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华闻言,不可置信地看向说话的沈明珠,接着又猛地将被子掀开。

露出了**女子的真容。

那女子乍然见光,还有些不适应,正想嗔怪地抱怨两句。

一转头,却发现屋子中站满了人,尖叫一声,又躲回了被子里。

而阮华看到被子中的女子,整个人已经失魂落魄。

因为被子中的女子,正是他的表妹,陆萋萋。

恰好这时,阮母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目眦欲裂,她没想到此刻躺在阮华**的是陆萋萋。

她一直对阮华和陆萋萋的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她的儿子那么优秀,身边自然不能只有一个女人。

她对陆萋萋容忍的前提,是阮华和沈明珠成婚,如今这样,怕是公主并不会与她儿子成婚了。

“你这个贱人!竟然不择手段爬上我儿的床!”想到这些,阮母怒气一股脑地涌上心头,她忘记了在场还有许多夫人小姐们,上前便想将陆萋萋给揪出来。

在这时却被沈明珠拦住了,“阮夫人,现在的屋子里还有许多夫人和小姐,你要这样吗?”

阮母这才稍稍冷静,想要今日还是个大日子,即使已经出了这等丑闻,她也想将此事压下去

咬牙切齿道:“你们给我穿好衣服出来!”

随后转身挤出一抹笑容,对着诸位贵妇和小姐们道:“诸位夫人和小姐,今日家中有事,还请各位见谅。”

客人们听了这话,面面相觑,她们此时也不确定沈明珠对此事是如何看待的,若是她能接受,她们这样反倒是卖了公主一个面子情。

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离开。

“慢着!”一直没说话的沈明珠此时出言道。

与这位前婆母相处了十多年的沈明珠自然看出她在想什么,心中觉得十分可笑。

这些夫人们敬着她,皆是因为她沈明珠,若是她不喜欢,只会恨不得落井下石。

阮母的脸色一白,她不知道沈明珠要做什么。

倒是屋内的人回味过来几分,眼前的场景,但凡是一个女子看了都会容忍不了,而这位现在神情平淡,要么是不在意,要么就是太会伪装。

只见沈明珠缓步走到阮华面前,居高临下地欣赏着阮华此时惊慌失措的样子。

“明珠,我......”阮华脸色惨白,想要解释着什么。

“你是说你是被人暗算,然后迫不得已吗?”沈明珠打断了他的话,似笑非笑地看着阮华。

“不是的......明珠......不,殿下!”阮华慌张地摇了摇头,极力否认着。

“那本宫给阮郎一个辩解的机会。”沈明珠含笑地看向阮华。

“是陆萋萋趁我醉酒小憩!勾引我!”阮华突然大声喊道,指着陆萋萋道,“你这个贱妇!若不是你趁我醉酒,我怎么会同你发生关系!”

躲在被子中的陆萋萋闻言,怒气涌上心头,掀开被子正要跟阮华辩论时,看见对方像是要杀人的眼神。

讪讪的缩回了被子,无论怎样,日后她肯定是能嫁入阮家,现在同表哥争辩,只会让她嫁进来的生活不好过。

沈明珠将两人的动作尽收眼中,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若是阮华你敢做敢当,本宫倒是还高看你几眼。”

“没想到,一出事,都把责任推到女人身上。”

沈明珠的这一番话如同耳光一般打在阮华的脸上,他垂下了头,用力地攥着被子。

他现在已经不敢想接下来发生的事。

“阮华,本宫真是眼瞎看错人了,从今以后,路归路,桥归桥,本宫以后与你有任何瓜葛!”沈明珠扔下这一番话,便转身离去。

阮华想要起身去追沈明珠,又想起自己现在还未穿衣裳,屈辱地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屋内的夫人们也知道此时的戏也看完了,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

“我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事要我处理,先不打扰阮老夫人了。”一名夫人含笑道,说完便离开了屋子。

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告辞声。

阮母强颜欢笑地送客。

阮华听着这些告辞的声音便知道都完了,他只是个小小的学士,没有任何能力能够让这些夫人们都住口,原本的救命稻草沈明珠又说出了那番话。

更是没有人替他遮掩了,他的仕途和人生都因为今天的事情都毁了。

阮华痛苦地抱头低吼。

待等到客人几乎都走了的时候,阮母的神色完全冷了下来,快步上前便给了陆萋萋一个耳光。

“贱人!你这是毁了我儿的前途!”阮母气得脸色通红,恨不得啖其血肉。

陆萋萋被阮母的神色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躲进阮华的怀里,“表哥.......”

阮华并没有理会陆萋萋。

而是转头对阮母道:“娘,你先出去,儿子先换身衣服。”阮华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事情已经发生,如今能做的就是如何挽回。

阮母这才发觉尴尬,恨恨地瞪了眼陆萋萋,留下一句,“娘在书房等你。”便关门离开。

阮华看也没看身后的陆萋萋,起床穿衣服。

陆萋萋见状,也从**起身,想要服侍阮华穿衣服。

谁知,阮华理都没有理她,而是冷冷道:“穿好你的衣服,我有事要问你。”

陆萋萋只好委委屈屈地去一旁穿衣服。

阮华在穿衣服时,不断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心中不断浮现出疑点。

他今日已经提前服下解酒药,就算今日喝多了,也不至于会失去神智甚至到了能够将人认错的程度。

其中必定有什么环节出错了。

还有就是为什么今日躺在这里的不是沈明珠而是陆萋萋。

况且今日还有成王的人帮助他成事,竟然也会失败,是成王的手下出内奸了吗?

这些疑问涌上他的脑中,一时竟然头痛欲裂。

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甩出脑海中。

穿好衣服向书房走去,而陆萋萋也连忙跟在阮华的身后。

路过书房时,恰好看到江远还站在梨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