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看到朴妍珍的那个画面,全在俊既有心慌,又有恐惧。

“这该死的女人,可千万嘴巴要严一点!”

他可是和朴妍珍一起合谋弄死孙明悟的。

如果朴妍珍聪明的话,就应该隐瞒后面的事情,不然,就准备一辈子蹲大牢了。

他拿起电话:“喂,我让你给我办的签证那些手续,到底怎么样了?”

似乎对方的答案让他不太满意,他暴怒的吼了一声:“1个亿,我再加一个亿,必须本周内拿给我,还有那个给了你照片小女孩的,办不来小心我拧下你的狗头!”

气呼呼的挂断了电话,像是想起了什么,全在俊拨通了一个号码,拿着手机贴在耳边,一个略显稳重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语气中透露着熟悉:“怎么有事就找我,没事就把我搁在一边,你小子这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这是温浩民,全在俊认识多年的好朋友,两家是世交。对方家里在法律界有一定背景,自己开了一个律师事务所,经常帮全在俊处理烂摊子。

“阿西吧,这次不用你帮我擦屁股!”

全在俊有些恼怒。

“好好好,那你说吧。”见全在俊情绪有些不对了,温浩民不再怼他。

“那时有一个又小又珍贵的东西,但是在别人那里,我想把它抢回来。”

“又小又珍贵的东西,宝石、钻石还是什么东西?”

温浩民惊讶的问道:“喂,我说你这个珠宝开发商的儿子,竟然沦落到要偷东西的地步了!”

“是我被偷了,西吧!”

全在俊从耳边拿开手机,放到面前面带,对着手机吼道:“你仔细听我说……”

过了一会儿,全在俊倒好一杯酒放在茶几上,然后自己端着另一杯酒坐在沙发上等着温浩民过来。

“我先跟你说结论吧。”温浩民匆匆赶来放下公文包,拿起茶几上的酒喝了一。

“你无法要回孩子!”

“为什么不能?我才是他父亲。”

全在俊重重地将酒杯放在茶几上,怒目而视。

“你不是父亲,你是生父。”温浩民在全在军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冷静的解释道:“夫妻婚姻期间出生的子女,法律上被推定为该夫妻的子女,因此她的父亲是河道英。”

全在俊气急,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瞪着温浩民:“他妈的,哪有这种狗屁法律,我不能提出诉讼什么的吗?”

温浩民对全在俊薄弱的法律意识感到头疼:“你不是除父母以外的第三方,根本就不具备起诉的条件。”

温浩民身体前倾,食指交叉搁在膝盖上,微微仰头看着全在俊继续科普:“除非是在表面上能够明确的看到合法父母无法孕育孩子,例如一方在监Y里或者长途出差,只有这种情况下,第三方才有资格起诉,或者合法父母有N待孩子吗?”

温浩民面无表情的问道。

全在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阿西,如果有这种情况,我还找你干嘛?我直接去J察局就行了!”

温浩民端起酒杯微抿一口:“那么以你现在这种情况对你有利的不是起诉,而是合法母亲离婚,因为抚养权是另外一回事。”

全在俊重新坐下垂眸思索着:“看来,还是要等河道英跟朴妍珍离婚才行啊……”温浩民也不打扰,喝下最后一口酒:“好了,我的建议就是之前那个,你好好想想吧,有问题再找我。”

然后放下酒杯站起身拿着公文包离开。

……

“欧巴,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看着朴妍珍被抓走,毛贤敏不解的仰起头,天鹅般的脖颈露出了好看的幅度。

“可是,朴妍珍和‘兄弟之家’可没关系,即使让她入狱,顶多是对汉生科技有影响吧。”

顶多?

陈道俊笑了笑,这才刚开始呢。

“这就叫温水煮青蛙,你看完这个画面是什么感觉?”

“当然是愤怒和疑惑,哦……我明白了,其实爆出这个东西,欧巴你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朴妍珍?对不对!”

毛贤敏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她明白,陈道俊一定不会走废棋。

“目标倒不能说完全没有针对朴妍珍的目的,汉生科技一直不显山露水,也需要让民众知道了,至于后续,你们就打着公平和法理的名义,让子弹飞一会,热度不能停。”

陈道俊眯着眼睛看向远方,似乎能看到前往釜山的方向。

一个新闻主持人行凶S人,而且还是在颁奖典礼准备给她奖杯的情况下,全程直播。

紧接着,朴妍珍用酒瓶击打的人,也被眼尖的观众认了出来。

“这不是那个我高中同学么,经常跟在妍珍、在俊后面的家伙……”

“午寐的店员啊,上次我还到那里买了衣服……”

“什么仇什么怨?”

