再一个人憋着要憋出病来,隐月深吸一口气,接过凌夜倒来的水,抬眸看他。
“凌夜哥哥,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不要惊讶,更不要以为我压力过大精神失常了。”隐月瞒下了自己重生一事,但将自己走梦境中观察到的一点一滴告诉了凌夜。
中土帝国臭名昭著的邪神只有一个,那便是一盏灯教信奉的永生神。
不过隐月实在没有料到,凤天羽这个中土帝国未来的大领主,根正苗红的凤家人竟会去信奉邪神,这说出去谁也不会信啊。
浓眉微蹙,隐月说的信息量太大,的确令凌夜有些震惊。
“我在一盏灯教时,便听闻过永生神,既然会用自己至亲血脉献祭,那边是想得到什么了。”凌夜拍了拍隐月的背,让她冷静一下,情绪不要过于激动。
凤天羽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还缺什么需要去信奉邪神得到的?隐月绞尽脑汁思考,凌夜也抿了抿唇沉思起来。
“许是他命不久矣,他想永生!”两人异口同声说出了这个点,隐月和凌夜都震惊自己与对方的默契。
难怪,难怪,凤天羽死的早,看来不是精尽人亡,而是天生短命。
难怪凤天瑜上位之后对一盏灯教大开杀戒,这便是其中缘由了。
难道是基因问题,凤天羽与凤天瑜是双生子,都去世很早。
隐月只觉茅塞顿开,更是为凤天瑜看走眼,看上自己这个禽兽不如的哥哥感到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