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次我大难不死,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傅挽晴不假思索道:“好,好,只要你不死,什么都答应你,我不准你死!”
这丫头比自己还霸道。
他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却还是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昏睡前她还是将那枚护心丹塞进了自己嘴里。
这个傻丫头。
都说了对自己没用了。
傅挽晴看着在自己怀中昏睡的Vincent痛到不能呼吸。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他早已融入了她的生活,骨血。
一旦失去他,便如剥皮抽筋。
她已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救下自己的性命了。
试问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个地步。
以命换命,甚至一次又一次?
她上辈子没遇到过,可这辈子,有幸遇见。
她不想再逃避。
有些事,有些人,避无可避。
原本以为这次受伤的会是大姐,她一再防范。
却没想到,这辈子会变成他。
看来,很多事情都已经在悄悄被改写。
“挽晴!”众人闻声赶来。
“小...快送到我那去!快!”
江逢子看着自家小师弟浑身是血昏迷不醒,吓得魂飞魄散。
傅容锦被江逢子的话点醒。
“不等救护车了来不及了,我们直接送去道长那,速度要快!”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霍云深放到了汽车后座平躺。
傅挽晴不愿离开,于是只能一路蹲在后排的地上。
她牵着他的手,泪水就没停过。
一贯沉着冷静的她,在此刻,阵脚大乱。
“你不能有事,不能...”
傅容锦开着车,从后视镜中看到失魂落魄的妹妹,心中大恸。
她猛踩油门,将车速飙至了极限。
坐在副驾驶的江逢子不自觉地握紧了安全把手。
他同样时刻关注着小师弟的变化,幸好他这次有备而来。
上车之前将能用上的丹药,都一股脑的塞进了小师弟嘴里。
观他灵力未散,应当是性命无虞。
跟着前一辆车的沈唐,看着傅容锦突然提速的汽车尾气,也咬牙踩了下去。
被突然提速撞到头的沈青大叫道:“前面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突然提速?”
坐在后座的傅文斌看着身旁还在昏睡的傅挽阳气不打一处来。
抬手就给他一巴掌。
“你个扫把星,每次都是你惹事,我让你惹事,惹事,惹事。”
一边说着一边猛敲他的脑袋。
沈青同样气急败坏。
“回去就把他关起来,我真的再也不想看到他了,晦气!所有人都没有被控制,就他被控制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肯定是他心术不正才会被盯上。”
傅挽阳被一阵敲打捶醒。
他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茫然地看着眼前映入眼帘的一张脸。
“嘶,傅文斌你干什么!”
“好啊,你个扑街醒了啊!今天我这个当叔叔的,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小兔崽子。”
傅挽阳瞬间被踩到痛处。
他最不喜欢就是听到傅文斌提他们的辈分。
明明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却时常在自己面前用小叔叔来压他。
这让他倒尽了胃口。
明明,他只是一个庶子。
而自己才是傅家的长房嫡孙。
“你够了,你只是个庶子!”
“庶子怎么了?我没有心术不正,我没有被人控制,我没有狼心狗肺!”
傅文斌越说越激动,一拳挥在了傅挽阳的脸上。
傅挽阳不甘示弱地与他扭打在了一起。
沈唐被后座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影响了方向盘的准头。
怒不可遏地吼道:“如果不想死在这里的话,就都给我住手!”
沈唐一旦拿出黑帮老大的气势,那威慑力还是十成十的。
后座的二人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是眼神双双透露着愤恨。
有惊无险,两辆车终于开到了文玩街。
段宴早就接到了师父的电话。
将准备工作做好,亲自站在门前相迎。
当他看到霍云深被众人抬下了车,而傅挽晴则一脸失魂落魄地跟在身侧时。
他就知道,他彻底没戏了。
段宴很快收拾好情绪,当先引着众人来到他提前收拾好的房间。
医疗用品一应俱全,院子里的药罐子已经在煮着补血的汤药。
江逢子二话不说,将众人赶走。
他本来连傅挽晴都要哄走的,可是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双手,却无论如何都开不鸟口了。
他沉声吩咐着徒弟给他递上剪子,镊子,小刀和缝合线。
傅挽晴看着霍云深光裸的胸膛上,赫然有个皮肉外翻的弹眼,触目惊心。
她的泪水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她不敢出声,怕惊扰了江逢子。
于是死死咬牙忍住。
她尝到了口中有一丝腥气。
原来是自己用力过猛,将嘴唇咬破。
她就这样目睹了一场缝合手术,自始至终眼前之人都没有醒来过。
她的心,心如刀割。
江逢子忙完这一切后,看着**昏迷不醒的小师弟,叹了口气。
他没想到小师弟会做到如此地步。
幸好他用修为护住了心脉,避开了要害,不然就算是他,也无力回天。
傅挽晴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眉头就没有展开过。
“道长,他,会有事吗?”
“命算是保住了,什么时候醒来,就看他自己了。”
“多谢,多谢道长的救命之恩...”
傅挽晴并未回头,只是一双眼死死地盯着Vincent,目不转睛。
她怕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就像他突然出现在她的生命中那般,突然消失。
江逢子看着傅挽晴倔强的背影,又叹了口气。
当真痴儿,二个都是。
他招呼自己徒弟一起出来,将空间留给他们。
屋外等候的众人见江逢子出来,便都围了上来。
“道长,他这么样?”
“性命无碍,人还没醒。”
江逢子这一天累得够呛,不愿再多说,去端药了。
他端着一碗补气养神的药回到了房间。
他听到里面傅挽晴凄凄地说着什么。
只隐约听到“重生”,“复仇”,“轮回”这些字眼,心生疑窦。
他敲了敲门,将药碗递给了傅挽晴。
“将这药一滴不剩地喂给他。”
说完便又消失了。
傅挽晴将手中的药一勺接一勺地喂给Vincent,可是只见他牙关紧咬,怎么都喂不进去。
于是把心一横,仰头喝了一口,凑到了他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