……

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孙明悟的情况被民众慢慢揭晓。

原本这件事情很简单,有苦主,有行凶者,全国人民都是见证者。

送朴妍珍坐牢就是了!

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但紧接着,在记者的蜂拥采访下。

有人爆料,孙明悟第一次被送到医院急救保住了生命,第二次直接被撞不治身亡。

据说司机还肇事逃逸,目前渺无音讯。

这还了得!

先别说民众有多震怒,就连总T面对无数民众的请愿,都直接承诺,将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毕竟,一个主持人而已,哪怕是汉生家族的亲属,也扛不住这次。

……

青瓦台。

新任总t紧急召见了法务B长朴尚元和检查总长申卫贤,痛陈此事的恶劣影响。

“这还是主持人呢,简直是无法无天,行凶不成,还买凶S人!谁给她评的奖?汉生家族已经明确表态了,他们不管,甚至要重判重罚!查,给我好好查下去,在适度、适当的情况下,追着线索,不管是谁,都盯下去,从今天开始,每日跟我汇报最新调查情况,明白么?”

“这件事,我一定会好好盯紧的,检C院那边,建议要抽调人员,组成特别行动小组,专门负责此事,而且要严格筛选人员,严防外部干扰,我们法务B会组成督导组,定期对案件进展进行通报!”

朴尚元义正言辞的唱高调,顺手把球踢给了申卫贤。

“嗯。”

总t坐在椅子上活动着手指上的关节,紧蹙的眉头稍稍平缓了些,他虽然和朴尚元不是一路的,但却极为欣赏对方的才能,短时间内能有这样的态度,总T还是欣慰的。

接着,他把目光转向申卫贤。

申卫贤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巴子,该死的,怎么不先说出口。

同时,在心里狠狠问候了朴尚元一番。

踏马的老狐狸。

不过他也是老江湖,一脸严肃,诚恳的说道:“按说这个既然是涉及到了刑事的案件,本来是J署的工作,在那个女人第一时间行凶的时候,就要及时察觉,但现在他们甚至连肇事的司机都抓不住,我觉得出现了严重的失职,那我建议要不这样,由J署派专员组成专案组负责案件侦办,我们检C厅派人负责督导,法务B负责联系定期召开新闻发布会向民众释疑,朴B长肯定会挑选合适人选的,对不对?”

申卫贤的话也有道理,虽然检察官可以调度J察办案,但那还是隔了一道,出了这么大篓子,让J署站在一边看戏,也于理不合。

总统微微颔首,看样子这个方案更令他满意。

“召开新闻发布会,那是新闻B的事,我们法务B的人业务不熟……”

朴尚元没想到对方会反将一军,自然不肯应下。

跟国民解释?

面对那些群情激奋的家伙,如果案件侦办不顺利怎么办,谁开发布会谁挨骂,这就一背锅侠!

“不熟没关系,新闻B可以派人指导嘛……”

“我们法务B还是更适合督导过程,毕竟这个事件可能还涉及买凶S人,如果性质一旦复杂,在整个过程拘捕之类的法务可以及时指导。”朴尚元努力争取自己起初的提议。

申卫贤稳稳坐着:“不对吧,您那边的,至少要等到开庭才有指导一说,我们的检C官都是从H城大学法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个个身经百战,这个调查过程,他们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您那边还是好好准备新闻发布会才好,毕竟,法G们可都是口若悬河而又充满威严呢,民众就吃这套。”

“不行……我们……”

坐在上首的总T有些不耐,哪里看不透他们的小心思,一挥手:“好了,侦查和过程,卫贤那边,你辛苦点,朴部长,你抽调一些专业的人员,近期多跟新闻部门的家伙们学学,嗯?”

“是!”

二人异口同声答应下来,随后有其他部门的过来,总T起身:“行了,你们尽快去准备吧,抽调的人员名单准备好朴B长你辛苦下,审核以后发我过目,我会让财政安排专款,注意每天给我报进度!”

“是!”

申卫贤和朴尚元点头称是,一前一后离开。

“申总检,口才不错!”

“彼此彼此。”

二人目光交错,朴尚元的脸上表情还是延续了刚才的不爽。

毕竟是吃了个闷亏。

“人员我这边会抽调好,”

申卫贤率先上车离去。

等他走远后,朴尚元脸上反而渐渐露出了微笑:“蠢材,真以为参与督查就能摆脱是非么,且看着吧!”

随后他一骨碌钻进了车里。

车辆行驶了一段时间,他的手机响了。

看到上面的号码,他忍不住笑了:“这小子,又是在外面惹了什么祸吧,真是个不安分的家伙呢!”

