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景是个有善心的人吗?

段野行不认为。

“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死在其他人的房间里?”

他思索着。

她的什么游戏。

山景眨巴着眼睛回头道:“爱情公寓入住有三对情侣,要是死在外面一个那怎么能凑够三对?残魂诡异还没现身不是吗。”

……

王翠花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艾琼惨不忍睹的身体上,面色惨白地跑开了。

见过了这个场面,别说是饿了,就是想起来吃东西这件事情她现在都恶心。

张东看着狼藉嚎叫的艾琼攥紧了拳头。

“张东,张东我要疼死了,我会不会死啊,你想办法救救我啊!”

艾琼哭喊着。

张东咬着牙,这里不是说事情的地方,谁知道还会不会冒出来其他的诡异。

她是自己的队友,艾琼出事情他也跑不了。

张东拧着眉头,粗鲁地把艾琼掐着脖子抓起,生怕她身上的血染到自己身上。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艾琼尖叫着。

“我怎么对你?如果不是你自私自利,你会是现在这个下场吗?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报应,你咎由自取!”

两层楼隔得不远。

张东拖着哭着喊疼、求饶地艾琼扔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门隔绝了烦躁的声音。

他手颤抖着,端起来一杯水,大口大口地饮用,压制着翻滚起来的恨意。

之前跟艾琼相处的一幕幕,她的背叛,她的谎言不停在脑海里回旋。

山景探起头,看见整个房间都开始变得扭曲。

不过只是几秒钟而已,又恢复了正常。

她偷偷摸摸给自己剥了两个瓜子,一个扔进嘴里,一个塞给段野行。

“要是早点出去的话,她说不定还有得救。”

王翠花很是虚弱地说道,那边李明抓着头发:“这咋这么危险呢,要是找吃的岂不是只能去赌手指头了?”

“你也别太难过,这种事情是没办法避免的。”

段野行也出声安抚了一句。

张东塌下来肩膀,一副累极了的样子:“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喃喃着:“我去看看艾琼。”

段野行想了想,从储存空间摸出来一朵低阶的玫瑰花:“拿去给她吃了吧,说不定能撑到四天后还有得救。”

张东喉结滚动:“谢谢你。”

“没事。”

这夜,山景躺在**盯着不停扭曲的天花板。

“你在惊悚世界待了三年?”

“嗯。”

段野行说道:“再过两个月,就要满打满算的三年了。”

“气运值高命就是好,就你这能活到现在可真是不容易。还保护我呢,我也算是一时头脑发热信了你的邪,跑来当怨种。”

就在她话音刚落,隔壁猛地传来一声尖叫,然而下一秒就噤了声。

山景直接从**跳起来,踮着脚越过躺在地上的段野行贴在了墙边。

“贱人!”

隔壁张东狠狠掐住了艾琼的脖子:“给我闭嘴!”

“张东,张东你别这样我害怕,我不喊了,我知道错了,真的,我不喝水了……”

艾琼的声音很是微弱,要哭不哭地看着张东。

她身下已经疼得麻木了,之前吃到胃里的肉此时像火烧一样。

她又动不了就只能把张东叫起来,想让他给自己倒杯水喝,没想到他照脸就是一巴掌。

“你哪来的脸喝水?我看在之前的情谊上好心带你下副本,你是怎么对我的?你今天险些就害死我了,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警告你,不要再闹什么幺蛾子!如果不是你不能死,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我知道错了,你别不要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艾琼哭噎着。

张东看着她苍白的脸,如梦初醒,松开了手。

“你自己睡吧,我去外面凑合一宿。”

随即张东走出了门,只剩艾琼一人小心啜泣着。

沙发上王翠花裹着一张小毯子瑟瑟发抖。

白天的事情还是让她恐慌。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你怎么又在这儿?”

张东每天晚上起来就能看到王翠花一个人,就算提醒了她也不肯去房间里睡。

这些天,张东观察着每个人,王翠花老实、本分,知心大姐。

山景整日里游手好闲,段野行似乎跟她有什么关系,只听她使唤。也不跟其他人交流。

他太累了,今天被死亡的步步紧逼,各种的情绪翻涌着。

他坐在了沙发上,问道:“你跟你队友,哦不,情侣不合?”

“没有,俺不太想跟他接触。”

“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认识?”

张东很敏锐,不然他也活不到凶鬼的副本。

王翠花身体一僵,摇着头否认:“不,不认识。”

张东也没再继续探究了,叹了口气:“哎,不管怎么说你队友也不是个惹是生非的。不像她……”

“小姑娘嘛,都这样。年轻,沉不住气。来到这个游戏里面谁都害怕难免莽撞。”

“莽撞?她就是心肠黑而已,我还不知道她吗?我跟她认识都七八年了,之前跟她在一起她就嫌弃我是个废物,无缝衔接,还振振有词不让我阻止她走向更好。真是屁话,出轨就出轨,还说的那么天花乱坠。”

王翠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最后说道:“这都是小事儿。”

“不说了,你也赶紧睡吧,我找个犄角旮旯眯会儿。”

张东心里抑郁难结,起身离开。

段野行跟山景趴在门后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听着外面动静一点都没了,山景才意犹未尽地又往回走。

“他们两个不是队友住在客厅里面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你担心啊。”

山景撩开被子钻进去:“那你仨一起睡去呗。”

段野行抿了抿唇:“我在这儿守着你。”

她晚上睡得沉,雷打不动的。

如果真有什么岔子,山景被人嘎了估计都难反应过来。

或许是最近睡眠真的不足,段野行强撑了半天哪怕咬着舌尖还是睡了过去,直到夜半三更,他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脸。

那双手冷的似冰,从他的额头摸到他的眉眼。

就在她继续向下时,段野行一把拉住对方的细到不堪一握的手腕,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