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隐月时,她是在自己的房间中,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酒香,不是果酒的清爽气味,而是烈酒浓烈扑鼻。

明亮的灯光下,隐月脸颊浮现出诱人的酡红色,唇瓣红润带着酒液浸透后的光泽,见凌夜走进,她举起酒杯,朝他一扬,“干杯。”

目光从她沾了口红的杯壁移到已经喝了三分之二的酒瓶上,凌夜浓眉微皱,这样的量,就算是酒量好的成年男人都会被放倒,更何况是隐月。

不知为何先前兴冲冲换上新的礼服还在他面前转圈,询问他自己好不好看的隐月突然独自喝起酒来是何缘由,凌夜走上前,拿走了隐月的酒杯。

“还给我!”酒杯突然被抽走,隐月作势要过来抢,却被凌夜轻而易举制住了,动作之间,她几乎占据了大半个沙发的裙摆撩到了大腿处,欣长匀称的双腿微微翘起,小腿细削光滑,那银色丝带细高跟更是衬得她雪足莹莹。

入目便是她这副勾人的模样,凌夜眼眸不由暗了暗,背脊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饮酒过多伤身。”将酒杯和酒瓶都拿走,凌夜轻声说道。

“那服侍我就寝吧,凌夜哥哥。”有三分醉的隐月认出了来人是凌夜,倒也不再执意喝酒,高高将腿翘起,等着他来为自己脱鞋。

他半跪在她脚边,弯腰为她脱鞋,指尖拂过她触脚踝处的肌肤,解开她腿上的丝带,鞋子应声而落,他的眸光也幽深了几分。

当他要为她脱另一只鞋时,隐月竟将另一只脚搭在了他肩上,用着极为慵懒却勾人嗓音说道:“组装枪支可不见你如此慢,这可是大不敬。”

光滑的玉足撒娇似的踹了踹他的胸口,隐月催促着他快给她脱另一只鞋,没曾想他的大手捉住了她在他胸口乱蹬的脚,喑哑道:“任凭殿下处置。”

灼热的手心烫的隐月一激灵,酒倒是醒了不少,只觉自己浑身燥热,很是难耐,想要抽回自己的脚,却发现被他紧紧攥住。

“凌夜,你为什么一直忍着不和我睡?”望着他忍耐的神情,隐月还是问出了她一直以来的疑问,他最多和她亲吻,现在差不多可以知道以前以为他不行是个误会,她又好奇为什么凌夜不肯与她有肌肤之亲。

极力克制着自己胸中翻涌的情绪,他眸色一沉,松开了她雪白的玉足。

“怕殿下的良人并非我。”他的回答很简短,却又是他一直以来必须面对的。

隐月是中土帝国的殿下,而他只是隐月身边的护卫,身份悬殊,他想过靠自己的实力闯出一片天地,能够名正言顺和隐月站在一起,可时间却不给他机会。

其实隐月感觉还有一层含义,凌夜是怕自己若是嫁给他人,没了第一次,对方不会珍惜她。

想的倒是挺全面。隐月挑了挑眉,捧起了半跪在自己面前凌夜的脸,真切又直白的说道:“除了你,没有谁能与我相配。”

还有,她骨子里可不是什么温温柔柔的小女人,一向对男权当道对女人贞洁看重不屑一顾,那么多烂黄瓜却娶妻要处子之身,她还嫌弃这些人身上有病呐。

还是她的养成系凌夜好,干干净净就是她的。

不是第一次面对隐月这边热烈而真诚的告白,凌夜依然心神一颤。

搂着他的胳膊,整个人都贴到了他的身上,隐月今晚话格外多,从小时候她不受别人待见开始讲起。

她低低说着那时她还心智不全,受了委屈躲在房间里自己哭,三天两头就要哭一次,她还会思考自己为什么不受人待见。

再到后面她被人叫做小霸王,不管谁敢欺负她,她都要加倍还回去,也不再有想要讨好自己父亲的心思,自从和诩瞳斗得你死我活那次,几乎没人再敢挑衅她了。

很难想象怀里的隐月是小小一只时还是个小哭包,凌夜手上一用力,让她紧紧贴在自己胸膛,目光尽显怜惜。

睡着前,隐月搂着凌夜的脖子就像小猫一样蹭了蹭,呢喃道:“我会把你和爆豪派到我哥那里,只有这样你才会升的很快,等你以后当上指挥官了,我看谁敢说你配不上我。”

这一夜之后,楚灵玉失了宠,一时风头正盛的楚家失去了这一助力,众人都不知楚灵玉为何一夜惹得风无情大怒,只从其她人口中得知风无情从楚灵玉宫殿走出时,三魂丢了七魄,一直摇着头喃喃道:“不是她,不是她。”

了解缘由的也只有些许还记得凤灵玉的老人,知道这是大领主的梦碎了,不管再像心爱的女人都已魂归西海,刻意模仿的替身就显得更加讽刺了。

许是心病作祟,风无情在曾经凤灵玉居住的宫殿门外站了整整一夜之后病倒了,一时间那个几乎成为禁忌的名字又再次被提起。

而隐月知道风无情卧病在床,才不像风巧姬她们一般巴巴去演“慈父孝女”,她开始向神灵祷告,最好风无情看破红尘退位,今年就将大领主之位传给她的熠日哥哥。

或者,她这段时间就打扮的像她母亲故意去刺激风无情,把他气死算了。

见隐月听着七号报告风无情病倒了依旧无动于衷,颜朔妁有些着急了,连忙劝道:“殿下,其他人都去看望大领主病情了,你不去一下,做做样子也要去呀。”

自己父亲生病一点表示都没有,这样又会遭人诟病,虽然颜朔妁知道隐月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但还是希望别人能少说几句隐月的坏话。

将手中的口红轻轻扭开,隐月回头对颜朔妁笑道:“我不去是为他好,去了又把他气的更厉害怎么办?”

好像是有道理诶,颜朔妁竟认同了隐月的说法。

可隐月自己不去,风无情却派人传她过去,听到传召之后,隐月举起了碗又给自己添一碗饭,见到颜朔妁不解的眼神,解释道:“我怕去了回来就没胃口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