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晴瞬间僵在原地,头皮发麻。

刚才为了赶在晚宴开场前换好衣服,匆忙之间并未注意检查项链是否还在。

“大姐,大姐,项链...项链不见了...”傅挽晴的声音明显的开始颤抖。

“是不是落在休息室了,别慌,我们回去找找。”

傅挽阳看着自己姐姐从老家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如此失态,一股报复的快感,蔓延至四肢百骸。

“阿姐,你也太不小心了,这么贵重的项链也不好好保管,要是不见了,你还有什么脸面对大姐。”

傅挽晴听着他的话,悲从中来,她还记得昨晚自己还在信誓旦旦地说,链在人在,链亡人亡,结果今天就真的把项链搞不见了。

她恨自己没用透了,红着眼眶对大姐说:“大姐,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浓重的鼻音,听得傅容锦直皱眉头。

傅挽阳用了很大力气,才将上扬的嘴角压了下去,幸好现在她们没有人注意他。

可惜,站在暗处的霍云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包括眼眶通红的傅挽晴和暗自得意的傅挽阳。

见他们匆忙而去,他抬腿跟着傅家人一起来到了休息室外。

期间,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对着电话那头交代了几句,便在不远处停下。

他靠着墙角,双手抱胸,手指轻敲着胳膊,似乎在等待着好戏的上演。

只见傅家姐弟刚走到专属的休息室门口,就被一群安保拦住。

“傅小姐,我们接到消息,说是这位先生偷了一条价值不菲的宝石项链。”

安保队长的手指,赫然指着傅挽阳。

傅容锦如鹰隼般锋利的视线,咻然一声射向傅挽阳。

傅挽阳语无伦次地否认道:“不是我,我没有...”但是明显底气不足。

傅容锦和傅挽晴的眼神都黯了下来,傅挽晴是太了解他,而傅容锦则是身经百战。

安保说着便要上前搜身,被傅容锦一把拦下,她决不允许傅家人在外人面前丢脸。

“你们误会了,他是我弟弟,项链是我让他帮忙收着的,辛苦你们跑一趟了。”

安保队长认识傅容锦,各家豪门的重要人物,他都刻在了脑海里。

“原来是一场误会,抱歉打扰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安保队长在回头的一瞬间,就精准地找到了自家大少爷霍云深的位置,他以眼神询问,是否需要继续,霍云深轻轻地摇了摇头,于是他便带着手下的人走远了。

傅容锦看着离去的安保,冷着一张脸,声色俱厉地对着傅挽阳扔下一句“你给我进来”,便当先步入了休息室。

“拿出来。”傅容锦开门见山。

傅挽阳知道事情败露,不敢多做辩驳,乖乖地从裤兜里拿出了,那条耀眼夺目的蓝宝石项链。

“傅挽阳,这是你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也是你最后一次。”

傅容锦并不想和这种人多费唇舌,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就凭他的所作所为,就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将傅家放在眼里。

“大姐,我没有偷,我是看着阿姐忘拿了,我就替她收了起来。”傅挽阳试图垂死挣扎。

傅容锦气笑了,冰冷的笑容,犹如深冬的冰碴。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动动脑子傅挽阳,如果不是你姓傅,你现在已经在警局了。”

傅挽阳的脸色一瞬间灰败,大姐竟然要将他送到警局,怨恨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傅挽晴看着大姐已然动怒的表情,压下眼底的阴霾,作势挡在傅挽阳的面前替他求情。

“大姐,挽阳肯定是看这条项链太好看,才动了歪心思,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我以后一定严加管教,绝不让他再丢傅家的脸。”

她不说还好,一说就彻底坐实了傅挽阳偷拿项链的事实。

只见傅挽阳的脸,瞬间黑如锅底,咬牙切齿。

“我看也不用再回去丢人现眼了,我这就叫司机过来接我们。”

傅挽晴知道,他的好弟弟这次明显触碰了大姐的禁忌,平时的傅容锦虽然不苟言笑,却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冷若冰霜,说话不留情面。

傅挽阳也感受到了来自大姐的威压,低着头,一动不敢动。

很快司机就将车子开到了酒店门口。

傅容锦仍旧脸色不愉道:“走吧。”

傅挽晴临走之时看到了沙发上的黑色燕尾服,匆匆将其拿在手中,想看看出去的时候能不能再遇到Vincent。

而门外的霍云深,则早已不知去向。

众人来到酒店门口,看到了等在车旁的傅嘉铭。

“你去跟父亲说一声,就说我们这里出了点事,等他回去之后再跟他汇报。”

傅容锦说完便当先上了车,傅嘉铭则敏锐的察觉到大小姐语气中的冰凉。

一路上,傅挽晴观察着大姐的表情,心疼的想到,这么好的大姐,不该有那样悲惨的结局,于是她小心翼翼的,轻轻握住了傅容锦的手。

傅容锦从思考中回神,看到傅挽晴担忧的眼神和手背传来的温度,烦闷的情绪突然一扫而空。

她反手握住傅挽晴的手捏了捏,表示自己没事。

傅挽晴看着大姐一瞬间温柔下来的神情,在心底暗暗发誓,这一世,她一定会尽自己所能护大姐周全。

她看着副驾驶上的傅挽阳,眼神晦涩难明。

上一世,傅容锦从未亏待过傅挽阳,自己更是对他掏心掏肺,甘愿做他的垫脚石,最后却双双命丧他手。

这一世,他仍旧行事无所顾忌,狗改不了吃屎,那么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傅挽阳一瞬间如芒在背,但他不敢回头。

汽车驶入傅宅,众人回到了自己房间,而傅挽晴则是径直来到了父亲的书房外等候。

傅振华来到书房的门前,便看到自己不甚在意的私生女站在那里,似乎等了很久。

他没有停顿,只是在进房的时候说了一句。

“进来吧。”

他以为傅挽晴是要就刚刚发生的事情告状,他在刚进家门之时就听大女儿说过了。

傅振华并未开口,只是用眼神示意她说话。

傅挽晴知道,父亲惜字如金,只对自己在意之人施以颜色,她调整好状态,因为接下来她说的话,可能有点石破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