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会议,在众人各怀心思中结束。
霍云深是第一个离席的,傅挽阳是第二个。
他们两个都是急着去打电话,区别在于,一个是自救,一个是卖人。
傅文斌看着傅挽阳一反常态,陷入了沉思。
平时那样一个爱刷存在感的人,今天竟然安静如鸡,还不愿与任何人产生眼神交流。
这不合理,肯定有蹊跷。
傅文斌下定决心,他得替挽晴姐盯着点。
不得不说,敌人往往比爱人更了解你。
张秘书接到霍云深的电话时,正随老爷焦头烂额地听着董事会的那群老古董,对骂。
当听清楚霍云深的内容时,一蹦三尺高。
他不敢耽搁,立即附耳转告给了老爷。
霍启强不敢置信地接过电话,听后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把那些喋喋不休的老匹夫们吓了一跳。
只见他们的董事长一言不发地摔门而去。
留下他们这群糟老头面面相觑。
“还吵吗?”
“老大都走了,吵给谁听?”
“我们不是在吵大少爷的婚事吗?怎么变成我们在这互揭老底了?”
“都怪老陈,是他先说的!”
霍启强远不如早茶店那般和蔼可亲,在商场上他可是四两拨千斤扭转乾坤的大能。
......
“你确定我们的事情暴露了?”
“只是傅家小姐猜出来了,还不算拿到了实证。”
“傅容锦?”
“不是,是傅挽晴。”
“傅家那个私生女?”
“她现在是傅家三小姐。”
霍云深不爱听别人那么说她,自己的父亲也不行。
霍启强一听儿子这不同寻常的语气,顿时八卦起来。
“三小姐长得好看吗?能够猜出来是我们的势力,可见人很聪明,但就是身份低了点。”
“....你赶紧处理下,别真被沈唐查出个首尾,没别的事先挂了。”
霍启强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登时叫来张秘书吩咐了下去。
同样震惊的还有何亦雄。
他听到傅挽阳说第三方势力竟是霍家时,暗道大事不妙。
如果是霍氏,以霍启强那老狐狸的性格,势必很早就开始布局了,以他现在的实力,很难抗衡。
于是,他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
......
傅容锦觉得不能只靠沈唐单线操作,她是个喜欢掌握主动权的人。
于是找到了傅挽晴。
“如今事情停滞不前,我们不能将希望全部压在沈家身上,我们要做好两条腿走路的准备。”
傅挽晴也是这个意思,“我觉得目前的关键人物还是陆离和冯江。”
傅容锦认同地点了点头。
“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们三家都是外来户,陆离可是在濠江经营了整整二十多年。”
傅挽晴突然想到了Andy,作为六爻传人的他,应该知道得更多。
“陆离就交给大姐了,至于冯江嘛,我可以想想办法。”
“你有方向了?”傅容锦一脸好奇。
“山人自有妙计。”
傅容锦看着妹妹故意吊足了胃口,无奈地笑了笑。
“冯江一直在濠江生活,却没几个人见过他,可见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且他们玄门之人,讲究的都是一个缘分,玄乎得很。”
“嗯,尽力而为,总不能每天干坐着等消息吧。”
傅容锦忧心忡忡地道:“万事小心,多带点人。”
傅挽晴告别了大姐,立刻拨通了Andy的电话。
“傅小姐找我有事吗?”张秘书十分高兴。
“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冯江这个人?”
张秘书很吃惊,可他还真的知道。
“冯江虽然是半路出家拜入白龙王门下,但他的天赋极高。
他本是医者,所以独创了一门绝学。
以药淬体延年益寿,许多富豪大佬闻着味就去了。
但他只会给有缘人炼丹,所以行踪成谜。
还有一点就是,他并不叫冯江。
他在修者圈的道号是江逢子,本名无人知晓,也许只有他的师门知道了。
哦对了,他有一个癖好,喜欢扮作江湖郎中摆摊治病。
但是他不收诊金,全看眼缘,或者你身患绝症也许能吸引他。
我师兄曾经有缘见过他,所以我才知道的这些。”
傅挽晴听完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她以为自己重生已经够离奇了,现在突然得知,在这个二十世纪的现代,竟然有一群修者...
她将这些告诉了他们,无一例外的,在众人眼中看到了颠覆三观的震撼。
除了霍云深。
因为张秘书还告诉过他更多不可思议之事。
他向来不是一个多嘴之人,别人的隐秘,他一向守口如瓶。
既然有了方向,傅挽晴便动了起来。
她拉着沈青一行人,每天穿街走巷,寻找摆摊之人。
只可惜一连数天,一无所获。
她们倒是把濠江所有的药铺跑了个遍。
“挽晴,我们是不是找错方向了?”
沈青这几日累得够呛,濠江小巷子多,所以不能开车,全靠步行。
她此刻正瘫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其余人也好不到哪去,除了霍云深。
他平时有健身的习惯,不然他那如黄金分割线的八块腹肌也不会出现了。
霍云深看着沙发上如咸鱼躺平的众人,心中好笑。
特别是看到傅挽晴难得露出一副,无头苍蝇抓耳挠腮的可爱模样,甚是稀罕。
他不自觉地坐在了傅挽晴的旁边,架起了修长的双腿。
看着她生无可恋的表情,挑眉道:“他既然喜欢古玩字画,为什么不去文玩街找找?”
傅挽晴垂死病中惊坐起,看着面前不仅四肢发达,头脑更发达的Vincent,由衷地称赞道。
“你不仅长得帅,脑子还好使,如果真找到了,我再给你一百万。”
本来前半段还听得他艳阳高照,最后一句却让他晴转多云。
傅挽晴看着他如宝石般璀璨的眸子突然蒙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沈青看不下去了,悄悄把自己那榆木脑袋的闺蜜拉到跟前。
“提钱伤感情,你别总想着银货两讫,人情都是欠出来的。”
可我欠他的已经够多了,我怕再这样下去,这辈子都还不完。
傅挽晴只敢在心中作答。
她再一次避开了Vincent如有实质的视线,默默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