说归说,他还是接通了电话,只是语气变得低沉:“喂?”

“干爹,晚上我想请您到我的俱乐部指导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全在俊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语气虽然谦卑,但又透露着亲热,和他平时张狂的态度截然相反。

“呵,你这小子,有事找我吧,直说吧,什么事?”

“真没事,我就是最近忙到投资,好久没看到您了,上周我托朋友从佳士得拍到了一瓶1890年产的的黑朗姆酒,我知道您最喜欢喝这个,但我实在是没文化,不懂得品酒,干爹您方不方便来品鉴一下,让我学习学习?”

听到是1890年产朗姆酒,朴尚元喉咙动了动。

到了他这个位置,女人、权势什么都不缺,但是,或许是与他年轻的时候到南美的一次历险有关。

有此在丛林探险与导游迷路失联,三天饿九顿的他在密林中奄奄一息,被当地土著所救。

但土著当时身上并未携带粮食,只有一个皮革装的自酿朗姆酒。

朴尚元迷迷糊糊中,那滴入喉咙的芳香,宛若天上的甘霖。

事后,他才知道,那甘霖的名字,叫朗姆,是一种用甘蔗汁酿造的美酒!

从此以后,朴尚元就成了朗姆酒的忠实铁粉。

不过,这个习惯,知道的人,仅限于很小的圈子。

而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大珠宝商的儿子全在俊,当然是圈内的成员。

“品鉴就不必了,1890年的黑朗姆酒,我还真没见过,图个好奇,我到时候看看。”

“好的,那干爹,我就恭候大驾了。”

身穿睡衣的全在俊躺在沙发上,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下一秒,将手机一扔:“快去给我拿一套最新的西装男,顺便通知厨房好好准备,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今晚要是没弄好就直接收拾东西滚蛋!”

……

正心斋。

李学载匆匆赶到书房,靠近陈养喆诉说一番颁奖典礼发生的事情。

陈养喆眉毛都没动一下,他看着窗外的小湖:“学载啊,别说是汉生科技的亲戚,就算是星俊的媳妇干出这种事情,也跟我们顺阳无关,嗯?”

“是,您说的没错,汉生那边,据说那个去了大亚建设的河道英也在打官司准备离婚呢,也算是及时止损了!”

李学载感慨着汉生的无情,却又不能不承认,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趁着民众的怒火还没蔓延,直接撇清自己。

停顿了下,见陈养喆拿着公司一些子公司的资料在翻看,李学载又开口道:“会长,还有一件事,陈荣华社长,近期把顺阳流通所有的债务,共计4130亿韩元,全部还清了!”

“什么?还钱吗?”陈养喆有点吃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他一直等女儿再过来求情,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

“是的,除了顺阳生命和顺阳保险之外,她已经偿还清了大部分子公司债券。”

陈养喆好奇的问道:“那孩子从哪里来钱?4000亿,公司运转起来应该很吃力吧?”

目前经济危机,哪个银行不是捂着钱过日子,竟然敢做主贷款这么多?

荣华什么时候也把银行的关系经营起来了?

“据说是从逐日借的,荣华先拜托道俊,姜代表也非常听道俊的建议。”

“听他的建议,咳咳!”陈养喆差点就说出那笔钱就是道俊的话。

李学载虽然深知逐日就是陈道俊所有,但陈养喆还不知道李学载已经察觉到了这件事。

但他说出了陈养喆最好奇的事情。

“但是道俊少爷借钱可不是无条件的,如果荣华社长无法偿还借的钱,说不定流通等系列子公司有可能被转移到逐日公司。”

“不会吧?全部都抵押了吗?”

“不,首先是30%。”李学载第一听说这种方式也很奇怪。

“首先?什么意思?”

陈养喆咀嚼着这两个字,暗道不简单。

“毕竟4000亿只是还债的钱,如果开始借钱的话,荣华社长不会就一直伸出手吗?这是最容易让公司运转的方法……肯定不可能借一次,未来,可以预见,每当资金受阻时,她就会继续抛出股票借钱。”

“今后也会这样吗?话说,4000亿,不是解了燃眉之急嘛,而且顺阳经济研究所的报告,顺阳流通、百货的效益都也还不错。”

李学载苦笑,这该怎么说呢。

以准确预测著称的研究所制作的报告书,似乎是在嘲笑1998年的“-6.9%”这一最糟糕的经济增长率,提出了“+9.5%的增长”的极端数字。

指望他们的预测,还不知指望母猪会上树!

