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烟从晏南风的院子出来,脸色很明显的不好看。

而本应该早早离去的翠玲却在外面焦急地等着她。

“姑娘你总算出来了,你没受伤吧?”

在她眼里晏南风就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她真的很害怕晏南风对她夏如烟做什么,现在她看着夏如烟全须全尾地站在她面前,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夏如烟摇摇头,双眼中没有什么神采。

翠玲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个样子。

“姑娘用早膳了吗?要不咱们还是回去以前的院子吃点?刘神医那边动不动就要花一天的时间,你这什么都不吃,身子可顶不住。”

翠玲一遍唠唠叨叨,一边抓着夏如烟的手往她们以前住的院子去了。

翠玲早就准备好了早膳,但是因为已经放了好一会儿了,有点凉了。

夏如烟看着桌上摆放着的吃的,不由得有些感动。

她知道翠玲是在感激她救了她。

“你不用这样,当初救你其实也只是刚好而已。”

刚好自己身边没有一个合适的人,她也不想让晏南风继续想办法给她安排别的。

翠玲闻言愣了一下,声音都低沉了下去。

“奴婢知道姑娘虽然也是一个丫头,但是跟我这种丫头是不一样的,奴婢没有巴结您的意思,就是想要对您好,如果不是姑娘的话,奴婢现在还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日子呢,而且在这县令府中,只有姑娘对奴婢最好,奴婢当然也要对您好。”

夏如烟听着她的话,眉眼间的凝重忽然消失了。

“谢谢你,这个时候还愿意照顾我,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对你猜忌的。”

翠玲摇了摇头:“奴婢知道是因为老爷的原因,老爷看着挺凶的,其实对姑娘还是很好的,姑娘都不知道府里的其他人根本就不敢在老爷面前喘大气,老爷那样子,看着就能要人命。”

夏如烟被她这个形容给逗笑了。

想当初她刚认识晏南风的时候,不也这样觉得吗?

晏南风往那里一站,就有能让人闻风丧胆的气势。

她简单地吃了一点东西,就去了刘锦娘的院子。

刘锦娘已经等了很久了。

在她进院子的一瞬间,她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这个时候才来,你这才跟我学了几天,就开始懈怠了?”

夏如烟没有办法反驳,低着头:“师父对不起,都是徒弟的错。”

刘锦娘冷哼了一声:“你知道错了,还是会犯,所以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夏如烟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好了,你也别总是摆出一副好像我欺负了你的样子。”

夏如烟摇摇头:“徒弟没有觉得师父欺负我。”

“算了,教了你这么多天,还能不知道你是什么脾气吗,药材你都认得差不多了,那就教你一点别的。”

夏如烟这才抬起头来,直直地顶着刘锦娘。

然后就听到刘锦娘说:“教你一点我的家学,你最感兴趣的如何治病救人。”

在这一刻,夏如烟的心跳不断地加速。

她终于要学有用的东西了。

刘锦娘看着她的表情嗤了一声:“看看你的现在这个样子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夏如烟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这还是刘锦娘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这种丰富的表情,顿时觉得很新鲜。

“你看看你,这样多好,在我面前不用那么拘谨,虽然外面的人一直喊我什么神医,但我就是一个大夫,弄得我那么神秘,把我徒弟都给吓坏了,你那些师兄师姐要是看见你这个样子,肯定很鄙视你。”

夏如烟这才意识到刘锦娘不仅只有她一个徒弟,还有其他的。

刘锦娘看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忽然就觉得很有意思。

“你那个是什么表情?吃醋了?虽然你有很多师兄师姐,但是他们都已经成功出师了,我也比较喜欢清静,没把他们留在身边。”

听她这样说,夏如烟这才抬头看她。

她总觉得刘锦娘没有说实话,谁愿意孤孤单单一个人呢。

“以后我就算出师了,也要多去看看师父。”

“哟,我还以为你以后要一直跟着我呢,就算出师了也要继续跟在晏南风的身边。”

夏如烟的脸上满是羞赧。

“徒儿……”

刘锦娘摆摆手:“算了别说了,你本来就是晏南风身边的人,跟着他也不是不行,其实我刚开始看上的就是晏南风,想让他跟着我学点东西,可是他……算了,不说也罢。”

她叹了一口气,脸上却满是愉悦:“要是他不拒绝我的话,说不定我还没有机会遇见你这么有意思的徒弟,说多了怕你骄傲,我教了那么多徒弟,一个个都是名门大家出来的,从小就开始学着怎么辨别药材了,在辨别药材这件事上的天赋远不如你,所以为师很看好你,你可不要让为师失望啊。”

夏如烟的确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是有天赋的。

因为刘锦娘的话,她开始更加认真地跟着学。

但她也没有忘记之前晏南风说的话,每天还是要按时回去他那边,只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他们两个在一块儿也说不上几句话。

夏如烟看着晏南风不好看的脸色,主动给他添茶倒水。

“老爷请喝茶。”

晏南风抬头看了她一眼,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把茶接过去了。

“老爷……”

夏如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就是想多喊两声,好像这样晏南风就会跟她说话了似的。

不过也的确有点效果。

她在旁边是不是喊他一声,晏南风最终忍无可忍地抬头看她:“喊什么?”

“没什么,奴婢就是想多跟老爷说两句话。”

“想跟我说两句话?我看有的人身在我这边,心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他还在因为那天的事情生气。

夏如烟扯着晏南风的袖子,半趴在榻上。

“奴婢知错了。”

“知错了?”

“嗯,奴婢那天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郡主挺可惜的。”

说完,她就看见晏南风的脸色一沉,很显然是误会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