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寒低头跟她接吻,吻得她快要喘不过气,吻得她意乱情迷。
她忍不住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热情地邀请他进行下一步。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停下来,低低笑出声。
沈栀夏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抓着两只手又塞回被子。
他翻了个身躺在旁边,像没事人一样说:“快睡吧,我困了!”
“……”
沈栀夏瞪着大眼看了他好半天,人家却眼睛闭的紧紧的,似乎真的很困。
她冷哼一声,翻个身不理他!
黑暗中,两人的嘴角默契地翘起……
*
在家休养了两天后,沈栀夏好了很多,这天早上起来忽然想喝杯咖啡,便到厨房煮。
水才烧开,门铃响了。
江烬寒正在书房处理工作,刘婶也出去买菜了,沈栀夏便过去开门。
门打开,她看到来人怔住。
门口站着的,竟然是许久不见的文芮。
她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很憔悴,像是长时间没休息好。
文芮看到沈栀夏那一刻,眼神瞬间冷下来。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用一种嘲讽的语气咬牙说:“沈小姐真是好手段,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都住到烬寒哥家里来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勾引他上|床,想方设法地怀上他的种,然后逼迫他奉子成婚,你这江太太的位子就坐稳当了!”
沈栀夏算是领教到了文芮的毒舌,她实在没想到这外表柔弱、年纪不大的文小姐竟然内心如此恶毒。
既然文芮撕破脸皮,当着面羞辱她,沈栀夏自然不在怕的。
她当场就怼了回去。
不过相比于文芮的气急败坏,沈栀夏就显得游刃有余地多。
她扶着门框,气定神闲地说:“文小姐倒是伶牙俐齿,只是这些话不知你敢不敢当着文姨和烬寒的面说,还有,骂人之前最好先想清楚,别忘了你现在身上还流着我的血呢!恩将仇报这事文小姐倒是做得熟练,真是好教养!”
文芮霎时脸色刷白,被戳中两处痛处,她又羞又恼,张口却不知如何还击。
沈栀夏轻嗤一声,也懒得继续跟她呈口舌之快。
她转身进门,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江烬寒在里面说了一声进来。
沈栀夏推开门,站在门口,冷淡地说:“文芮来了。”
江烬寒很意外:“你说文芮?”
沈栀夏点点头。
江烬寒未动分毫,星眸盯着她的脸蛋捕捉每一个表情细节,像是在寻找什么。
可沈栀夏表现的无懈可击。
他多少有些失望。
最后,江烬寒起身理了理皱掉的西装裤,很淡地说:“让她来书房。”
沈栀夏轻嗯一声,转身往外走。
江烬寒却盯着她的背影……
一楼大厅。
文芮参观着公寓,周遭的一切惊得她脸色青白交加。
她从小就在偷偷关注江烬寒,这种装修风格根本不会是她的烬寒哥哥!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沈栀夏先入为主地把自己当做女主人,将公寓变成这样!
文芮近乎咬着牙地看着周围一切,她在心里默默绝望。
她怎么也想不到,烬寒哥会容忍她到此地步,甚至让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充斥着沈栀夏的味道!
到处!都是!
沈栀夏从二楼走下来,注视着文芮。
同时,她也看到了文芮眼神里的嫉妒和恨意。
文芮听到声音募地回过头,没来得及收回眼里的厉色。
沈栀夏装并不在乎。
她不慌不忙地走下最后几节楼梯,淡淡开口:“他在书房等你。”
文芮忽然露出一个颇为深意的笑容,还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
“你还不知道吧,烬寒哥特别关心我的病情,还特意请了国外特别有名的专家看诊,我今天就是给烬寒哥送我的诊断资料的,顺便让他安排一下后续治疗,沈小姐,你不介意的吧?”
沈栀夏极淡得笑了下。
她在想:幸好自己还不是江太太,否则真要被这样的小姑子气死!
沈栀夏很有风度。
她走向厨房的同时,顺便说:“我在煮咖啡,你要不要来一杯?”
那友好从容的样子,与在门口的表现判若两人。
文芮那双杏眼一颤,忽然挤出一丝笑。
“麻烦了。”
说完,她往书房的方向走。
不一会,书房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
沈栀夏不感兴趣,回到厨房继续煮咖啡。
咖啡装好杯时,文芮恰好出现在门口。
她靠在门框上,很随意地说:“沈小姐看来挺擅长伺候人的,可能你还不知道吧,烬寒哥的初恋温宁姐就特别擅长煮咖啡,不过烬寒哥心疼,不怎么让她干活。”
上等的茶语茶言,堪比碧螺春。
她文芮不就是想讽刺她,暗示江烬寒只是把她当保姆吗?
