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这可不怪臣……”

“不怪你?呵,那你的意思……是怪朕喽?”

“臣……臣可没这么说!”王尧忍着被砸的疼痛继续狡辩道。

“还嘴硬?行!那朕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李显眼神当中闪过一丝寒光,随即转头看了一眼常公公:“常喜!”

“奴才在!”

“传朕的旨意,把我大乾三百二十四部律法,全部请上殿来!”

轰……

一时间,在大殿之上,包括秦守生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变了脸色。

因为他们都知道,把大乾律法请上殿来,那就意味着……要大开杀戒了!

现场的大臣心中都十分清楚,大乾自建国以来,只有太上皇面临朝政危机时,请过一次律法。

在大乾王朝,律法高于一切!是神圣不可亵渎的!不管是谁当政,请律法之时,都要行三拜九叩大礼!

虽然秦守生知道现在的皇帝跟之前不太一样了,可没想到变化会如此之大。

原本以为小打小闹也就算了,但是现在看这个架势,是想要翻天啊!

再这么闹下去,是要出大事的。

秦守生表情凝固,向前一步开口道:“等等!陛下,请大乾律法乃是我朝头等大事,祖训明确规定,非万分危机,不请律法!”

“况且陛下脑疾初愈,又是今日首次当政!更应大赦天下,以彰显我大乾仁慈!”

听闻此言,众位大臣皆纷纷下跪:“臣,恳请陛下三思!”

李显冰冷的看向众人,看来,他们也有真害怕的时候。

老子不发威,还真当我是病猫?

“众爱卿勿劝!朕认为,当下我大乾内忧外患,家不成家,国将不国!奸人当道,民不聊生!此时不请律法,更待何时!”

“常喜!还愣着干什么?请律法!”李显故意提高了声音。

“遵旨。”常喜恭敬地回了一句之后,一甩拂尘看向了大殿之外:“恭请大乾律法上殿……众臣公……”

“跪……”

……

伴随着常喜的声音,在场所有人包括李显在内,皆恭迎律法上殿。

片刻后,庄重而严肃的禁卫军,列队两排,把律法抬上大殿,放于御案之上。

此时再看礼部尚书王尧,脸色惨白,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双腿根本无法用力站起……

李显心中自然清楚,如今朝堂之上,都知道秦丞相最大,压根没有人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作为一个九五之尊来讲,是奇耻大辱!

他可不想成为徽钦二帝那么软弱无能,被金国抓去以‘牵羊礼’羞辱!那还不如自裁算了!

现在朝堂之上,是个人都敢踩他李显一脚。

是可忍,孰不可忍!

都成皇帝了,谁还受这等鸟气?

你敢骑朕脖子上拉屎,朕就敢剁碎你的狗头!

原主已经是个窝囊废了,如果李显再不借着这个事情立威,那他可能将永无出头之日!

律法上殿,李显的表情变得从未有过的冰冷。

“常喜,点烛!”

“是,陛下!”

招呼一声,大殿外抬进来一张桌子,上面点燃了四根白蜡烛。

李显回到龙椅上,拿起了红笔。

“王尧!根据大乾律第一百三四条规定,凡我大乾使臣出使谈判者,损我大乾威严,割我大乾土地者……”

“斩立决!”

李显口中念着,脸上的肌肉**了一下,红色朱批下笔,直接扔了下去。

“臣等,恳请陛下,法外开恩!”

众位大臣往复三请三跪,高呼法外开恩,也叫三跪请免!

“秦丞相,救我,救命啊秦丞相……”现在看去,王尧哪还有之前傲慢的态度,被拉出去的时候,死死地抓着秦守生的朝服。

虽然现在秦守生很生气,可毕竟小皇帝下了一盘好棋,没人有可以逾越法律之上。

被硬生生拉出去的时候,湿了一地印迹……

这货,被吓尿了!

这是动真格的啊,一时间,其他几位尚书都瑟瑟发抖。

等王尧被拉出去之后,李显继续拿起了几份奏折:“工部尚书沈明堂是吧?既然你那么着急,那朕就先回你的话!”

当点到沈明堂的那一刻,他也开始双腿发软不停地打哆嗦,恨不得狠狠抽几个大嘴巴子,为了在秦丞相面前邀功,这算是把命都搭进去了!

“根据上报奏折内容,两广水患数日,堤坝尽数冲毁,致使沿岸数千人流离失所,死伤不计其数,所修堤坝用度七百万两!修了个豆腐渣工程,你身为工部尚书却把生命工程当成敛财工具!简直就是草菅人命!罪大恶极!”

“臣……冤枉!”

“冤枉?你自己看!”李显说着,猛地把上报来的奏折狠狠地扔在了他的脸上。

“按照大乾律法,任何人,不得私自贪污克扣涉及生命财产工程用度银两,这是底线!而你身为工部尚书却屡教屡犯,简直罪不可恕!”

“工部尚书沈明堂,斩立决!”

嗡……

沈明堂大脑一片空白,脸上毫无血色。

“臣,恳请陛下,法外开恩……”

“行了,不必按照规矩三跪请免了!朕没冤枉一个好人!拉走!”朱笔一挥画了个叉再次扔了下去。

众位大臣眼睁睁看着沈明堂被两个侍卫拖走……

“还有你吴雄,身为兵部尚书不凝聚军心,却妖言惑众贪污军饷裁撤兵丁,将有功将军岳武打入死牢,你是条条罪大恶极!”

“吴雄,斩立决!”

……

此时,站在大殿当中的众人,皆瑟瑟发抖,秦守生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陛下!看您这个架势,是要把朝堂之上所有大臣都杀光吗?这么做,就不怕寒了列位大臣的心?”

“试问陛下,以后谁还敢在朝堂之上站班?谁还敢为我大乾效力!”秦丞相气得老脸发紫,说话都有些颤抖了。

李显何尝不知道秦老狗是在偷换概念,也就是自己现在还动不了他罢了,要不然,今日第一个杀的就是他。

不过,现在他想扳回一句,李显又怎么可能会给他机会,扫视一眼众人问道:“呵,是吗?就因为朕杀几个罪大恶极之人你们就不敢站班了,就因为朕杀几个丧尽天良之人你们就不敢为大乾效力了?”

“真是可笑至极!难道,就没有愿意誓死效忠我大乾的臣子吗?”李显问完,整个现场,一片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