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妙料到时沫是真的失忆不认识她,可却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嘴毒,从前那个只会巴巴的跟在凌阳后面生舔的人竟然一朝失忆像是换了个人一般,说话变得这么刻薄。

她气急,看了下四周无人后,也不再装了,凑上去压低声音嘲讽道:

“时沫,凌阳哥哥压根就不爱你,不要仗着自己有两个臭钱就肆意践踏别人的自尊,不是你的,你就算强求去,也不会长久的。”

“哪里的厕所没关门,臭到我跟前来了。”

时沫用手作扇在鼻子前面使劲扇着,一脸嫌弃地往后仰了仰身子,活像眼前的人是一坨屎。

她的作态引得姜妙妙脸色黑红渐变,都是女孩子,她家虽然比不得时家富裕,但也算是小康家庭。

平时吃穿用度家里都没少过,被人贴脸开大说她臭,那简直不能容忍。

“时沫!你别欺人太甚,你就是个没人要的舔狗,你当你自己又有多高贵?”

回答她的,是时沫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你?你敢打我?”姜妙妙半边脸都红了起来,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时沫。

之前时沫为了得到凌阳的爱,对她不说背地里骂不骂,表面总是客气容忍的,何曾这般动过手。

时沫甩了甩手腕,呵呵一笑:“怎么?打你还要看良辰吉日吗?这辈子最讨厌喝绿茶了!”

“啊!时沫,我跟你拼了!”

姜妙妙手到擒来的伪装在时沫不按常理的出牌下彻底撕碎,她尖叫一声扑了上去,抬手就要还回去。

可时沫又怎会给她这个机会,一把握住她手腕的同时,另一手揪住她的头发就往栏杆上带,姜妙妙疼得眼泪直流,再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手上毫无章法的乱挥着。

两人的动静引来包间里其他人的注意,这些人都是姜妙妙的狐朋狗友,瞧见厮打在一起的两人顿时惊呆,手忙脚乱地拉架。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录了视频给凌阳发去。

凌阳正好在附近,得到消息后来得很快,几乎和时湛同一时间出现。

久不见妹妹回来的时湛,找来时看见眼前一幕呼吸一滞,他可爱美丽的妹妹,此刻正头发凌乱的被人拉扯着。

看那不服输的桀骜眼神,要不是被人拉着,恐怕能上前撕了对方。

他快步跑上前,人未到沉冷的声音已经先到一步:“放开她!”

这些人因为时沫的关系,都认识时湛,知他是个护短的,闻言立马松开了时沫。

时沫失去了束缚,转头就扑进时湛怀里哭:“哥,她们欺负我!呜呜…好疼~她们扯我头发,你看,大把大把掉了,呜呜呜…”

“……”沃特?

明明是你先动手的好吧?

对面被人扶着的姜妙妙脸颊高肿头发披散气喘吁吁,俨然一副随时都可以倒下去的样子。

时湛在妹妹身上看了下,确定她只是头发凌乱,身上没受什么伤后松了口气,对姜妙妙及其她的朋友说道:

“我时家女儿要是做错了事,自有我来管教,还轮不到你们在这里以多欺少!”

“时总,事情不是这样的,是…”

有人想要把责任推在时沫身上,但一看时湛那能刀人的眼神,默默吞了口口水,改口道:“是时小姐和妙妙之间有点小误会,说开了就没事儿了,我们没动手,真的。”

“你们在干什么?”

凌阳被堵在人群后面,他出声了身边人才注意到他,连忙给他让出位置,把这个战场交给他这个导火索自己去处理。

眨眼间,走廊上只剩下了时家兄妹和凌阳以及姜妙妙四人。

姜妙妙眼眶红红,委委屈屈噙着眼泪,轻扯了扯凌阳的衣袖,道歉道:

“凌阳哥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出现在时小姐面前惹她不开心的,你别生气。”

这话说得,好像时沫是个见人就咬的疯狗,时湛眉头一锁,看着姜妙妙的眼神充满了不悦,他揽着时沫面向凌阳,冷声说道:

“凌阳,管好你的人,下次要是再欺负我妹妹,别怪我牵连你凌家。”

凌阳心里压着火儿,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谁吃了亏,姜妙妙脸上的五根手指印就是明晃晃的证据。

可他想要时湛手里的三个亿,就不能偏帮姜妙妙。

在手掌攥紧又松开后,凌阳看向姜妙妙:“妙妙,给时小姐道歉。”

姜妙妙被眼睫遮住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嫉恨,她抬眼看着凌阳时眼泪珍珠似的一颗颗往下掉,偏偏还坚强地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红唇轻咬,面对时沫轻声出声:“时小姐,对…”

道歉的话还未说出口,姜妙妙便眼睛一闭朝着凌阳的怀里倒去。

“妙妙!”

凌阳一把将人接住,焦急唤了几声后抬眸看向时湛怀里的人,线条分明的下颌线紧了紧,道:

“时沫,妙妙都晕倒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怎么样?”

时湛冷眼看着他们,轻揉了揉妹妹的发顶,帮她梳理好乱了的发丝,说道:“你自己做主,开心就好。”

时沫心里一阵温暖,哥哥虽然平时不将疼爱挂在嘴边,但是行动上却是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的,哪怕他知道今天就是自己在找事。

她从时湛怀里出来,待看向凌阳时一脸的受伤,“凌阳,你不是我的未婚夫吗?抱着她算什么?难道你对我都是假的,对她才是喜欢?明明是她先出言骂我的…”

抱着姜妙妙的凌阳顿时松手也不是,抱着也不是,在他为难时,时沫又负气说道: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跟我走,你就还是我的未婚夫,要么…你就跟她过去吧!”

说完她便拉着时湛往回走,凌阳在后面抱着姜妙妙的手紧了又紧,最后还是选择利益为上,将姜妙妙托付给门缝里看戏的朋友,大步追了上去。

走廊对面的单面可视玻璃后面,谭文松勾住傅尘阅的肩膀,道:“干嘛呢?杵这儿不进去。”

傅尘阅抖落手里的烟灰,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回道:“看野猫打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