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镇妖塔关了几十年的妖物,在邪气的催发下,发起越来越迅猛的攻势。

它们好像感受到了某种危险即将来临,于是便开始加快进攻,想要快些结束这场收割。

有的妖物直接开始吞噬灵符师,来补充自己的妖力。

就连普通人也不放过。

整条街上惨叫连连。

而被元以清亲手制成的保护阵,也受到几个大妖的觊觎,保护阵里有人间皇帝,皇帝的龙气可是个吸引人的好东西。

凡是和龙挂钩的,都是无比珍贵的。

他们没指望能接触到真龙,所以仅仅是皇帝的龙气也足以让他们疯狂。

其他妖物对这个保护阵束手无策,可是几个大妖联手,却不一样了,他们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对保护阵进行快而猛烈的攻击,保护阵发出抗议的叫声,里面的人感受到外面妖物的强大力量,头皮发麻。

尤其是最怕死的万嘉公主,她手忙脚乱的从衣服里掏什么东西,外面大妖的阵阵攻击声令她头皮发麻,手都开始颤抖。

可恶!

东西呢?

平日里她都是随身携带的。

即便越池一直在她身边,但那是越池除了火灵芝以外,送给她的唯一一样东西,她视若珍宝。

她让宫女在她的每一件里衣内都缝制了一个小巧的兜状物,就是用来装它的,每次换衣服都会将它先取出来,因为她的吩咐,宫女不敢有丝毫大意,从未出过差错!

莫非,是这次她们忘记了?

万嘉公主在瞬间急得满头大汗。

她伸手不顾形象的去掏,在外人看来,她突然将手插进衣襟里开始上下摸索一样,若不是还有粉色帐子阻挡,她这一动作堪称“猥琐”。

“砰——”地一声。

伴随着一阵巨响,这个坚如磐石的保护阵,终于出现了裂缝,随即那几个大妖朝着那裂缝集中攻击。

裂缝朝四处开始断裂,呈现蜘蛛网状的裂纹,最后轰然倒塌,保护阵彻底瘫痪!

所有人,都暴露在妖物的攻击范围内。

齐帝被大妖们锁定,纷纷面露贪婪的神色朝他席卷而来。

其他人则沦为那些普通妖物的眼中钉,一时间,他们纷纷朝这里扑来,外面那些灵符师来不及阻挡,因为他们被其他妖物绊住了脚。

“护驾!”

齐帝身边仅存的一些人惊呼一声大喊,就连齐逊也上前一步,来到了齐帝身边,一脸凝重的望着飞来的几个大妖。

他感受到了双方实力的巨大悬殊,他们不可能是这些大妖的对手,别说几个,就连一个都能将他们秒杀!

“父皇!”

安国公主听到动静,迅速扭头向后望去,看到这一幕,血流倒涌,眼睛瞪的笔直,当下舍弃面前的争斗,想要回去支援,可她的速度怎么可能是大妖的对手。

就在这时,万嘉公主终于找到了她想要找的东西。

就在里衣内里,一个小小的玉一样的东西,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摊在手心,快速对着它急切的叫了一声,“池哥哥,救我!”

万嘉公主握了握那玉,就见那玉发出一道微微的红光。

另一边,越池斜坐在墙上,远远的望着这惨不忍睹的现场,脸上出现的却是不相关的冷漠。

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挑选的地方,是最佳视野。

可以将整条街的情景尽收眼底,他自己又不会被发现。

只不过此时的他,眸色中有些迷离,他显然走神了。

直到忽然间听到了万嘉公主的喊声。

“池哥哥,救我!”

她的声音突兀的想起。

越池掏出一枚玉来。

微微蹙眉。

这是他曾经送给万嘉公主的东西,用来保护她,若是她遇到危险,就对着那玉喊他,他就会过来,这是他曾经给她的承诺。

那个时候,他一心想要报恩,什么都可以做,他这一辈子,遇到的从来都是嘲笑他欺负他想要他的命的人,就连他的亲生父亲都嫌弃他想要取他的性命,从未遇到愿意舍身相救之人。

万嘉公主是第一个。

所以他将她放在了很不一样的位置。

虽然遇到她后,没有那一夜给他的感觉惊心动魄,他也没有多想,只想尽可能的对她好,如今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自己对她的包容力越发的低了……

越池将玉攥在手中,站了起来,看向下方的情景,很快,锁定了一个方向,他看到被大妖包围住的一行人。

万嘉公主此刻已经被一个妖物缠上了。

她吃力的使用灵术想要切断那妖物的上肢,却被那妖物识破。转身就要咬她,万嘉公主脸色憋得通红。

越池手一挥,人迅速消失在原地,在那妖物就要得逞之际,越池来到跟前,一出手便将那妖物灭了。

将万嘉公主解救了出来,万嘉公主心有余悸,拍拍胸脯道:“池哥哥,还好你来得及时。”

越池未回应。

他看向其他方向。

齐帝和齐逊他们已经被缠住了,齐帝用死去侍卫的宝剑来死死抵挡,但他的实力不足以抵抗大妖的一击。

他脸上已经青筋暴起了。

越池身影如鬼魅一般,一挥袖,那些大妖被砰地一声击飞,连是谁打的都没发现,倒飞出去几十米远。

连同其他妖物也一同被殃及。

齐逊也落了一个轻松,下意识的看向越池,这里面没人有这个实力,除了他。他竟然出手了,让齐逊有些意外。

相薇和路名也是一样,他们刚刚苏醒不久,又遇到这个危险,很想逃走,但是又怕落了单遇到更大的危险。

路名揪住相薇的衣袖,“姐姐,我想家了……”

他想雪山,想他的雪屋,想父亲,还想雪山的安宁,他第一次下山就遇到那么多凶险的事情,他不明白父亲让他出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相薇听的心里一阵心酸,很不好受,她当然明白路名的感受,但是她也不能告诉他真相。

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很快我们就会安全的,很快。”

“可是很快是什么时候?”

路名再懂事也只是个小孩子,在遇到他不能解决的事情上,脆弱的和一般小孩子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