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百零五章 罢手难
一声金铁交鸣般的巨响过后,一团赤焰在飞舟之上爆开,翠衫女子身躯蹬蹬蹬向后退出三步,这才站稳了身形,天罡剑倒飞而去,灵性十足地向着离得最近的炙尾斩去。
翠衫女子右臂阵阵发麻,仔细看去,手中三股赤焰叉上竟然多出来一道深深的剑痕,一根叉尖差着一点就要被斩断,不由大为心痛,这杆飞叉,乃是家族之中传承数万年的宝物,乃是用风火精铜混和着数十种灵矿铸造,一向坚韧锋锐,没想到,竟然被别人远远地凌空一剑斩成这个样子,难道说,这枚飞剑是一枚顶阶灵宝?望向飞剑的目光中不由添了几分灼热的心思。
炙尾看到天罡剑冲着自己斩来,身影再次闪电般向着远处遁去,在空中留下一连串残影,和天罡剑拉开足够大的距离,始终不和天罡剑碰撞。
接连和三件法宝相撞,天罡剑终于有了几分力衰,速度大不如刚出现之时,一时间,竟然无法奈何炙尾。
寰枭伸手向着虚空一抓,乌光闪烁之间,手中多出一杆又像钢鞭又像蝎尾一般的怪异法宝,鞭身如同十三节黑色葫芦串在一起,一晃一晃,前面还有一个蓝汪汪的蝎尾。
刺耳的厉啸声却在此时响起,一枚丈长的银色巨斧挟着莫可匹敌的惊天威势旋转着从空中飞来,划出一道匹练般的银色光华。
寰枭这一下可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手中的蝎尾鞭虽说奇妙,却不是用来披坚挡锐的法宝。眼看银斧冲着自己头上斩来,法力一催。背后赤芒一闪,凭空生出一对宽阔的赤红色肉翼。双翼用力一扇,狂风呼啸,赤焰翻滚,身影腾空而起,忽地一下瞬移到了一百多丈之外。
破天斧一击落空,银光一闪,再次高高跃起,向着寰枭斩去。
寰枭暗自叫苦,只得再次扇动双翼向远处遁去。没想到,刚刚躲开破天斧第二次攻击,背后却是突然袭来一股寒意,心中一惊,来不及飞远,身影只得闪电般向着空中跳起,可惜却已经慢了一步,一只右腿一凉,和躯体分了开来。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断腿处传来,滋啦一声,断腿处结出一层坚冰出来,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体内真气差点涣散开来。
一枚半边漆黑半边雪白的七尺长怪异长剑在寰枭的眼前飞出几十丈远之后,剑身一颤,掉转回来。再次向寰枭斩来,寰枭身周的护体真焰在这枚长剑的攻击之下。竟然连片刻都无法阻挡。
破天斧同样如影随形地第三次呼啸着斩来。
寰枭惊怒交集地怒喝一声,双翼狂闪。身影腾空而起,间不容发之际躲开了黑白怪剑的第二次攻击,嘴巴一张,喷出一道黄光,化作一枚锈迹斑斑的丈长铜矛,冲着黑白怪剑刺去,“砰”的一声闷响过后,怪剑竟然碎开,化作一团黑白两色寒雾。
“真元之剑!”
寰枭望着那团寒雾喃喃低语,并没有因为黑白怪剑的溃散无踪而放下心来,目光中的惊恐之意反而更浓,心神一动,铜矛冲着破天斧飞去,丁丁当当地战在了一处,这杆一身绿锈的铜矛,虽说少了半截矛尖,竟然也能够挡得住破天斧的斩削,丝毫不落下风的样子。
另一侧,天罡剑步步紧逼之下,炙尾只得万分不舍地祭出手中狼牙棒,挡了过去,神识紧紧锁定飞遁而来的水生,身影却悄然远离寰枭,从这两件法宝的威势来看,对方的实力只怕要强于寰枭,自己更不可能是对手,寰枭捉了蝶衣,对方肯定会把心思放在寰枭身上,自己只有躲远一些才会更安全。
飞舟之上的翠衫女子也不闲着,飞快地祭出一面赤焰翻滚的大盾,挡在身前,直径三丈的赤红色大盾,正中浮着一只黑色猛虎的虎头虚影,一闪一闪,似乎要从盾中跃出一般,看这虎头的模样,倒和水生坐下黑虎有着几分相似,只不过,一对虎目却是闪着幽幽的绿光。
看到铜矛能够挡得住破天斧的轰击,寰枭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摸出一张淡金色符篆,喷出一口精血,法力一催,把符篆给拍在了断腿之侧,一团血光混和着一片片淡金色的符文从符篆之中飞出,把下半身给整个裹了进去,光影闪烁之中,一条断腿在血光之中缓缓生出。
一道刺目黑光从远处飞来,黑光中,一道模糊的身影直冲寰枭冲去,右手一抬一晃,一枚金灿灿的拳影飞了出去,眨眼之间化作水缸般大小,拳风所过之处,空间一阵阵颤抖,爆鸣声不绝于耳。
