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办事妥帖效率高,酒店里一应酒水已经运来,玲琅满目的海鲜自助大餐和中西餐应有尽有,还准备了房间以备宾客休息。

今天时沫是主角,但被围堵的却是傅尘阅,那些想约傅尘阅而不得的人,听见消息全都涌了过来。

凑不到时沫身边的傅爷脸色不太好,但考虑到这是时沫的主场后,只能左耳进右耳出,远远看着时沫游走在宴会人群中的妩媚身影。

有赵蓉这个社交悍匪在,时沫应付的很轻松,还能和季苒唐诗聊聊在场的帅哥们。

苏妍熙在此时加入进来,脸上柔柔笑着,“时小姐,恭喜你有了自己的事业。”

三人默契地止了话题,时沫端着手里的香槟和她遥遥一敬,“谢了,比不得苏小姐国外镀过金的本领。”

“时小姐真会说笑,我也不过就是想让自己变得强大一些,好回国帮帮阿阅,他一个人撑着偌大的公司,很辛苦的。”

“一个人?苏小姐是不把傅氏大楼里那几万号人放在眼里啊!”

时沫掩嘴轻笑,和季苒唐诗头对头笑作一团。

苏妍熙笑容僵硬,“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抱歉,我不知道,我哥经常说我笨呢。”

唐诗插话:“不,时大哥明明说得是你傻!”

时沫赏了她一拳头,唐诗也不恼,和时沫闹做一团,一旁的季苒又担起了夹心饼干的角色。

三人都没理苏妍熙,想让时沫有自知之明跟她到一旁说话的苏妍熙不得不忍住怒意直接说道:

“时小姐,我有些话想跟你单独谈谈,可以借一步吗?”

“抱歉啊苏小姐,今天想跟沫沫说话的人多了,你可能得排排队了。”

唐诗最是见不得她这种绿茶婊,直接替时沫婉拒了她的请求。

季苒也是护在了时沫身前,好像苏妍熙是什么浑水猛兽一样。

“乖,你俩那边玩儿去,我跟苏小姐探讨一下人生。”

时沫失笑,拍拍两人的肩膀,她倒是想听听苏妍熙想说什么。

季苒和唐诗不赞同地看来,时沫只淡淡笑着,得,她俩明白了,这是铁了心了。

“小心些。”

唐诗离开时,低声嘱咐一句。

两人都走了,苏妍熙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满眼羡慕:“时小姐命真好,身边有这么多人真心护着。”

“苏小姐也不赖啊,有南初南景这一对兄妹死心塌地地维护,不像我,傅家除了尘阅没一个欢迎我的,这是我羡慕不来的福气呢。”

苏妍熙阴阳,时沫比她更阴阳,但苏妍熙说的是事实,而时沫所说,却是对苏妍熙来说赤.裸.裸的贴脸开大。

上次楼梯事件让苏妍熙在傅二叔一家面前失了心,傅南初已经有好几次拒绝她的邀请了。

而傅南景,呵,合作关系哪里来的死心塌地维护,苏妍熙表示有被伤害到。

她唇角勾着淡淡的自嘲转移话题,“时小姐,我们去那边吧,我想跟你说些话。”

时沫挑眉,“行啊,走吧。”

苏妍熙松了口气,没想到时沫这会儿这么好说话,她将人领到一处绿植后面的休闲区坐着。

“时小姐吃些什么吗?我去拿。”

这会儿正值中午饭点,两人谈话来些吃食也说得过去,时沫随口答了个“都行”。

一会儿的功夫,苏妍熙自己端着一个托盘,身后还跟着两个服务生,手里也是满满当当的吃食酒水。

苏妍熙跟那两人道了谢,打开一瓶香槟给时沫倒上,为显诚意她先喝了一口,才叹口气拉开话题。

“时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上次的事真的是个误会,我对我不当的言辞向你道歉,对不起。”

说完她又喝了一大口,颇有借酒浇愁的感觉。

时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也不拦,只耸了耸肩,“无所谓,对于我不在意的人,随便他们怎么误会,只要我亲近的人相信我就行。”

苏妍熙苦涩一笑,“我要是能像时小姐一样凡事看得开就好了,可是我跟你不一样,我从小父母双亡成了孤儿,是傅爷爷傅奶奶惦念旧情收留我,我把傅家的每个人都当做家人,我不想家人误会我,疏远我…”

“所以呢?这就是你今天找我的目的?”

苏妍熙目光带着哀求,“所以,能不能请时小姐跟阿阅说说,别把我赶去分公司,我想留在总公司帮他,只是家人那种帮,我不会打扰到你和他的。”

苏妍熙回国后在傅老爷子的做主下空降总公司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副总,傅尘阅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塞他办公室怎样都行,毕竟傅家供她成才,就是为了回馈傅家的。

只不过她自己作死陷害时沫,被傅尘阅迁怒,要把她调去外地的分公司,这让她怎么甘心。

今天的宴会,就是她改变命运的契机。

时沫听完她的诉求,忍不住笑了,“苏小姐,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能左右傅尘阅的决定?又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

“因为时小姐你有这份自信,相信就算把我放到阿阅身边,我也夺不走他,我能看出来他很爱你。”

时沫竟不知她还有这份自信,她状似认真的想了想,点点头道:“也是,毕竟你要是有戏,就轮不到我了。”

她的直刀子扎得苏妍熙心里滴血,但脸上的笑却是灿烂了些,她把桌上时沫的酒端给她,柔声道:

“那我就当时小姐答应了,这杯酒我敬你,祝你和阿阅长长久久。”

时沫斯条慢理地伸手接过酒杯,淡黄色的**在转动间像是丝绸摇曳生辉,她把杯子凑到鼻端轻嗅了嗅,又在苏妍熙满眼期待中放回原地。

“抱歉啊,今天不宜喝多,一会儿还要招待客人的。”

苏妍熙眸底的急色一闪而过,紧接着脸上升起哀伤,“看来时小姐还是不肯原谅我,连一杯酒都不愿意喝吗?”

时沫盯着她沾了酒水的唇瓣几秒,然后抬手指了指她的衣服,“酒什么时候都可以喝,苏小姐先把那蜘蛛给拿下来吧,小心一会儿掉你杯子里。”

苏妍熙前一秒还在殷殷期盼,后一秒就被吓得花容失色,她低呼一声赶忙查看身前身后,嘴里连连问着:“在哪里?快帮我弄下来!”

时沫起身凑近她,手指在她耳后掠过,“好了,赶跑了。”

苏妍熙最怕这些虫子,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真诚道谢:“谢谢你,时小姐,要不是你,我都要吓死了。”

“没事,举手之劳,这些小家伙就是调皮,总爱以小小的身躯去挑衅比之高大的人类。”

时沫端起面前的酒杯朝苏妍熙隔空敬道:

“苏小姐说得事我放在心上了,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喝完这杯,大家就都是朋友。”

苏妍熙一喜,举杯回敬:“好,多谢时小姐,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