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妃笑着要回答他,跟他说话,徐家那孩子却拿着弹弓开始打晋王妃的胳膊:“姑姑,你看,厉害不?”

另外一个孩子道:“看我的!”

两个人很讨嫌的,不断地弹着弹弓上的绳子,虽然没有子弹,但是弹的人眼睛都花了。

徐二太太还笑着跟别人说孩子就跟晋王妃亲,并不阻止。

李熏染看晋王妃手背都红了,她抬手挡了下:“老老实实的孩子有糖吃。”

她态度已经够好了,没有骂他们没教养。

没想到那两个孩子全部都来攻击她。

李熏染直接把他们的弹弓抢了,然后扯断绳子扔到了一边。

徐天宝哇一声就哭了,大喊道:“娘,有人欺负我。”

正在跟夫人们说笑的徐二太太急忙跑过来,见儿子哭了,她担心的喊:“她怎么欺负你了?有没有打你啊?”

“她把我的弹弓子扔了。”

李熏染冷着脸道:“是他先拿弹弓打人的,还打晋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是我们孩子亲姑姑,那是亲近,王妃娘娘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来充老大?”徐二太太气急了,叉着腰道:“不知廉耻的小贱人,仗着自己身份欺负一个小孩子。”

“我儿子可是文曲星转世,你给吓坏了,你赔得起嘛你?”

晋王妃震怒,道:“你怎么敢?她好歹也是郡主封号,你闭嘴。”

“我不闭嘴,我为什么要闭嘴?”徐二太太道:“不管她什么身份,她欺负男孩就不对,自己一个赔钱货,还敢欺负我儿子,就这种货色,在我们村,我每天打她八次。”

她也就是仗着晋王妃和老国公,知道大家不能把她怎么样。

李熏染也不好说得太深,不然晋王妃会非常没面子的。

李莹雪劝道徐二太太:“这位太太,您这样撒泼,丢的是王妃娘娘的脸面,您还是收敛些吧,显得自己很没有教养。”

徐二太太没想到到了京城这么多死丫头敢跟她顶罪。

竟然还要找王妃告状,王妃可是他们家的女眷。

徐二太太气的到了晋王妃面前道:“娘娘您要为我们做主啊,你现在不帮着我们,将来人家欺负到你头上,可没人给你撑腰。”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晋王妃叫人来道:“把她拖下去,让她闭嘴。”

“你敢,你怎么敢!”徐二太太大喊一声:“我们可是国公府的主人。”

晋王妃暗暗翻白眼:“本宫才是国公府的嫡女。”

“那你不也是个女的,又不是儿子。”徐二太太说完,对上晋王妃冷漠的眼神,她拍着腿哭道:“说让我们来做嗣子,别人都以为我们是来享福的,谁人知啊,嗣子就是嗣子,也不是亲儿子,跟下人有啥区别?明明是府上的男主人还要看女子脸色。”

若是谁家对嗣子不好,礼部是可以介入的,会被人戳脊梁骨。

景王妃差点没晕过去,族中怎么选了这么个奇葩过来?

“拖下去,拖下去!”

“你们不要拉扯我娘,放开我娘,娘……”徐天宝拉扯不动下人,跑回来踢了晋王妃一脚:“姑姑坏人,将来国公府都是我的,我不会帮姑姑的,哼!”

然后又去追她娘。

晋王妃脸色难看得吓人。

人走后晋王妃狠狠喘口气,很歉意又尴尬的李熏染道:“你别生气,他们是乡下来的,人有些粗鄙,我会跟父亲和母亲说这件事的,让他们好好管教他们。”

李熏染看出来,这徐二太太都不把晋王妃放在眼里,何况她呢。

也没办法怪晋王妃。

之后晋王妃说去办点事,李熏染觉得晋王妃应该是去找徐家人说这件事了,后面吃饭的时候她又看见了徐二太太和她儿子,但是这次他们都很老实,没有再欺负人。

晋王妃走后陆续又有人进来,闵氏说要带李熏染和李莹雪出去走一走。

李莹雪抱着李熏染的胳膊,低声道:“是我要去见福王。”

李熏染道:“我会和婢女们在旁边等你,有事你喊一声就是了。”

李莹雪急忙道谢:“小五,谢谢你。”

她这一声十分真诚,让李熏染不由得心软。

人这一生,何其短暂,尤其是女子,真的跟鲜花一样,还没有盛开就要嫁人,万一真的嫁了一个不好的人,这朵花能不能开放还是个问题。

她也不喜欢被人强迫,只愿天下女子都能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李莹雪去了,闵氏想带李熏染去休息,李熏染不去,说要看公主府的愿灵池,据说十分灵验。

她站在水池边看着碧绿的池水像是一块碧玺镶嵌在亭台楼阁之间,心里竟有种宁静的感觉。

突然身后被人一掼,有人要把她推下去。

李熏染心中大惊,大意了,她那么多仇人,怎么敢站在水边呢?

她刚要挣扎,整个人又被人拉起,然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回头一看,萧君衍正用深情的目光看着她。

“你……快放开!”万一有人呢,李熏染离开萧君衍,没好气地道:“王爷在干什么?想杀人灭口吗?被你吓死了。”

萧君衍摸着她炸毛的头道:“一个人不要独自来水边,不要站在井口,这个道理你还不知道吗?”

“那你也不用这么吓唬我。”

看她真的生气,萧君衍声音柔软起来:“好,这次是本王鲁莽了,跟染染小姐赔不是。”

他深深的作揖,学着书生做派,精致的五官比那些文人坐起来更好看。

李熏染:“……”

他还真是花样百出呢。

“王爷怎么在这里?有公干?”

萧君衍忍不住笑:“你这是诅咒谁呢?谁家过大寿天天让大理寺的人有公干?”

“爷想你了,过来看看你。”萧君衍低头看着她,他的睫毛纤长又浓密,故意眨了下,扫过她的眼皮。

李熏染眼睛痒痒的,心也不由得乱了。

不知道该怎么会回应他。

“不是,不是刚看过?”李熏染低声道。

而且他还约她,让她晚上过去。

萧君衍上前一步:“时时都在想,爷现在终于明白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道理,那些文人果然通透。”

说完,他从身上摘下一个玉葫芦递给李熏染:“在外面跟他们打赌赢得,觉得很可爱,给你拿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