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本该属于傅尘阅的座位,现在却被傅南景坐着。

他将双脚交叠搭在办公桌上,手中夹着一支雪茄抽得惬意。

应付完一波想在他面前刷存在感的高层,傅南景开始了他得偿所愿的享受。

他吐出一口烟圈,目光透过袅袅白雾看向办公桌上的摆台,照片中男人目光温柔地看着侧前方美艳高贵的女人,他们的脸放在一起,是那样的般配。

想到他被迫要娶的人,再看看照片里妩媚漂亮的时沫,他将半截烟捻灭在照片中傅尘阅的脸上,直到把他的头烫出一个烧焦的黑洞才罢休。

“大哥啊大哥,你的办公室是我的了,你的女人,也该是我的了,你的一切,我都要夺走。”

低哑阴沉的笑被门口的喧闹打断,紧接着房门被人从外面粗鲁地打开,傅南景不悦地看过去,对上了苏妍熙慌张的脸。

之前跟着他爸的助理没能拦住苏妍熙,傅南景摆摆手让他出去。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苏妍熙心中压着火,她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往身后看了眼,见房门被人关上后撑着桌面质问道:

“傅南景,你疯了吗?你说过只要把他调开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在他车上动手脚?!”

“你从哪里知道的,是我动了手脚,就不能是他命不好倒霉催死的?”

傅南景将手中灭了的半截雪茄丢进垃圾桶,抱着胳膊好笑地看着苏妍熙的愤怒。

“与五年前如出一辙的车辆故障,你告诉我这是巧合?别人不知道你们做的事,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苏妍熙眼眶还有点未消的红晕,此刻被愤怒一浇更是眼眶通红,瞧着倒是给她过于分明的轮廓添了点柔和。

傅尘阅在她话落后,冷笑一声收了脚,起身朝她一步步走去。

明明脸上是带着笑的,可那阴鸷的眼神让苏妍熙喉头发紧。

他前进一步,苏妍熙就有些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直到被他逼入桌子与他之间无处可退,她才强忍住心底深处的那一点害怕瞪向他。

傅南景嗤笑一声,抬手轻攥住苏妍熙纤细的脖颈,迫使她和自己之间的距离拉近。

“苏妍熙,你知道又如何,五年前你怎么不替他叫屈,你接受我爸给的钱时可没有犹豫,现在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难道你觉得,你这次能逃脱得了责任?”

在苏妍熙脸色煞白的时候,傅南景又抛下一句重锤,“你让杨露拐走她儿子的事,证据可全在我手里,我们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搞清楚立场。”

“什么?你!”苏妍熙红唇颤动,眸子里满是震惊,“你卑鄙!”

傅南景欣赏地看着她含怒又害怕的神色,轻扬眉头笑得一脸温柔,“这就卑鄙了?我还有你五年前的收款记录呢,你要不要看看?”

苏妍熙被他一句句手握实证的炮轰击得溃不成军,脸色变了又变,比死人脸还要惨白。

见她学乖了,终于不对着自己大吼大叫后,傅南景拍了拍她的脸颊,嗤笑一声:

“苏妍熙,收起你假惺惺的善心吧,就算傅尘阅活着,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不如趁着现在他死了,帮我扫清一切障碍,好好做你的总裁夫人,嗯?”

苏妍熙只觉着贴在脸上的手像是滑腻的毒蛇一样令人胆寒,她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你还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你已经害死了阿阅,爷爷也住院了,整个傅氏都是你的了,南景,适可而止吧。”

“适可而止?”傅南景唇角勾起,脸颊上的酒窝乖巧又邪魅。

“还有傅修尧那个小东西没处理,公司还有这么多忠于傅尘阅的忠犬没处理,你觉得这就能安稳了吗?”

“你竟还要对付傅修尧?”苏妍熙眉头紧皱,心下觉得自己帮傅南景好像真的帮错了,这人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傅南景不以为意,“那又怎么了,只要是会跟我抢傅家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可他还是个孩子!”苏妍熙几乎是怒吼出声,眼底的恐惧和失望揉杂在一起,酿成一种名为后悔的苦酒。

“孩子又如何,凡事会挡到我路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傅南景扔开苏妍熙,两手插兜走到落地窗前,大楼底下的繁华尽收眼底,他此刻站在这里,就是主宰傅氏的神。

与神作对者,非伤即死!

苏妍熙最后是踉跄着离开的,她要去出事地找傅尘阅,哪怕第一批救援的人已经传回消息说是车子找到,但人大概被水流冲走生还希望渺茫,她还是想亲眼去看看。

车子奔驰去往盘山公路的半途,身后一辆黑棕色的凯迪拉克轰鸣赶来,又迅速超越她。

在两车相并的刹那,苏妍熙看清楚了对方竟是时沫,她也来了?

不过倒也不奇怪。

两辆车子先后停在围起的交通锥前,时沫一改往日的长裙性感风,这会身上穿着白体恤黑色紧身裤,上身套了一件黑色皮衣,脚上是一双同色的马丁靴。

及腰长发顺滑地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脊背,更衬得腰身不盈一握,一派飒爽英姿,和她所开的小越野车站在一块儿就像是勇闯天涯的勇士。

守在崖边等候的保镖见到她来,齐刷刷躬身问好:“时小姐。”

一旁留守的消防人员见到时沫的刹那,眼里的惊艳不加掩饰,在看到保镖对她这般恭敬后,胆子大的已经过来搭话。

时沫脸色肃穆,和救援人员说着什么,那些人的眼珠子就没从她脸上移开过。

苏妍熙下车后看着无论走到哪里都这么惹眼的时沫,心中一阵不甘。

她轻咬红唇也跟着凑了上去询问救援结果。

保镖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完全没有面对时沫时的恭敬,只是公事公办地回了几句话,还是消防队的一个小伙子见两个美女之间气氛尴尬,多跟苏妍熙说了两句。

在苏妍熙一身浅色连衣裙站在路边,傍晚的凉风一吹飘飘若仙,一边冒眼泪一边表达哀恸惋惜和担忧时,时沫拿出手腕上的发圈将头发随意扎起,接过保镖手里的一个手电筒沉着脸说道:

“我下去找找,有进展随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