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一天的课程,傅挽晴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拿着那件燕尾服,前往璇宫饭店。
下车时,她对着司机道:“麻烦等我电话,再来接我。”
“是的,三小姐。”
就在她准备踏进酒店大门之时,突然有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拉住了傅挽晴的衣袖。
“姐姐,你能不能帮帮我,我同学晕倒了。”
傅挽晴见她急得满头大汗,看了下四周,好像确实只有她一个人可以求救。
“在哪?带我去看看。”
“就在旁边的巷子口。”
等到来到巷子口时,却并没有看到晕倒的女同学,傅挽晴直觉不妙,正想转身后撤,却突觉脖颈一痛,人顿时失去了知觉。
就在她软倒的一刹那,突然从四周涌出五六个身着校服的高中生,有男有女。
“这个就是老大的姐姐?”
“什么姐姐,贱种而已。”
“长得还挺好看的。”
“怎么你看上了?那等下留给你玩玩。”
“你两别废话,先把人拖进去。”
于是那两个高大的男生,一前一后将傅挽晴抬起,往巷子深处走去。
那件燕尾服和手拿包便那么孤零零地躺在了地上。
......
霍云深今天早早的就将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完毕,以确保能在7点前准时到达璇宫饭店,却在快抵达的路口堵得水泄不通。
他看着手表上临近的时间道:“我就在这里下车。”
霍云深顺着人行道向前走着,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巷子口,一件十分眼熟的西装散落在地。
他快步上前,拾起查看,琉璃般的瞳孔蓦然收缩。
他在附近逡巡着,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女士手拿包,不由分说地上前拾起打开,当他看到那个熟悉的通讯录和钢笔时,周身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他忍着突如其来的怒火,拔腿往巷子深处跑去。
傅挽晴是被脖颈上火辣辣的疼痛唤醒的,她浑身无力,努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你终于醒了。”说话之人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微胖女生。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傅挽晴的声音透着沙哑。
“你是傅挽晴吗?”
“不是,你们抓错人了。”
众人有一瞬间的错愕,那两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男生当先开口。
“你们怎么找的人,真是废物啊。”
“就是,还老说我俩是饭桶,看到时候老大怎么罚你们。”
领头的那个女生,眼睛微眯,仔细观察着傅挽晴。
过了良久,她笃定地道:“你是不是想拖延时间?别做梦了,这个巷子没人会进来的。”
傅挽晴心思被她说中,面上并未露出惊慌失措,拖延时间只是为了恢复力量,她双手在背后摸索着,想找到一件趁手的武器。
“要钱我可以给你们,要命你们要不起,你们是港中的吧,想要查出你们的底细易如反掌,我劝你们想清楚。”
“Bonnie,她说得没错,我们忘记换校服了!”
“蠢货,不要叫我的名字!”
“Bonnie是吧,能看出我在拖延时间的,一定是个聪明人,你们老大难道没有告诉你,我的父亲是傅振华,伤害我的后果会是什么吗?”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老大自会摆平,再说了她只是想划花你的脸而已。”
说完她不再犹豫,掏出泛着寒光的小刀,朝着傅挽晴惨白的脸蛋划去。
傅挽晴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刚刚摸到手的砖头挥了出去。
女生毫无防备,被她一砖头将小刀挡开,歪了准头,划开了傅挽晴的小臂。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浓稠的鲜血瞬间将衣袖染红。
伤口不浅,傅挽晴恰好借着这阵阵刺痛,彻底清醒过来。
女生将小刀捡起,阴沉着脸再次来势汹汹。
只见小刀带着刚刚开过刃的血渍再次迎面而来时,傅挽晴只能抱头趴下,等待着疼痛再次加身。
“住手!”
一声裹胁着霜雪的凌厉呵斥,从不远处传来。
傅挽晴仿佛听到了天籁般激动起来,因为她认出,这是Vincent的声音。
她吃力地转过身子,想看清楚来人,可惜手臂实在太疼了,她只能趴在地上喘息,就连一句呼救都喊不出来了。
霍云深看着傅挽晴抱着手臂奄奄一息,怒发冲冠。
“滚开。”
他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径直朝傅挽晴走去,弯腰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口,将她拦腰抱起。
众人被眼前这个男人周身所散发的危险气息震的定在原地。
“Bonnie...现在...现在怎么办...”
带头的女生似乎被这句话惊醒,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众人一看她跑了,也跟着作鸟兽散。
就在他们快要跑到巷子口时,一阵警笛声传来,数辆警车不偏不倚地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原来霍云深早已在进入巷子之时就报了警。
当霍云深看着怀里疼得说不出话的傅挽晴,再看向她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时,他的心,突然传来一阵钝痛,就像有人一拳打在他的心口上,疼得他脊背僵直,冷汗直冒。
他不敢再看,只能直视前方提醒道:“按紧伤口,我带你去医院,忍住不要睡。”
司机早已等候在巷子口,等到二人上车之后,直奔最近的医院。
他将自己的领带一把扯下,将傅挽晴的伤口缠住,然后紧紧地抱着她,他怕车子颠簸会让她更加地难受。
傅挽晴觉得浑身发冷,困意来袭,眼皮子止不住地**。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睡,失血过多的人,一旦失去意识就会非常危险,但她实在无力抵抗这份庞然睡意。
霍云深一直在观察着她,看到她即将闭上眼睛之时,顿时心慌意乱,口不择言。
“傅挽晴,你醒醒,不能睡,衣服还没还,饭也还没吃...”
他冲着司机催道:“开快点。”
然后将傅挽晴整个身子纳入怀中,希望通过热量的传递,能让她温暖起来,殊不知,此刻的霍云深也是浑身冰凉。
傅挽晴似乎被他乱了章法的话语吸引了注意力,她虚弱地说道:“手机。”
霍云深明白她想说什么,立马接道:“手机包包我都帮你收起来了,不然那三顿饭终将遥遥无期。”
傅挽晴虚弱的笑笑,苍白的脸上,那朵浅浅的梨涡,就像随时会消失般,在霍云深的眼中飘摇。
他看着自己身前被鲜血染红的白衬衫,双眼被刺得一痛,血色瞬间侵染了他如琥珀般的双眸,他的心仿佛也被那把小刀划开了一条口子般,鲜血淋漓,很痛,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