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末尾,夏如烟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晏南风从皇都寄来的信静静地躺在她颤抖的手中。
她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那激烈的跳动声能震破这寂静的空间。
信上,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记录在上面。
原来,一直以来她以为是意外的父母之死,背后竟然隐藏着朝廷中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争斗。
谁说她的父母是商人,但也是赫赫有名的皇商,家境殷实,前几年边境动**,就连国库里面都掏不出来钱财了,那些想要进献钱财给皇上建功立业的人,把主意打到他们家里来,只可惜她父亲虽然老实本分,但也不是傻的。
肯定不会愿意把自己家的钱财都分享出去给别人塑造功名。
于是就被那些人给盯上了。
他们趁着皇上召唤他们一家人进京地时候在路上对他们同下杀手,并且嫁祸给了太子和丞相府。
为了让所有人都相信这些事情是太子和丞相府做的,他们还留下了唯一的活口,那就是夏如烟。
他们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当初他们以为会死在荒郊野地里的小女孩儿,竟然还活着,现在还在想办法找他们算账。
想当初事情发生的时候,朝廷并没有怎么调查,只是说是一伙山贼所为。
毕竟那个时候民不聊生,很多人为了活下去都选择打家劫舍为生,当时皇上刚好需要钱,也没有仔细查,还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把他们夏家的财产占为己有。
想到这里,夏如烟捏着信纸的手指几乎要穿透纸面。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他们一家人可以过得很好的,那些人就为了能够得到银钱,就对她们一家痛下杀手。
想到这里,夏如烟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是冰凉的。
她不知道晏南风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明明他也是皇上的儿子,也是皇家的人,难道他就不害怕她知道真相报复他吗?
夏如烟的脑子里面乱糟糟的。
对晏南风她的情绪非常复杂。
一边很感激他能帮她调查这些,但是一边又有点不是很相信他。
毕竟谁会亲自把这些东西摆到仇人的面前来?
难道说晏南风根本就没有把她的报复看在眼里?
这个想法倒是和晏南风的风格挺像的。
他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更重要的是他真的不担心她发火。
想到内心的纠结,夏如烟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她的双手紧紧地握着信纸,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
此刻,她的胸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仇恨,无处抒发。
恨那些表面道貌岸然,实则心狠手辣的凶手,更恨这世间的不公与黑暗。
这世上那么多人,凭什么就他们家倒霉?
翠玲虽然不知道信纸上的内容,可是看着她这么难过,心里也好像被人扎了几刀一样难受。
“姑娘你别太伤心了,保重身体要紧。”翠玲眼中满是担忧,轻声劝慰道。
夏如烟深吸一口气,努力地平复自己汹涌澎湃的情绪,一开口,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翠玲,我一定要为爹娘报仇,他们不是被山贼杀死的。”
翠玲跟在夏如烟的身边这么久,也大概知道夏如烟的父母临死之前都遭遇了什么。
她有时候觉得夏如烟比她还惨。
她母亲虽然对她不好,但从小到大,她至少还有一个家,而夏如烟什么都没有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如果不是被晏南风府上的管家捡回去,很难想象她长了这么一张脸在外面会遭遇什么。
“奴婢知道姑娘辛苦,若是姑娘想哭的话,那就在奴婢这里偷偷地哭一会儿吧,奴婢不会笑话您的。”
夏如烟看着她稚嫩的脸,下定决心这些事情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千万不能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而决绝的光芒,仿佛那仇恨的火焰已经燃烧了她的整个灵魂。
新年的欢乐氛围在夏如烟的极度悲伤中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她内心深处那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
夏如烟开始默默地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她清楚地知道,仅凭自己目前所拥有的力量,远远不足以与那些隐藏在朝廷深处的那些老狐狸相抗衡。
然而,她的心中没有一丝退缩和畏惧,哪怕前方是荆棘密布的刀山火海,她也下定决心要勇敢地闯一闯。
她的仇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毕竟要扳倒当时的第一皇商还是需要一些难度的。
那她就一个个去找他们报仇。
同时夏如烟还发现一件事,那就是晏南风把信送回来之后,府里好像多了很多双眼睛看着她。
特别是她每一次出门的时候,那些跟在身后的小尾巴也如影随形。
终于,她忍无可忍,把暗一叫过来问话。
“这段时间是不是老爷吩咐了什么?”
暗一恭恭敬敬地看着夏如烟,就像是面对晏南风一样。
“老爷并没有吩咐什么。”
他说的话夏如烟一个字也不相信。
“暗一,你以前从来不搞这些,现在也学着和暗七一样,开始不说真话了?”
暗一抿了抿唇,嘴角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
“属下没有撒谎,老爷的确没有吩咐什么。”
夏如烟拧着眉头,摆摆手:“算了,你要是不想说,我也没有办法,可以把那些盯着我的人撤走吗?”
“不能!”暗一回答得斩钉截铁,一点犹豫都没有。
夏如烟:“……”
她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看来只能去找月儿帮忙了,刚好上次她去找了月儿帮忙寻找青依,现在也能去问问结果。
谁知道夏如烟还没有走出县令府就被暗一安排的人给拦下来了。
“烟儿姑娘,你现在不能离开县令府半步。”
这个时候夏如烟就已经知道了,是晏南风要拦她。
“为什么?我就去找我的朋友聊聊也不可以吗?”
她横眉冷竖,现在就想找到晏南风问清楚。
这个时候暗一匆匆赶来,他脸色难看地说:“抱歉烟儿姑娘,是我安排他们拦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