寰枭似乎早就料到水生会冲着自己扑来,嘴巴一张,一道乌光闪过,化作一杆漆黑如墨的丈长光矛迎着拳影而去。
与此同时,手中蝎尾鞭向着空中一抛,一片乌光闪过,空中顿时洒下一根根蝎尾的残影,中中有上百根之多,每一根蝎尾都在晃动着喷出一道道手指般粗细的墨绿色光柱,在寰枭身前布出一张墨绿色的光网,方圆数百丈范围之内顿时弥漫出一股腥臭的味道。
矛影、拳影对撞在一起,轰的一声,同时溃散开来,金光黑焰在空中混杂交织在一起,竟然“滋滋啦啦”地燃烧起来,腥臭难闻的气味顿时弥漫在方圆数百丈范围之内,显然,这杆寰枭用本命真元催动的光影长矛之中蕴含有奇毒。
灸尾和翠衫女子望向蝎尾鞭的目光中不由露出几分厌恶和惊惧之色,慌忙向远处退开一些,不敢靠近。
离着这气味还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水生的双目之中竟然一阵隐隐刺痛,喉咙也有着几分不舒服,前冲的身影猛地在空中停了下来,袍袖一抖,一道道黑白两色光华从大袖中飞出,化作一枚枚黑白相间的长剑向着寰枭刺去,密密麻麻地也不知道有多少枚,“嗤嗤”的破空声不绝于耳。
一枚真元之剑已然斩断了大腿,一下子出现如此多的长剑,寰枭哪里敢挡,瞳仁一缩,背后双翼一扇,狂风大作,隔着三四百丈的距离,忽地一下,瞬移一般到了炙尾身侧几十丈远,嘴唇微动,传音说道:“此人刚刚破界而来,界面威压之下又能使出多少神通,我劝你莫要打错了算盘?”
丁丁当当的响声不绝于耳,一枚枚长剑撞在一根根蝎尾虚影之上,纷纷溃散开来,化作一团团寒雾,满天的毒雾和寒雾交织融合在一起,又是发出一阵滋滋啦啦的响声,纷纷化作一块块薄薄的碎冰从空中跌落,片刻之间,虚空之中只留下了一根蝎尾鞭,还在一晃一晃。
水生伸手冲着远处的破天斧和天罡剑分别一招,两枚法宝同时跳起,“当!当!”两声金铁交鸣般的巨响过后,狼牙棒被天罡剑斩为两断,那枚其貌不扬的铜矛却只是被破天斧撞得飞出去几十丈远。
两枚法宝各自清鸣一声,冲着水生飞来,破天斧却在中途突然间加速跃起,向着蝎尾鞭狠狠斩去,又是一声轰然巨响过后,蝎尾鞭碎成片片,一团团黑焰在空中翻腾而起。
炙尾被寰枭窥破心意,不由暗自叫苦,狼牙棒被天罡剑斩碎,又是一阵心惊肉跳,方才言语中已经得罪了水生,若是寰枭出现什么不测,只怕自己也会噩运临头,看来,无论对手如何强大,也只能死磕到底,一边飞快地转着各种念头,一边伸手拍向腰间储物袋,取出一只赤焰缭绕的圆珠,紧紧扣在手中,一脸忐忑地把目光望向在空中现出身影的水生。
看清水生的长相后,三人不禁各自一愣,原本以为水生会是一名相貌丑陋的夜叉,没想到水生却是一名人族修士的模样。
“放了在下的同伴,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
水生神情平静地把目光望向寰枭,天罡剑、破天斧在水生头顶之上盘旋数周之后,光影闪烁之间越变越小,各自清鸣一声,化作一道淡若不见的纤细光丝,没入体内不见。
看到水生收起法宝,摆出了一幅罢手言和的举动,再想想这两件法宝方才展现出的威势,一刹那间,寰枭真想把蝶衣交给水生。
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水生过后,却又改了主意,从水生身上透出的灵压来看,似乎连一名化神初期修士都不如,难道说,此人破界而来之后,受到界面压力,法力大打折扣?
短短的一番较量,三人虽说落在了下风,水生似乎也无法奈何三人,否则的话,何须服软?何况,自己今日只要服了个软,拱手交出蝶衣,有炙尾和翠衫女子在场,今后在阴天殿中,可就彻底声名扫地。
方才的失利,也可以说是太过大意,三比一,无论如何都应该占到上风才是?
想到此处,伸手向着远处的铜矛一招,把其捉在手中,冷声说道:“阁下是从哪处天界破界而来,到这幽都又有什么图谋?不说个清楚,本公子岂能随意放人?还有,你接连击毁本公子数件法宝,又作何道理?”
一边言语,一边却向炙尾使了个眼神,另一侧,那名翼衫女子耳畔同样响起了寰枭的神念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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