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的离间,真有可能起不到任何作用。

但别忘了,古语有云:为上者疑,为下者惧。上下背德,祸必兴焉。

上司的疑心如果越来越重,下属的恐惧就会越来越多。

一旦两人的心意不一致,祸事将必然会产生。

一次离间不足?

那就三次,五次,十次。

最好的竞争方式就是在根本上解决对手。

日方不是好几个集团拧成了一股绳吗?

那就一根一根地拆开,剪断。

如釜底抽薪一样,将这些燃烧在一起的木条一根根地浇灭,熄灭他们的邪恶火焰。

当然。

除了釜底抽薪以外,三十六计中还包含着无中生有。

所谓众口铄金。

凭空捏造的流言如果大范围地散开,其威力将会是无穷无尽的。

就比如之前根本二郎消失之谜。

日方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根本二郎究竟去了哪里。

但别忘了。

根本二郎是三洋的人。

我孙子泽园也是三洋的人。

在根本二郎消失以后,我孙子泽园不但取代了他的位置,更是获得了更大的权利,尤其是在华夏的商业主导权。

所以,假如说。

一旦国际上忽然开始大面积地宣传我孙子泽园是为了夺权从而联合华夏企业家共同谋害了根本二郎,那又将会是一幅怎么样的场面呢?

别的不提。

最起码的,日国的其他企业肯定会有所怀疑,大肆调查,甚至忌惮。

因为我孙子泽园若是通过自己的手段坑害根本二郎倒是无所谓,这是正常的夺权。

但他们一定会害怕我孙子泽园与华夏的余老板隐秘地联系在一起,这对他们的企业联合乃至以后的发展将会产生极为重大的影响,毕竟我孙子泽园也是掌握着很多日国的商业机密。

所以。

这是个以后可用到的杀手锏。

而且。

想要让日国企业真正怀疑我孙子泽园并且达到让他们分崩离析互相怀疑的情况,必须要在此事发生之前多做铺垫,弄出一些可用的旁证佐证,到时让我孙子泽园或者其他日国人,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想让华夏人互相残杀?

余天觉得,还是让日国人自己狗咬狗更好一些。

他很快到了派出所。

早在门口等候的,还有日国方面的人。

小田光夫被抓进去已经两小时了。

目前。

田欣已经承认了全部经过,但小田光夫全都否认,只说这是田欣自愿交出来的,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余桑!”

我孙子泽园就在门口的车里,陪同他的还有满脸纱布的赵春雨。

他和余天早就认识。

心中一直对根本二郎莫名消失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孙子先生!”

余天一反常态的客气,不顾我孙子泽园愤恨的眼神,居然主动和他握了握手。

这一举动。

惹得坐在副驾驶的日国人以及后座的赵春雨也是吓了一跳。

不过很快。

当余天表现出来察觉到二人存在的时候,便立刻松开了手,换成了一副大义的面孔,骂道,“孙子!叫我干什么?等着吧!你们的什么小田光夫意图联合我们科研人员田欣盗取机密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最次也要将他驱逐出境!”

话落。

不等三人回话,他已经迈步走进了派出所。

赵春雨愤然不平,骂道,“这个王八日的,泽园先生,这件事该怎么办?”

泽园有些担忧。

虽然他已经联系了大使馆意图将这件事化解,但具体能不能搞定,他心里也不确定。

毕竟根本二郎的事儿,日方也在一直交涉,至今都没有结果。因为余天的身份在港城,港城很特殊,涉及英国,处理起来十分复杂。

“闭嘴!”

我孙子泽园有些烦躁,猛然抬手扇了赵春雨一个大嘴巴,“你们华夏人办事一点也不够机密,竟然能让他取得那么多的有力证据,告诉你,没有下次,不然你的下场会很惨!”

赵春雨不敢言语。

但他是个酸臭脾气,心里恨得要命。

不敢还手。

咬着牙看向窗外。

等啊等。

盼啊盼。

十分钟后,终于有两个日国人带着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来了。

我孙子泽园先下了车,紧皱眉头与他们商量着什么。

五分钟后。

就在一行人刚刚决定进入派出所交涉之时,余天居然一脸笑意的带着小田光夫走了出来。

看样子。

小田光夫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身旁根本没有警察看着。

到了门口。

余天还偷偷地在小田光夫耳边说了些什么,虽然他想隐蔽动作,但还是被注意到了。

“余桑...”

眼见小田光夫归队,余天也要离开,我孙子泽园大为不解,想要问问发生了什么。

“滚!”

余天不给他机会,怒骂一句,同时指着小田光夫的鼻子骂道,“这次便宜了你,下次,再敢窃取机密的话,我他妈非要人活剐了你!”

说罢便走。

上了车。

一溜烟。

消失不见。

我孙子泽园一脸懵逼,马上问询,“光夫,你们刚才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在门口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

小田光夫迷茫地摇了摇头,“警察直接把我放了,说是证据不足!他在门口对我说,祝我幸福安康!”

这哪儿跟哪儿啊?

幸福安康这种祝福语非要贴在耳边说吗?

一瞬之间。

所有人看向小田光夫的眼神都不正常,我孙子泽园也是一头雾水,但没再多言,而是开着车返回宾馆。

一小时后。

我孙子泽园在巨大的疑虑中将小田光夫叫到了房间内,充满疑惑地问,“光夫,我很信任你,你是我最信任的手下。但我想知道,之前的录像可是来自咱们所住的保护严密的宾馆,他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做到呢?而且,你的证据够明显的,为什么他会轻易放了你!你告诉我,你与余天是不是早就认识?”

小田光夫连忙摇头,“泽源先生,请您相信我,我是真的不认识他!这次是我第一次来华夏!”

“好!”

我孙子泽园点了点头,“我相信你,这或许是余天的诡计,想用这种演戏的方式来分裂咱们的关系!区区小计,不足为虑,你收拾收拾,要开一场会。”

一小时后。

春雨电子厂的办公室内,日国几家企业派驻深城发展的大小头目们聚在一起,展开了一场关于研究日国企业内部现在到底有没有内鬼的会议。

研究的重点。

就放在了余天到底是怎么能精准地拍到小田光夫所住的酒店内情,并且精确地截取了最重要的画面。

“离间计!肯定是酒店人员搞的!”

“对,极有可能是姓余的买通了酒店的工作人员!趁我们的人不在时安装了摄像机!”

“马上彻查!必须查清!咱们大日国永远都是团结一心的,不可能存在内鬼!”

内鬼现在没有。

但无法保证以后没有。

此时。

余天就坐在另一家酒店内。

陪同而坐的,还有不少深城本地乃至周边城市的材料供应商。

“兄弟们。”

余天提了杯酒,“来往通信已久,一直未见真容,今日一见,我心甚慰,来,先干一杯,再谈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