“当然,她还会借的,会长您应该很想看到她通过各种努力克服困难,但是很遗憾,她选择了很简单的方法。”

李学载的话中流露出的微妙色彩。

好像有点焦急,好像又在说这是早已预料之中的事情。

“谁克服困难?”

“什么?”

李学载没有看到陈养喆凝视的目光。

“荣华和克服这个单词像吗?那怎么可能。”

“那……”李学载没跟上思路。

“作为一个商人,手里握有这么多资源,就应该学会遇到困难的时候自己去想办法解决,用尽所有能用的手段,荣华如果稍微有克服困难头脑的话,会先处理掉公寓、高尔夫球场,当然,大型超市的建设也会往后推迟。”

这是经营的基础,注重轻重缓急,而不是盲目上马项目。

陈养喆对没能实现这一简单事情的女儿,稍微感到有些遗憾。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口中的逐日,目前已经上门来者不善的家伙。

面对陈荣基的兴师问罪,姜胜宇直接反怼回去:

“吞什么吞?我们借钱,只是打算跟顺阳百货保持深厚的关系,因为以后会创造更多收益的好客户。”

姜胜宇瞬间眼神放松。

“那个每年营业额是4兆?你就敢要3%,太不像话了!”

陈荣基仍然面带怒容地喊道。

“不要只想着手中的现金,别忘了我们是BAT集团这个企业集团的大股东,作为一家兼顾投资与运营的企业,我们会积极参与陈荣华社长今后要进行的项目,我们的专家已经算好了账。”

陈道俊勉强忍住,差点笑出了声。

姜胜宇平时看起来比较实在,但以投资为业的基本上就是赌徒,赌徒也很会骗人。

虽然那一番话看起来不错,但现在刚说的全是废话。

陈荣基虽然想反驳,但是对姜胜宇一句,专家的计算给予的权威,却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副会长,陈荣华社长只要好好做生意还债就可以了,要不我给您一个更好的建议吧,把债券交给您。”

“怎么能说是更好的建议呢?”

“如果我们BAT集团能参与顺阳的中长期项目,赚大钱的话,那……”

陈道俊嘴角翘起,姜胜宇又在说废话了。

按照陈养喆的性格,不放过任何例如你,连清洁劳务也成立子公司,这种阻止资金流向外部的顺阳集团,不可能将逐日纳入中长期项目建设。

陈荣基轻笑一声,确认这是变相的拒绝后,就知道没有理由再呆下去了。

“姜代表的意思我很清楚了,我回去商量一下。”

投以冰冷的眼神站起来的陈荣基,把手放在道俊的肩膀上说道。

“什么时候来一趟家吧,一起吃晚饭吧,跟着这家伙,你除了学会坑蒙拐骗……”

“好的,我会安排时间。”

陈道俊点点头,起身帮他打开门。

当陈荣基粗暴地关上门走出办公室时,姜胜宇露出了嘲笑的表情。

“你们家,真不是闹着玩的,他们连一点点东西都不想被外人抢走,独占的欲望还真强啊。”

“同一个家族的人,能不同到哪里去。”

虽然道俊含糊其辞,但并不是因为贪欲。

……

回到别墅,陈荣基和陈动基竟然罕见坐到了一起。

“那家伙,不是见利忘义的商人嘛,怎么跟石头一样坚硬的很。”

陈动基疑惑的问:“就算说了给1000亿也这样?”

“他说不要钱,要做生意,如果股票给我们,他打算吸血我们10年左右。”陈荣基愤愤然,10年,真是痴人说梦!

“姜胜宇亲自那么说的吗?”

“是啊,道俊也在旁边听得很清楚。”

陈动基眉头一皱:“那家伙还说什么了没有?”

“好像什么话都没说啊?只是静静地待着。”

姜胜宇甚至放弃了短期内赚大钱的机会,不管理由听起来多么像样,但与主业是当财阀的汝矣岛家伙们的样子不同。

陈荣基不会就这样袖手旁观。

无论是姜胜宇是父亲的暗手,还是年幼侄子的合伙人,这些都可以往后推。

他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阻止别人拿走顺阳百货。

为此,他找到了陈动基,虽然是强敌,但是做这件事的时候要齐心协力。

他们难得达成了一致意见,在决一胜负之前,先清理周边的小苍蝇。

为此,喝完茶后,陈荣基、陈动基兄弟毫不犹豫地赶到了顺阳酒店。

“哎呀,哥哥们怎么回事?怎么一起过来了,真是难得啊,看起来关系很好……”

陈荣华看着并排进来的两人,笑着调侃对方。

以前她还会起身应付一下,现在坐都懒得坐起来,毕竟,现在财产都分开了,她跟顺阳集团也没有任何联系。

也就是说,他们只是血脉相连,自己没有理由再看对方的眼色。

“看来是拿到了公司,心里舒服了?”

