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犟犟看过了,东西没问题,只要一千两百万……”

“滚一边去……电话给小安!”

雷明真嘟嘟囊囊,把手机递了过来。

“雷叔!”

“小安,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混账东西!”

雷明真不用猜,都知道老雷骂的是他:李定安都没顾上休息,就被他拉过来看东西了……

“好长时间都没来家里,哪天过来,咱爷俩喝两杯?”

“雷叔,过年肯定去!”

“过年是过年,我和李馆长都说好了,到时两家聚一聚……哦对了,听小真妈妈讲,她和裴老师聊天,说你谈女朋友了,还在央视上班?”

“是的雷叔!”

“混帐东西,听到没有?”

雷明真直翻白眼:犟犟谈个电视台的女朋友你都这么大反应,如果知道于师姐的的爸爸是干什么的,不得把我开除出雷氏族谱?

“小安,来的时候把女朋友也带上。”

“雷叔,我到时问问她!”

“好,哪天不忙,你告诉小真,我让他妈妈提前准备!”

“好的雷叔!”

挂了电话,雷明真还在嘟嘟囊囊:“我特么像是捡回来的?”

段牧则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他骂的是谁。

“你看毛?”

“不是……只说请李老师吃饭,雷叔叔怎么没说钱的事情?”

还用的着说?

只要确定李定安跟自个在一块,问他要一个亿,老雷都敢给。

段牧摊摊手:问题是钱呢?

“你觉得老雷能打给我?当然是打给犟犟……”

雷明真“嘁”的一声,又支了支下巴,恰好,李定安的手机叮咚的一下:钱到账了。

段牧一脸懵逼:这么一比较,确实感觉雷明真像是捡回来的……

签合同,付款,两件东西算是姓雷了。

不得不说,甘卉的演技忒好,李定安不但没起疑,还被勾起了兴趣。

“甘总,你确定,都是汉器?”

“当然……金印没有,但蛇钮、驼钮的铜印,还是有几方的!”甘卉笑的很诱人,“汉玉更多……李老师如果有兴趣,改天可以带你看看。”

怎么可能没兴趣?

经过手的古玩不少,但唯一一块属于汉及以前的物件,只有打赌赢来的那块玉佩。

说什么也得去看看……

留了电话,又约了大致时间,甘卉和助理告辞。

人刚一走,雷明真眼睛里就冒起了光:“犟犟,这次哥们能赚多少?”

“如果想多赚点,就得慢慢处理,比如交给郑总(郑万九),或者权总(权英)但时间挺久,少些几个月到半年,多则一两年。”

“那能等那么久,快一点呢?”

“卖给国博和故宫,馆藏绝对够……快倒是快,也就两三天,但赚不了多少钱。”

雷明真眼睛一亮:“大概多少?”

“撑到头也就两三百万。”

“噗……”

段牧刚喝了一口茶,全喷了出来:你管这叫撑到头?

他家是有钱,但有钱的是他老爹,让段牧问段长福要个一百万试试?

两巴掌就糊过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雷明真愣了一下,又跟个神经病似的,越笑越大声。

但突然间,笑声一停,狗熊似的脑袋伸了过来,双手环抱,像是要搂住李定安亲两下。

李定安吓的一哆嗦,伸腿一踹,雷明真就滚到了沙发上。

“你丫神经病?”

“哈哈……犟犟,就要快的……分你一半,必须分你一半!”

快的就快的,你别恩将仇报啊?

“分个嘚儿?自个留着吧你……”

李定安拿出手机,先拔给吕本之,又打给何安邦。

青铜棘爪给了故宫,一千二百万,水晶爵给了国博,四百万。

就这,老院长都一个劲的说谢谢,何安邦得了便宜还卖乖:李定安,你不做点贡献,是不是就浑身不舒服?

也就老何挂的快,不然李定安绝对问候他全家……

随即,他们派人取走了东西,因为要走程序,还要鉴定,更要打申请,所以钱要到两天后。

但李定安说没问题,那就绝对没问题,不论是钱,还是东西……

段牧和雷明真面面相觑:等于一转手的功夫,就赚了四百万?

前后有没有一个小时?

而李定安倒好,说没啥意思,没以前捡漏的时候有感觉。

那时候多好,花几百上千块,一赚就是几百上千万……

雷明真也想骂娘。

随即,雷明真又打了个激灵:“犟犟,分你一半,最少也得分你一百万!”

李定安一秒都不带迟疑的:“都说了不要!”

丰城的时候,申学虎拿枪指着他脑门,雷明真想都没想就往上扑,有没有迟疑一秒?

“怎么,嫌钱多的扎手?”

“扯淡,钱才是我爹……我是怕老雷干我!”

别说,要是知道李定安帮雷明真赚了四百万,雷明真全揣进了自个兜里,雷玉章真有可能干他……

“放心,见了雷叔,我跟他解释!再说了,你刚没听到,甘总说,这样的东西还很多……”

意思是雷明真才赚了几毛钱,大头在后头……

“我知道!”雷明真拧巴着脸,“就总感觉……这钱赚的太快,有点不真实?”

要不怎么叫一夜穷,一夜富,一夜披麻布?

这行当,一夜乍富的不少,跳楼的也不要太多……

“赚的快,赔的也快,所以警告你啊,我不在,就是能赚一个亿,你也别动心……”

“废话,老雷也得敢给我一个亿?”

雷明真又拿出手机,“我请客,陈府宴,挂老雷的账!”

唏……看你豪气干云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豁出去不过了一样?

“那地儿太贵,味道也就一般!”

“那就陈府菜,陈府宴新店,专门面向大众,便宜还好吃……”

“还挂雷叔的账,对吧?”

“废话,这不是钱还没到手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箱茅台多少钱,够我去七八次会所了,能省一点是一点……”

李定安竖了个大拇指。

怪不得雷叔一年抽断三四根皮带?

你纯属活该?

“光咱仨没意思,你叫于师姐,我叫兰华芝,段牧你叫向雅……”

又叫兰华芝?

李定安心里一动:“你俩进展怎么样了?”

雷明真陡然一叹:“本来挺好,中间出去玩了一次,被她知道了。”

不用猜,雷明真这个玩,玩的肯定不是正经地方。

怪不得我说你早学好了,于徽音一个字都不信,原来根子在这里?

“你丫没救了?”

“呵?”雷明真斜着眼睛,“大哥别笑二哥!”

我特么……

李定安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段牧去打电话,雷明真扔过来一支烟,声音很低,“陈总呢?”

“出国了!”

“和谁?”

“她妈妈和妹妹,去了马尔代夫,元宵左右才回来。”

“妈妈?”

雷明真记得很清楚,丰城那次,陈静姝说要带李定安见家长的时候,说的还是舅舅?

妈妈……好像早就去世了?

“是养母。”

噢,怪不得?

李定安拿出打火机,雷明真就着火点着:“她舅舅,你没去见吧?”

李定安瞪着他:废话不是?

雷明真越发起劲,笑的幸灾乐祸:“我明白了……张处长(张汉光)的案子还没破,对吧?”

他破个毛?

李定安把烟叨在嘴里,然后左右瞅瞅,好像在找趁手的东西。

雷明真“嗖”一下就跑出了七八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