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个哥哥是什么尿性,陈动基一清二楚。

当年自己和他争夺有关家族继承人之位的时候,就差撕破亲人间的脸皮。

幸好陈家的长子继承制度堵住了自己的去路,让能力平庸的他理所应当地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

陈动基一直没有放弃对继承权的争夺。

即便如此,陈道俊的突然出现,以及父亲态度的转变,还是让陈动基产生了危机感。

“只是一个小孩子在父亲面前表现得好一点,动基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是么,可是我听说,父亲上次在现代集团继承权的消息上,可是沉默了许久。”

“什么?!”

陈荣基脸色突然骤变,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现代集团的董事长玄真彬,直接宣布最小的儿子成为继承人。

这一消息他怎么会不知道,父亲在这则消息上停留,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父亲的心意变了吗?

陈动基内心冷笑,哼,跟我装什么装,涉及到了自己,绷不住吧。

“之前润基一家都是边缘人物,现在道俊讨得了父亲的欢心,有了父亲的疼爱,他今后会不会对家族财产有想法,难说啊……”

陈动基的一番话直接将陈荣基拉到了自己这方阵营。

“你的意思是?”陈荣基也反应过来。

“首先就是让父亲对润基再次失望。”

“动基你说笑了,父亲的心坚若磐石,凭我们三言两语他就会动摇?更何况,润基都失去继承权了,我们做哥哥的应该多点宽容……”

“难以控制的大火,还是让它熄灭在火苗阶段为好……据顺阳在M国的办事处员工反应,润基在国外,可没干什么好事……”

“哦,说来听听……!”

“大哥,我已经提前派人跟踪润基的动向,他现在不仅带着道俊,还有一帮小子钻进了M国牌场,估计是玩疯了。”

“哼,场子里混的家伙,怎么配做顺阳家的人。”

陈养喆平生最瞧不起的东西就是搏牌。

这种无法掌控全局,只能凭借运气和下三滥牌术的东西,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在金钱贸易战的博弈中,商战远比搏牌更刺激凶险,假如一个人连控制博牌的意志力都没有,商战将必然输得一塌糊涂。

“大哥,你说如果这件事被父亲知道了,到时候会怎么样……?”

“肯定……会对他彻底失望,甚至会觉得他让陈家蒙羞。”

作为陈氏家族的领头人,陈养喆对于家族的门面看得尤其重要。

家族中出现一个好赌的孙子,这件事如果传出去,怕是让丢了陈家门庭。

“我想,父亲也应该知道……”

“动基,这可是避免让我陈家蒙羞机会,是件好事,应该你去跟父亲报告才对。”

“呵呵,大哥您离得近,近水楼台先得月……茶也喝完了,我走了。”

放下茶杯后,陈动基快步离开陈荣基的办公室。

坐上轿车后,他长舒一口气。

“大哥越来越油头了,自己在一旁拱火,他这边反而拼命让我冲。”

“那你怎么办,你会向去吗?”

柳智娜担忧地问道。

“我只负责传递消息,至于润基怎么想怎么做,就是润基的气数了……”

陈动基仰头一声长叹。

而另一边,陈荣基等了几天,都没发现动基来正心斋,他明白,对方是摆明了要自己去陈说。

思来想去,陈荣基还是来到陈养喆的书房。

陈养喆此时正在里面练习书法,书房的电视里播放着今天的财经新闻。

“父亲……”

“荣基,这么晚还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有一件事情,我始终觉得不太踏实,担心会出事,所以来跟父亲禀报。”

“什么事?”

陈养喆没有停下手中的毛笔,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润基他拿着钱,带着道俊,前往M国了。”

“嗯,去长长见识无妨,所以你要告诉我什么?”

“虽然世面见了不少,可是有人却告诉我,润基到达M国之后,直接派人去牌场,一直在里面搏牌。”

“哦。”

听到搏牌两个字后,陈养喆丝毫没有停顿,写字的速度反而加快了少许。

本以为必然引起震怒的话竟然没有起到反应,陈荣基纳闷的追问了一句:“父亲,那可是博牌啊,道俊身为财阀家的小孙子,才12岁的年纪,万一沾染了博牌这种恶习,您就一点都不惊讶?”

“惊讶?”

陈养喆的毛笔停在纸面上,他重重的摁了下去,桌面的白纸被重重点上一个墨点。

“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陈养喆再次问道。

陈荣基见父亲终于有了反应,连忙说道:“我让人确认了好多次了,千真万确。”

陈养喆提起毛笔,在白纸上重重地写下了四个大字。

本性难移!

字体间透露着浓浓的杀意。

陈荣基见状大喜,接着说道:“父亲,我觉得润基肯定只是受人蛊惑了而已,道俊的那块地突然卖了这么多钱,他估计也只是想玩两把……”

陈养喆突然接着把笔一扔,指着陈荣基骂道:“住口!道俊的钱不是润基给的,是你老子我给他的地卖的钱,你的意思是我老糊涂了,随随便便给小孩子,然后让他送给润基拿去赌博?”

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陈荣基说话都哆嗦了,他万万没想到陈养喆是这样的反应:“父亲,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哪敢说您呢?”

“听到风就是雨,荣基,‘本性难移’这四个字是写给你的懂不懂,一个当哥哥的不知道帮助弟弟,还到我这里来嚼舌根,你真是越来越没长进,咳咳咳!”

陈养喆说话太急,发出一阵急促的咳嗽。

陈荣基连忙伸手帮助父亲捶背缓解。

陈养喆甩开他伸过来的手:“滚开,你老子还没老糊涂!”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们这几个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好好经营集团,别再做一些让我感到难堪的事了,懂吗?”

“是,是……”

陈荣基跌跌撞撞的出来了,他甚至站在家门前呆愣了好几分钟。

一上车,孙贞来见他神态不对,忙问:“老公啊,父亲大人怎么说?”

陈荣基被她这么一说,似乎如梦初醒:“动基误我,动基误我啊……”

……

“nice!又赢了!”

林碧玉和组员们合力,已经横扫了这个叫“维京人”赌场的21点场子。

从一开始的黄色筹码,再兑换成蓝色筹码,再到金色筹码,一枚金色筹码相当于一万美元。

这样的筹码林碧玉足足有百余枚。

但是因为他赚得太多,已经引来无数牌客的嘱目。

所有人聚拢在他们身边,将周围围得水泄不通。

“碧玉,差不多该收手了,继续赢下去,恐怕牌场的负责人该被引来了。”

“好。”

听到队友的话,林碧玉故意胡乱加牌,自己手牌爆掉。

从最开始的1000美金,再到2000,再到1万、2万、3万,两个人已经足足赚到了6万美金,收获丰厚。

同一时间,其他组的少年也战果颇丰。

每一组都大赚了一笔,只不过数额上还不如林碧玉他们,最后一统计,除去从成本,拢共赢了27万。

一晚上净赚27万美金,对他们来说,轻松的就跟喝水一样,赚钱的感觉就像在做梦。

少爷说的果然没错!

这一刻,发现失误并重塑他们信心的陈道俊,在他们心中,地位直线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