虽然陈动基发出了不满,但陈荣华却听之任之。

“别绕弯子了,现在不是已经过了那样的时候吗?”

两个哥哥看着布置成办公室的套房,直接坐在了中间的沙发上。

陈动基直接开口:“我不是来跟你绕圈子的,但对于你手里的股份和公司,你到底想怎么样,痛快地说出来吧。”

虽然陈动基语气很平静,但陈荣华还是一副厌烦的表情。

“我的事我自己看着办,有什么怎么想的?”

“我说姜胜宇,他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可靠的人。”陈荣基嘴里吐出一些厌恶,眼神紧紧盯着妹妹。

“你认为我相信那个人吗?这是交易,我相信什么相信?”陈荣华不满的吐槽,这两个哥哥,还真是把自己当做以前跟在屁股后面的小屁孩吗,凭什么管自己。

陈荣基感慨一句,自己的妹妹总是如此自命不凡,但往往却当局者迷:“单纯的债券、债务?你以为姜胜宇是为了赚点利息才借给你钱的吗?那可是千亿都拒绝的家伙啊?”

“什么?一千亿?什么意思?”

听到对方这么说,陈荣华僵硬地沉默了一段时间。

“现在知道了吗?逐日的姜胜宇,这很明显就是在模仿抵押建筑物、催促偿还利息、本金后吞下建筑物的高利贷业主,你是被骗了。”

“一号大型超市的工程也马上就要开工了吧?那笔工程款呢?以后要花钱的事情很多,你能承担吗?只要一不小心,你的股份就会全部被抢走。”

陈荣基、陈动基一唱一和说着令人不爽的话后,陈荣华闭上了很久的嘴开口了。

“然后呢?”

“什么?你还不懂么?”

“所以是说我是为了躲避狐狸,才掉进老虎洞的吗?”

“看来,他听懂了呢。”

陈荣基若无其事地随口一说,陈荣华露出了微笑。

“不是的,恰恰相反,我认为,我是脱离虎口后预见了狼,我运气不是更好吗?”

当听到妹妹把自己形容成老虎时,陈荣基勃然大怒。

但因为陈荣华接下来的话,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你们这么在意姜胜宇,为什么要那样做,你说过要给姜胜宇加千亿吧?呵呵,说出去真是让人发笑呢,你给妹妹放高利贷,却给人家天文数字的钱吗?真是无语死了,啧啧,好哥哥啊……”

陈荣基沉默了,见他没有说话,陈荣华继续开口:

“如果害怕我把公司抢走,就用金钱来阻止他啊,比如,四千亿再加一千亿,借给我五千亿,利息是银行的一半,我赚钱以后慢慢还你,那就不用发生你们担心的事了吧?”

陈荣华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但两个哥哥始终没有吭声,只是用咳嗽来掩饰内心的尴尬。

他们可不是来做慈善的。

等她赚钱来还?

多少年,50年,还是100年?

如果按照陈荣华的话去做,他就没有办法重新要回顺阳百货的股份。

尽管,从常理推断,如果经济萧条过去,经济稍微复苏的话,百货和保险就会进入蓬勃发展的阶段,陈荣华借的钱会很快偿还。

但在获得继承权之前,陈荣基,陈动基只想花最小代价白嫖,怎么可能答应这样的条件。

哥哥们闭上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陈荣华嘴里只剩嘲笑。

“这是爸爸为了养活45岁的独生女而给的股份,你们就那么想要吗?这样吧,你们的妹妹度量大,每天晚上带嫂子们来百货商店把,让他们去购物吧,每当新品上市的时候,我都会给你们很多折扣,所以不用担心钱,知道吗?”

被陈荣华反过来讥讽,两个哥哥默默的离开了酒店。

“该死的女人。”

陈动基装作没听到陈荣基吐出的脏话,开口说道。

“反正她会一直犯错误,机会一定会来的,再等一会儿吧。”

……

毕竟是财阀,不至于行动那么迟缓,面对汹涌的舆情,当晚,汉生科技立即召开新闻发布会。

家族的河道英在新闻发布会上声称朴妍珍所有的行为都是其个人所为。

为了消除大家对于“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疑虑,他恳切的拿出了法院出具的文书。

声称夫妻感情早已破裂,在几天前,自己就已经向法院递交了申请,希望能够判决离婚,并要求女儿判给自己。

毕竟,一个犯了S人罪的女人,根本不配当一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