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这么做的前提就是。”布鲁扯扯唇角看着其他兄弟，“我们这些人无一活口回去，杀手盟的人估计也是。”
这样怎么说都是白其石方说了算，大哥哪怕有猜疑，人死在秦怀街也是事实，能怎么样，只能信了白其石了啊，听白其石差遣，甚至因为同一目的，可能更为亲近。
与其说好算计，不如说好歹毒。
“这狗日的…”
“二少爷既然照你说的他打算弄死我们，那我们还听他们的做什么？不如直接离开完事。”
“不能离开。”布鲁垂下了眼睑说，“只要我们一走估计立马就有人来追杀我们了，我们不见得能活着回去，其次大哥现在靠着R国，如果我们这么不清不楚的走了，肯根就能以叛逃的名由料理了大哥。”
背靠国家，那就要遵守那个国家的法律。
谁也不例外——
一男人开口道，“所以二少爷的意思是说，我们走不掉，即便能走也不能走？”
布鲁说，“恩，早知道白其石不是个好东西了，对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人都能下毒手，何况我们……”
连自己国家都能背叛的人！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那姓钱的都比他强。
起码至死心中都是念着国家的，人果然没比较没伤害。
“白其石满腹算计费劲心思想拿我们的死去挑拨我哥和研究所之间的恩怨……”布鲁开口道，“现在不管是离开还是完成任务我们估计最终下场都是死…既然都是死，那就要死得其所。”
“他忽算了一点，为了我哥，我不怕死，要不我也不会来了。”
布鲁目光闪烁，“但就算是死，也是我自己选择怎么死，而不是他来给我安排……至少，也得让我哥知道我是怎么死的，省得叫白其石拿我的死大作文章利用了。”
左侧的人问，“他们不会给我们通话联系的，杀手盟的人估计自己也难逃一死，我们没法传讯…”
布鲁淡淡地说，“有人可以替我们传，而且必然能传达到。”
左侧的人就看他。
布鲁沉着目光，“秦红绯……”
“白其石计算算计我们想要她死，那我就偏要保她。”
“大少爷和研究所有仇…”
“比起我哥和研究所的仇，白其石和整个华夏都更有仇，我大哥那点仇，不足一提，就是对不起你们……”
“什么话。”
“要不是大少爷和二少爷，我们本来也都活不成的。”
“兄弟办事，不提对不起三字。”
“真要说对不起，大少爷对我们那么好，我们却连你都保护不好，我们不是更对不起大少爷吗？”
布鲁压下悲观笑了笑，“行，那打住，都不说了，谁要是活着回去就帮忙照料其他人的亲属，要是都死了——那就下辈子再做兄弟。”他暗暗绸缪着主意，也没急着去找秦红绯，因为他不确定白其石会不会有其他计划——万一是他想多了。
不过事实证明，他也没想多。
一众人留在秦怀街盯哨，本来真的只是盯哨。
秦炎就呆在夏家，于冲最近往这跑的也勤，这天临近太阳下山，于冲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语气即刻变了，“去了哪？怎么没拦着，行，我马上回来-”
秦炎和孙书就问他，“怎么了？”
于冲脸色着急的说“姑奶奶出了门，到现在都没回来。”
孙书问道，“有人陪着吗？”
于冲咬牙道“没，她平常出门都有人陪的，也不轻易出门，我先回去了…”说着往回冲。
秦炎起身道，“等下，我陪你一道看看。”
于家和妹妹关系走得近，知道老人家出门没归，秦炎也坐不到视若无睹。
一进于家的人，气氛尚且算镇定，管家和阿姨照常陪着老爷子说话，电视开着，老爷子时不时打瞌睡，看起来好似无事发生而已，实际上不过是于冲的父母安排的，姑奶奶失踪的事老爷子不知道，只当出了门去散步了，佣人和管家也都没和他提起一回事，日子过的和往常无二般，就怕刺激到老爷子。
年纪大的人经不得刺激。
“爸…”明明是自己的家也是熟悉的地毯，于冲进门却差点绊倒，见父母给自己打眼神，他提起精神带笑先去和曾爷爷打招呼，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出客厅问，“爸，妈，有消息了吗？”
“说是三点多出门到现在都没回来。”于家兴脸色难看的回答着儿子，“已经报了警，沿途察看监控。”
“助行器呢…”秦炎出声问道，“不是有定位器吗？”
“拐杖没带。”于家兴回答了下，目光在秦炎戴着口罩的脸上停了下，觉得眼熟，但又不知道是谁，也没心情管是谁，对儿子说“你曾爷爷在家，你陪着他，我和你妈四处去找找看。”
“好。”于冲飞快的点头，“阿矗那边…”
“先别通知，她回来也只能干着急。”
“行。”
于冲送着父母出门，自己安抚着曾爷爷，心里哪怕跟着火似的也跟没事人一样的带着笑，这事为了怕老爷子知道，不好大动干戈。
秦炎看了看孙书，“去帮忙。”老人年纪大了，走丢不是小事。
孙书明白的从兜里拿出手机，转身出去。
其实秦炎也想过会不会和白其石有关，不过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答案——真要下手，拿夏家或者秦家的人下手都简单没必要兜这么大个圈子。
等到太阳下山，隐隐约也只带回了一点消息。
有监控拍到老太太是自己沿路走的，往西南方向过去的，西南方向是有于矗的学校，但是她没往学校那边去——之后兜兜转转出现在好几个地方，再之后就去了没有监控的地方。
于冲听到都有点想抽烟的冲动了，但压下来了。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太久。
晚饭人没找到，老人家就感觉到不对劲了，拿拐杖敲敲于冲的小腿。
这是于冲做错了事老爷子才会做的动作，于冲和往常一样连忙道，“曾爷爷，咋了，我干啥了啊你要打我。”
于曾老爷子拿疑惑的眼神看他，“你爸妈呢，你姑奶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