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晴岚的确是希望过盛云洲这么做,但那是在她找到证据后。两个人是甲方乙方的关系,他没有义务为她的好恶买单。
“我什么都没说啊。”莫晴岚耸耸肩。
她默默地想,“你开除自己的得力干将,哦不,虾兵蟹将,那是你自己的事,可别拉我顶锅。”
“不,你说了。”盛云洲往后靠了靠,手肘也拄在椅背上。“为什么你要说塔罗牌76张呢,这么简单的常识不是暗示我吗?而且,相比你那金光闪闪的真龙降临,我是真的相信,那个创意来自你,而非陈博。要不然,你干嘛阴阳怪气啊?”
风水轮流转。
莫晴岚先前内内涵陈博阴阳怪气呢,转眼这四个大字落在自己的头上。
但似乎,听起来不算贬义。
莫名地,她还有点高兴。
“想笑就笑?毕竟有人能读懂你的小心思,不是很值得浮一大白吗?知己!”
服务员上菜了,鱼贯而入,一股脑都端了进来。
莫晴岚看着荤素齐全,握着筷子,两只眼睛四处看,唯独没有酒,“大白呢?”
“老司机,晚上你开车。”
莫晴岚傲娇地翘尾巴,她真想告诉盛云洲,自己师从一代车神,连卡丁车赛都玩过了。
给你开车,服务费得翻倍。
你赚了!
“盛总,我还要提供证据吗?我总觉得,是他趁我不在的时候,动了我电脑。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有没有他留下的痕迹?或者我的文件被盗了我不知。”
盛云洲敲敲碗的边缘,“先吃饭,回去再说。”
*
回到盛云洲的公寓,已经是九点了。
莫晴岚检查了一下“月下美人”的浇水情况,马上她要出国。少则两三天,多则一周,别把多肉渴死。
小猫咪九命也要撸一撸。
猫咪洗澡并不是越勤快越好,一个月一次为佳。
考虑到她接下来的行程,她还是决定给九命提供一次超全面洁净养护。
这一切,都是在家政间做的。
盛云洲倚着门框,看着她白皙细腻的手,穿过猫儿浓密的毛,眸光暗了暗。
“九命真是好命,我都没有这待遇。”
莫晴岚:“……”
啧啧,盛总又撒娇啦。
“九命确实好命,于世间千千万万的铲屎官中遇见你,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你。哇哦,这简直是比投胎还玄学的际遇啊。我都没有这待遇。”
盛云洲勾起了唇角。
小姑娘这嘴巴太厉害,明明是另一个意思,她偏偏能给你解读出其他的意思。偏偏你还无可挑剔。
“你要想有,就可以有。”盛云洲补充说。
公馆的大门随时为你开。
房子归你,车子归你,票子归你,连人也可以归你。
“我听说过一句话。命运给予的礼物,暗中都标好了价格。不属于你的东西,千万不能觊觎。”
她敲敲地,划定距离,绝不越雷池一步。
盛云洲知道,她的分寸感太强。所以网上的帖子,就是无稽之谈。
九命的澡已经洗完,舒服地任由莫晴岚给她擦拭猫身。莫晴岚自言自语:“想想小猫能给你什么呢?它本就一无所有。但,它也确实每天提供你,毛茸茸的尾巴,湿漉漉的眼睛,还有百分百的爱。你还会嫌自己没有被温柔以待吗?”
盛云洲被她这么开解,还真的以为自己怀揣百万财富呢。
“你把电脑开开,我看看浏览痕迹。万一他在你电脑安了什么,你的一举一动、所有隐私都会曝光在他眼前。你最好之前没看什么岛国动作片或者……”
莫晴岚脸色白了一白。
这么阴险?
她将九命放回了笼子,就蹬蹬蹬跑回了客厅,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
*
书房里,莫晴岚站在盛云洲后面,看着他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输入一串串指令。那场面,和当初白克的,竟有点相似。
而后,他切换到正常页面。
“你的微博有短消息。”
莫晴岚想起来了,自己潜伏进水军老巢的事。
她不想盛云洲看见,把电脑稍微调整了一点点角度,这才点开了站内短消息。
长发及腰子:还五险一金?想屁吃!爱来不来。告诉你,我们接的都是大单,赚的多不说,还能掌握第一手富豪、明星、太太们最隐秘的消息。天天吃瓜就能把你喂饱,你信不信?”
莫晴岚不假思索,迅速敲击,“别光说不练啊。我看你的页面,也没几条像样的爆款。这样,我也认识好几个豪门,正好有个现在就需要舆论造势。你给我看看你们公司的案例,对接的金主级别,如果效果特别好,咱们马上就可以签合同,连预付款都能打。”
点击,发送。
而后,关掉微博页面。
“继续吧。”
盛云洲将电脑转了过来,又是一通操作猛如虎。
“这个陈博真不是个东西,他居然在你的程序上安装了一个偷窥软件。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杀掉病毒;二,你用这个证据,去向陈博索赔。”
这这这,还能索赔呢?
只是陈博不会任人索赔,要是走法律程序,不晓得要多久。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关注这些细枝末节。
“索赔……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
莫晴岚相当务实,如果只是道个歉,那点情绪价值她自己就能解决了。但如果是物质,她的明亮双眸已经出卖了她的想法。
盛云洲与她保持视线对视,“都想要,都可以有。找律师的事,交给我。”
哦,走法律程序啊?
不要,那样她就算彻底暴露在大众面前了,那她的职业、她的饭碗还保得住吗?
“留好证据,我备份着,防止以后这人再生事端。”
*
晚十一点,盛云洲睡姿销魂得躺在了**。
睡前故事的时间,到了。
莫晴岚本是抗拒的,她并不想参与一个人太多的回忆。因为人终究不是AI,会代入情境,也会产生情绪的浪费。
而且她看到那位白月光的字迹时,就会没来由的不舒服。
“可以不读吗?或者盛总你读给我听。”
盛云洲扬了扬眉毛,从她手里抽出了信纸,展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