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立森离开之后，赵宏远才松了口气，不禁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
他虽然表面上仍旧很淡然和从容，可此时他的心跳却是剧烈的，他的额头也渗出一层密集的汗珠，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刚才与李立森的对峙，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压迫感。
虽然他的身体素质很好，精力充沛，但在面对李立森这种级别的人物的时候，却根本提不起任何战意。
“该死，早知道就不该贪图美色……唉，都怪那个女人……”赵宏远低骂了一声，随后摇摇头，将脑海中杂七杂八的思绪抛诸脑后，准备先假寐一会。
然而就在这时，审讯室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随即房门打开，只见李小兵拿着一个棍子走了进来。
然后他对着赵宏远说道：“你这个老东西，害死了多少女性，看我今天不揍扁你！”
说完，李小兵抡圆胳膊，狠狠地抽了赵宏远几个耳光。
“啊！”赵宏远猝不及防，挨了好几个巴掌，他捂着脸惨叫连连。
李小兵继续挥舞着棍棒猛砸，一边砸还一边咒骂，显得愤怒异常。
赵宏远被打懵了，他拼命躲避，同时大喊：“住手！放开我！”
李小兵却根本不理睬，继续猛砸。
这一幕，惊呆了审讯室外站岗的警察，他们赶紧跑进屋里，拦下了疯狂攻击赵宏远的李小兵。
“干什么呢？”
“放开我！”李小兵奋力挣扎，同时大吼大叫，“赵宏远，老子要活剥了你，老子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警察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制服了李小兵，同时帮忙摁住他的四肢。
看着瘫倒在地的李小兵，赵宏远喘息着坐在椅子上，他摸了摸红肿的左脸颊，咬牙切齿地说道：“姓李的，这事儿咱俩没完！”
李小兵被按着躺在了审讯台上，他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赵宏远，怒斥道：“你算什么狗屁玩意儿？你们俩个先出去，让我教训一会这个老东西，这是立森哥的命令！”
两名警察对望了一眼，犹豫了一下后退了出去。
等到他们关上房门后，李小兵才慢悠悠地爬起来，走到赵宏远面前。
“赵宏远，你他妈算什么玩意儿？你以为现在是你当初威风的时候吗？你以为你还是什么京城首富、华夏民营企业家、亿万富翁？”
“我呸！你他妈什么都不是了，你还敢跟我嚣张？”李小兵指着赵宏远破口大骂。
赵宏远被李小兵喷了满脸唾沫星子，他不由怒火更盛，但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刺激到李小兵。
李小兵似乎打累了，他坐在椅子上喘息了一阵，才接着骂道：“你知道立森哥为什么抓你吗？你杀的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你竟然敢冒险，我看你是嫌活够了，老子今天就送你归西！”
说罢，他抄起手铐朝着赵宏远扑了过来。
赵宏远吓得魂飞魄散，他急忙喊道：“我知道错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李小兵闻言愣了一下，他的眼角微微抽搐，然后悻悻的坐回椅子上。
赵宏远长出了口气，刚才如果他不主动认输的话，恐怕真的会被打死。
“说！到底杀过几个女性？”李小兵喝道。
赵宏远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苦涩地说道：“五、六个吧。”
“什么？才五六个？”李小兵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怒道：“我艹尼玛！老子今天非宰了你这畜牲！”
李小兵再次冲上前，对着赵宏远拳脚相加。
赵宏远不断地哀嚎求饶，他甚至哭着喊道：“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人了，我全都招了！”
李小兵听到这话，总算停止殴打。
“快说，还有谁死了！”李小兵咆哮道。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每次杀的都是年龄小的，像林晚，那就是意外……”赵宏远一边哭泣一边解释。
“你不会骗我？”李小兵怀疑地看着他：“我可告诉你了，骗我我会给你动刑的。”
“我发誓，我绝没撒谎。”赵宏远哭道。
“好，那我问你，工厂里发现的那具女尸，你认不认识？”李小兵紧追不舍，他知道这或许是揭开更多真相的关键。
赵宏远闻言，脸色再次变得复杂起来，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真的不认识，那具女尸，我真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李小兵紧盯着赵宏远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任何一丝谎言的痕迹，但赵宏远的表情却异常坚定，似乎真的对那具女尸一无所知。
“哼，你最好祈祷你说的是真话。”李小兵冷哼一声，他当然知道赵宏远这种老狐狸不会轻易吐露真相，但他的任务也完成了。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李立森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赵宏远和怒气未消的李小兵，眉头微微一皱。
“小兵，你先出去休息一下。”李立森对李小兵说道。
李小兵点了点头，狠狠地瞪了赵宏远一眼后，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李立森走到赵宏远面前，重新坐下，目光如炬地审视着这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赵宏远，你知道吗？你犯的每一个错误，都会成为我们找到你罪证的线索。那具女尸，或许就是你漏掉的一环。”李立森缓缓说道。
赵宏远抬起头，迎上李立森的目光，但很快又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李书记，我承认我犯下了很多罪行，但我真的不认识那具女尸。我杀人都是出于利益考虑，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杀人。”赵宏远低声说道。
李立森冷笑一声：“利益？你以为你的罪行只是为了利益吗？
你杀死的每一个生命，都承载着别人的家庭。你的罪行，是对人性的践踏，是对法律的蔑视！”
赵宏远沉默了，他无法反驳李立森的话。
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他已经犯下的罪行。
“李立森，我愿意配合你们的调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但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痛快，不要让我再受这种折磨了。”赵宏远终于开口求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