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阴阳两隔
水中水,云上云,水移云相随,云里星追月,水云相伴天上人间醉。山外山,林中林,深山木森森。山中枯息,林里孤魂,生死离别碎。画中人,墓下坟,刻着你名字的碑,北风略过悲更悲。碑前,苍发对红尘,玉人簪,英雄坠、物是人却非。夜如夜,月亦月,吟断情,歌长恨。棺外人,墓中魂,恨宿命轮回,秋雨过后愁更愁。桂花香尽枫熏醉,瓢无迹,落无痕......永生的守候只为今世的一簪,爱是一宗罪,那微笑印着谁的悲。丢魂的鬼,望情的人,人鬼殊途悲。坟前悲、树后人。树下,年轮催人老,岁月逝无声。哭泪人,笑脸尸,厮守难长厢。叶调叶,花非花,几多望事纷飞过,回首昨夜天,残忆追旧年。爱缠绵,情丝连,只想来世续前缘,走无声、去无痕......这是作者恶魔的救赎阴阳冕著写的守望,“只想来世续前缘”。
我和姜明此生的缘分是真的尽了,他永远的离开了我和这个世界,原来他以离世竟有13个年头了,这是我大闹工商局从姜明的同事也是他生前的好友,李韬的口中得知的这一噩耗。
我把女儿留在老鱼头酒楼,我又去到了工商局,一进工商局大厅,我就像疯了似的旁若无人,无所顾忌的,声嘶力竭的一边大喊着:“‘姜明’”,一边疾步的挨门闯,把整个工商局里的人闻声都给惊动了,都围拢过来看热闹,甚至把保安队也招来了。
其中一个保安队长黑着个脸,严厉的向我喊道:“你干什么的?别在这里胡闹!不然把你抓起来!”
我听此和保安队长对峙起来,我叫嚣道:“给你抓!你最好把我送到你们局长那儿去!”
就在这时,李韬经下属报告有人大闹工商局,他从楼上办公室疾步的下来,来到了一楼,那个保安队长一见李韬下楼来了。
立即跑着迎上前报告道:“‘李局’,有个女人大闹工商局,你看是不是打110把她带走!”
李韬没有理会。
他疾步的走到了我面前说道:“‘丫妹’,走,上哥办公室来!”
我随着李韬来到了三楼,他的办公室的门牌上写着局长办公室,我这才知道原来李韬现如今就是工商局的一局之长。
这时我想到是:“这事就好办了,姜明你就是再不想见我,只要我说服李韬,让李韬以上司的身份给他发一个口令,他就会乖乖的来到办公室,他一向都是个敬业听话的好职工。”
我进到李韬的办公室后,李韬示意我坐到一个沙发上,说是先让我冷静一下,我坐下后李韬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我接过来,手里端着茶杯,先是不语的摆弄着茶杯,并不想喝水。
沉寂片刻后,我见李韬把我晾在沙发上不予理睬我,他面容凝重的坐回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手里拿着笔胡乱的在一个本子上不知道在写着什么,我见此有些心急的把水杯放在茶几上,起身来到李韬的面前。
我说道:“李局长,我知道现在是办公时间不该在这里谈私事,可作为姜明以前的同事,朋友,你就徇一回私,枉一次法,给你的下属打个电话,命令他到你的办公室来一趟说有公事找他,我知道你们是多少年的交情,你放心我这次来不是来找他吵架,干仗来的,是我的女儿缠着我想见她的爸爸,我是为了满足女儿的心愿,我不得不带着她来,你见过我的女儿,她也是姜明的女儿,你以为我愿意来吗?他把我伤的太狠了,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他,可我拗不过我的女儿我怕她恨我,我实在是不得已!”
李韬听此放下了手中摆弄的笔,突然他情绪爆发的把双臂放到办公桌上,把头垫在双臂上,呜呜的,泪如雨下的哭了起来,见此,不用李韬言明,我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可我还是自欺欺人的,悲愤的跟李韬喊道:“我不就是让你给他打个电话吗!一个大男人你至于哭吗?”
片刻之后,李韬情绪稍有平复,抬起头,用双手左右脸颊抹了抹眼泪。
面对着我的眼睛问道:“你见到阳阳了吗?”
我回答道:“见到了!”
李韬又问道:“阳阳没和你说什么吗?”
我回答道:“还没等我问清楚呢!这孩子就哭着跑掉了!我在后面怎么喊他,他都不理我!”
李韬听此起身。
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对我说道:“走吧!去把你女儿带上,我带你们去见老姜。”
听此,我心里原本有块石头咣当落地了,心里还窃喜,庆幸,姜明好好的没事,我跟随着李韬一起出了工商局,他驱车到老鱼头酒楼又把我女儿带上。
之后,他一路面无表情的,不语的只顾开车,我的心情异常激动,心想与他离别15年了,一会儿就要与他见面了,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被时光催化的头上也有了些许白发,面容也失去了光滑有些起皱,矫捷的步伐已是步履蹒跚,挺直的身子板会不会有些佝偻.....
我在脑海里勾勒着姜明15年后变迁后的模样,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被我的理智强压着不让它流下来。
我在心里还在不断的告诫着自己“‘赵二丫’,一会儿见到姜明你有点出息不要哭,你不是弱不经风,哭天抹泪的林黛玉,你是女中丈夫,女汉子!历尽人生多少苦难从不低头,挺起腰杆,我也不多说话,女儿只要在他面前一站父女相认,此生就此了断恩怨,自己和女儿再从哪来回哪去,今生夫妻缘尽,可女儿和他却有着斩不断的血缘,如果女儿愿意留在他身边住上几日自己也不阻拦,他欠女儿的就让他补补吧!”