沈栀夏反而浅笑,不咸不淡地问:“咖啡煮好了,要尝尝吗?”
文芮脸色变了变。
她的话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样。
文芮不甘心,咬着唇低头从包里翻出一张照片,举到她眼前。
“沈小姐看到这个还会这么自信吗?”
沈栀夏凝眉注视。
照片上是少年模样的江烬寒,他身边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少女。
沈栀夏轻易猜到,那应该就是她口中的温宁了。
这个叫温宁的女孩确实很美,有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只是那时的她应该年纪还小,有些稚气未褪。
仔细看去,她的眉眼和沈栀夏有五分相像,只是美的更张扬一下。
光看样子,就知道她应该是个性格火热开朗的女孩。
沈栀夏不再看她,目光转到江烬寒身上。
那时的他比现在青葱很多,五官棱角也柔和一些,样子是那些年轻女孩都喜欢的贵公子风格。
文芮见她沉默,冷笑一声。
“沈小姐,你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我就算做不了烬寒哥的妻子,也是他合法的家人,妹妹!我们还有长辈的情分在,而你……除了一张相似的脸什么也没有!”
“温宁姐早晚会回来,到那时你就会成为天下最大的笑话!”
沈栀夏垂眸,浅啄一口咖啡。
啧啧……有点烫!
她不慌不忙地抬眼,看向文芮,平静地说:“文小姐真没必要做这些自掉身价的事,我跟江烬寒不过是一场你情我愿的爱情游戏,他若真能被你说的那个温宁抢走,那我离开便是,不过是谈个恋爱分个手,这不挺正常的吗?”
况且她早就跟江烬寒说过,好聚好散!
文芮楞了,她根本不信沈栀夏真如她说的这般洒脱。
她觉得这是沈栀夏在挑衅她。
文芮端起琉璃台上的咖啡杯,笑的挺开心。
“沈小姐,信不信在烬寒哥心里,我还是比你重要……”
“抢男人总要有些手段才行,别怪我啊,谁让我是真的很讨厌你……”
说完,文芮突然将咖啡全部淋在自己手臂上,紧接着,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啊……”
“沈小姐,你为什么要这样!”
“唔……好痛!”
“烬寒哥,烬寒哥!我好痛,你快过来啊……”
文芮一边喊叫,一边有些恶劣地看着沈栀夏,眼神里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
沈栀夏从头到尾都是安安静静地。
她的目光投向撒了一地的咖啡,心里暗道可惜。
半晌后,她又看向文芮,笑意淡然:“文小姐,其实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你有疼爱你的妈妈,还有一个幸福有爱的家,本来你是可以活的像个公主一样,可惜了,你太不知足,太作!这一切早晚会被你作没的!喜欢江烬寒是你的事,但是你陷害我恶心我就不行!”
“……哦,忘了告诉你,你那杯咖啡是我加了冰块的,远远达不到烫伤的标准。”
“要不……我帮你一下?”
“……”
说完,沈栀夏将自己那杯咖啡慢慢淋在文芮的胳膊上。
娇嫩的肌肤登时红了一大片。
文芮惊得忘了反应,等感到疼痛时,她立马大声哭叫起来。
江烬寒不知何时到来,站在门口凝视着一切。
他的眼底冰冷。
沈栀夏轻抬眼皮,与他四目相对。
随即,沈栀夏很轻地笑了下,坦然自若地说:“江烬寒,是我做的。”
江烬寒没有回应,擦着她的肩膀走过。
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夏夏是想激怒我?”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想跟顾泽在一起吗?
沈栀夏没有回答。
她倒希望江烬寒能快点发火,正好让她有个由头提分手,远离这个乌龙家庭。
两人之间暗潮涌动,文芮并不知晓。
见着江烬寒,她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似的扑倒他的怀里。
“烬寒哥,沈小姐真的在欺负我。”
“她不喜欢我!”
“烬寒哥,你快带我去医院看看吧,医生说了我不能受刺激,我现在觉得头好痛,胳膊也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