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不记得了。”墨聿白凤眸都未曾抬起，用力握住季清霜的手，丝毫不在意柳宗主的怒气。
“无情宗庙大，本座如今高攀不起。墨金回去收拾东西，我们即刻离开。”
墨聿白淡淡说着离开的事，好似说今日天气真好一样寻常。
墨金领命。
弟子炸锅了。
什么？
无情宗的门面为了一个废物要抛下宗门。
这可是月华长老居住六十年的家！
柳宗主的气恼止住，万万想不到墨聿白要离开。
他不过说了一句重话，墨聿白连一句重话都受不了！
“月华长老，你是因为她，她到底哪里好？”柳莺满心的欢喜被砸个粉碎，月华长老这样的人动心后同凡夫俗子没差别，简直是色令智昏。
“她是如今本座在世上最重要的人。”墨聿白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有弟子认出季清霜，大声说出口。
“月华长老，您莫要被此女迷了心窍！她是青云宗临渊仙尊座下三弟子，她肯定奉了师命要挑拨您和无情宗的关系！”
“我想起来了，她叫季清霜，她和成玦道君还有婚约！她痴恋成玦道君三年！”
“月华长老，请您三思！”
季清霜没想到分分钟被人扒个精光，全部信息无所遁形。
修真界没有秘密。
墨聿白一向不喜欢套上旁人痕迹的物品，虽然有崽子娘亲这个身份护身符，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自己。
“本座知道。”墨聿白察觉季清霜手指微微松开，强硬握住，不留一分间隙。
“她是本座从青云宗抢来的宝贝！”
“莫非，三日前闯入青云宗，重伤临渊仙尊、成玦道君、长川道君还有凤族使者的人是……”
该弟子的话还没说完，墨聿白打断。
“是本座！”
无情宗弟子更加狂热盯着墨聿白，没想到他们的月华长老一人重创青云宗四个精锐。尤其是临渊仙尊，那可是大乘后期的强者。
柳宗主也没想到墨聿白的修为达到如此境界，从前只知道他道法高深，如今轻松打败了剑修第一人。
他听闻那人毁去临渊一缕神魂之际，还感慨如此歹毒又高明，和月华长老有的一拼。
没想到那人就是他们宗门的月华长老。
柳宗主双眼炽热看向墨聿白，他绝对不会让月华长老离开。
柳莺和西林初都傻眼了，月华长老竟然比天下第一剑修还厉害，她们更加想拜在月华长老门下。
二人看向月华长老身侧的季清霜，满心懊悔。
可她们得罪月华长老的女人。
西林初看了一眼柳莺，握住柳莺的手上前一步，跪地叩拜。
“夫人在上，西林初和柳莺无意冲撞夫人，求夫人原谅！”
季清霜意外西林初和柳莺如此有眼力劲，能缩能伸。
西林初？
这个名字好生熟悉。
季清霜一时之间想不到具体是何人。
其余弟子见西林初和柳莺的举动，纷纷跪在地上。
“夫人在上，受弟子一拜。”
全场站着的人只有柳宗主、墨聿白、季清霜。
柳宗主看着侄女墙头草的行为，忍不住骂了句叛徒，他也不是不分时局之人，走上前对季清霜做揖。
“夫人好，在下方才心急，冒犯夫人，还请夫人恕罪。”
季清霜看着乌压压的人头，这里不是无情宗吗，里面的每个人不应该都是冷酷无情。
他们不刀剑相向，也不应该如此和颜悦色，毕恭毕敬。
看到墨聿白习以为常甚至早已料到的行为，季清霜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天真。
这里是修真界，无论哪个门派，实力为尊。
他们看在墨聿白的面子上，稍稍给了她一些虚荣。
季清霜没说话，墨聿白亦然。
宗主如今躁得慌，不想再次惨遭弟子们的背叛。
众弟子恭恭敬敬叩拜，也不敢开先河。
墨金打破这份宁静。
“主子，属下收拾好了，我们现在离开？”
得到墨聿白的肯定后，墨金召唤出巨大的飞舟。
墨水看到这声势浩大的一幕，决定添把柴。
“主子，我们现在出发，明日便可到达孤岐山。”
孤岐山！
柳宗主三角眼闪过精光，孤岐山在洛源镇旁边，最多三十里路程，月华长老顺路可以看看昭阳的情况。
“月华长老！”
墨聿白压根不理会柳宗主，牵着季清霜的手走到飞舟旁，登上飞舟，“柳宗主，本座既然退出宗门，无情宗的诸多事宜皆和本座无关。”
“不可！月华长老！昭阳情况危险！”柳宗主急急忙忙走到飞舟旁边，要和墨聿白商量。
“墨金，走！”墨聿白压根不给柳宗主开口的机会。
“月华长老，从今日起无情宗给您供奉多三成，给您和夫人举办全宗门……不，全修真界最盛大的合籍大典，求您留下。”
墨聿白凉凉的眼神扫过柳莺和西林初。
柳宗主上套开口，狠心处罚，“柳莺和西林初对夫人不敬，今日起去魔境锻炼一年！”
“今后竹林莫要出现闲人。”墨聿白看着柳莺惨白的脸，敲击一下桌案。
飞舟起飞，腾空在无情宗上方。
柳宗主擦去额角紧张落下的汗珠，险些瘫倒。
月华长老这是同意了。
“大伯！”柳莺哭丧脸，“你为何罚我和西林这般重！魔境都是魔修！我不去！”
西林初抿唇，不辨神色。
“在宗门叫宗主，本座平日太宠你，让你无法无天。去魔境也能锻炼实战一番，对修炼有益。”
柳宗主心累摆手，一下子又要多给墨聿白那样多的供奉，真是要了老命。
“你们从今日起去别处修炼，莫要在此处！若被本座知道，罚五十颗高阶灵石头。”
五十！
他们一个月只有三十颗高阶灵石。
不准修炼是月华长老特意提出，想到月华长老打败临渊仙尊，弟子们澎湃的崇拜击倒浓浓的不满。
——
落日最后一点余晖，季清霜赶了正着。飞舟倒是有点像飞机，比飞机更加平稳。
墨聿白真是有钱，她活了两世，每次出门不是御剑就是坐马车。
方才听到柳宗主说供奉，明白无情宗整个宗门供养墨聿白奢侈，实力强大就是资本。
“我们去哪？”季清霜忍不住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