我在心里碎碎念。
不知不觉的李韬竟然把车开出了市区,马路两边空旷的麦野地里,我见到有放牧的老人手里扬着马鞭赶着羊群......
此时的我满心狐疑的即可问道:“‘李韬’,你这是要带我们娘儿俩儿去哪?”
李韬一脸凝重的说道:“你不是要见姜明吗?”
我问道:“姜明在郊区没有亲戚,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李韬回复道:“他嫌市里人多,闹,到这里来躲清净!”
听此,我的心有些乱,觉得李韬有些诡异。
我心想:“人心隔肚皮江湖险恶!难道我和女儿上了李韬的贼船,一旦到了地方就会出来10几个彪形大汉,会把我和女儿**然后再被绑匪当肉票要赎金,要嘛就是被人贩子当成商品卖到地下妓院去做**!不行!不能等到了地方李韬露出邪恶的嘴脸的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想此,我命令道李韬让他停车,李韬还挺听话的即可把车停到了路边。
我一脸严肃,坚决的,语气冷冰冰,强硬的命令道:“你把车转回头,我们不去了!”
李韬听此说道:“再往前开一点就到了!”
我犹豫一下儿,心想:“那就再往前开一点儿,反正路上也有车来车往的人,一看不对劲拉着女儿就跑,自己和女儿身材都很瘦,身轻如燕,脚下穿的又都是李宁牌的旅游鞋,要是跑起来就往麦野地里跑,汽车开不进地里,谁敢追就累死他们!对自己和女儿的跑步速度和耐力充满了自信,普通人是追不上的,那源于自己平时和女儿每天清晨长跑的体育锻炼从不间断,有一个机会实战一下儿对女儿今后自己不再她身边时,让她知道人是不可以信任的,要时时刻刻有一颗戒备之心才能自保,尤其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通过经历获得知识,以免心怀鬼胎的豺狼伸出的黑手,女儿从中有了经验和知识更能用来保护自己。”
想好对策后,我对李韬说道:“你继续开吧!”
李韬一踩油门车又重新启动,又开出了大概有500米的距离,只见他把车往左方向一打方向盘,上了一条小马路,没行多远在一个用红砖围砌的园林式的“清园公墓”的门前停了下来,停好车后他把车钥匙从钥匙孔里拔了下来,走下车,把另一侧的车门打开他对我说道:“到了!”。
我和女儿下了车,我抬眼看着高高耸立的门楼,上面的那四个大字“清园公墓”,其实此时的我已是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可心里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仿佛是又一次沉浸在梦幻中......
我面对着李韬发威的,跟他大声的叫喊道:“我要见姜明!你把我们娘俩儿带到这里来干嘛?”
李韬面容凄楚的恢复道:“‘丫妹’,老姜走了有13年了!是我帮着阳阳给他在这里安了家。”
听此,我情绪激动,愤慨的,怒目圆睁的用双手揪住李韬的衣领。
跟他声嘶力竭的大喊道:“好一对手足兄弟!你和他一起联起手来戏耍我,是不是不把我置于死地而不后快,我们的仇恨有这么大吗?不想见我就直说,我不勉强,何必演这一出,你的汽油是白来的吗?跑这么老远你们究竟居心何在?”
李韬听此也激愤的,不语的,用他那有力的一只大手一把使劲的拽着我的胳膊往墓园里走,我极不情愿的被他拽着往墓园深处走去,女儿在身后紧紧跟随着,我一路和李韬争执要他把手松开,我想挣脱掉他的手然后跑掉,不愿意去面对现实,可李韬的手使劲的拽着我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他很执拗的拽着我的胳膊前行,来到一个墓碑前李韬才把我的胳膊松开。
他走向墓碑前蹲下身,手扶着墓碑,声泪俱下。
痛哭流涕的说道:“‘姜哥’,我把你的‘丫’,和女儿带来了!兄弟我知道你想她们......”。
从我被李韬拽着走进墓园的那刻起,我的眼睛就有意的躲避一座座墓碑上雕刻的名字,唯恐自己看到有一座墓碑上刻着姜明的名字,可此时我不得不看了。
我也走向墓碑前蹲下身仔细的看上面的碑文:“姜明、立碑人子;姜阳,生于......逝于......我一见逝于日期竟是自己13年前去往TJ找阳阳偷户口薄办理迁户的第三天,也就是自己和姜明此生的最后一次通话的那天,在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一定是自己盛怒之下的言语中伤杀死了他,要了他的命!想此我悔恨的悲痛欲绝的肝肠寸断,我无法承受如此锥心之痛,只感觉全身的血液直往脑袋上顶,脑袋翁的一下头晕目眩,我又一次昏厥了过去不省人事。
当我又一次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医院的病**,手腕上扎着针输着液,女儿依旧是抱着我的头哭,我欲哭无泪的眼睛发直,心如死灰,心里空空的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人还是鬼,是梦还是真,我又好像是失语了,舌头少了半截,不会发声了,耳朵也聋了,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也包括我最至爱,亲近的女儿,任凭她的哭喊我都无动于衷,“这就是对我的报复吗?所犯何罪竟受此极刑!”,心痛的如万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