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吹过来,陌颜只觉得自己的心凉了几分,她不知道北堂靖到底在纠结些什么,事情就是那么简单,她没有任何的隐瞒,可是北堂靖为何还是这种反应呢?
“北堂靖,你看着我,”陌颜认真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好似心事重重的男子,“那个人的话我没什么好考虑的,”说着陌颜抱住北堂靖,把头放在北堂靖的肩膀上,柔声道:“我真的很爱你,是不可能回离开你的,一直以来我虽然有时候做事冲动了,那时因为我知道你会一直在我后面跟着。”
“你这是在向我告别吗?”北堂靖也没有任何动作,任陌颜抱着自己,听了陌颜的话他没有高兴的样子反而心情更加沉重了。
自从恢复记忆来,北堂靖慢慢的想起来许多自己失忆之后发生的事情,那些自己当时没注意到的小细节现在一一浮现在他的心里。
那时太皇太后仙逝后,陌颜千方百计要出宫去什么皇极寺给太皇太后祈福,可太皇太后在时根本与陌颜的关系好不到哪去,还得他时时在二人中间周旋才能维持得和谐一些,陌颜又哪里会有什么想给太皇太后祈福的心,肯定是有他不知道的原因。
这只是其中一件事,陌颜背着他出去了那么多次,到底干了些什么没人知道,现在轻言两语就要让他放下警惕,相信眼前人的清白吗?
北堂靖很想相信陌颜,可帝王的直觉不容许他任性,北堂靖现在才发现自己日日夜夜的枕边人他竟然对她一无所知,还让他怎么相信?
没想到自己一番表白的话,竟然得到北堂靖这样的回答,陌颜感到自己有些受伤,眼眶微红的看着北堂靖,朝他大声道:“你真的不相信我了?我跟你告什么别!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看着陌颜难过的样子北堂靖很想一把把人拦在自己怀里好好安慰一番,可是他不能,他只得克制住自己的冲动,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复又松开撇开眼不再看陌颜。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北堂靖看着那河边渔船上的升起的炊烟,淡淡道。
听着北堂靖冷漠的语气,陌颜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带着哭腔道:“你变了,以前看到我哭的时候你都会来哄我,现在你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然而就是这么说,北堂靖仍旧没有任何表示。
深吸一口气,陌颜压下自己心里翻涌的难过情绪,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王医跌跌撞撞的从远处过来,直喊着陌颜,“娘娘,娘娘!”
努力克制自己情绪的北堂靖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就见王医已经气喘吁吁来到二人跟前,陌颜暗自看了北堂靖一眼,不动深色朝王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样着急的跑过来。”
来不及喘口气,王医直接搽干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道:“启禀皇上和娘娘,王城中北堂信似有回光返照的迹象,他又活过来了,您二位还是快些去看看吧,别是错过了些什么重要的线索。”
“他竟然活过来了!”陌颜惊喜道,“事不宜迟这就去王城看看,他是不是会有什么话要说。”也正好避开现在与北堂靖尴尬的局面,陌颜想着抬脚就要跟着王医回去,却被北堂靖一把抓住袖子。
“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见自己袖子被北堂靖拉住,陌颜转头皱着眉头道:“你干什么北堂靖?现在北堂信醒过来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死过去,他既然被人做成了活死人的首领,肯定知道点什么,事关重大,你不是也一直在寻找线索吗?现在就是最好的良机,有什么咱们再说好不好?”
指不定北堂信就会知道一些她想知道的事,陌颜实在是很焦急,北堂信这回光返照谁知道会有多长时间。陌颜也顾不得北堂靖现在的情绪,只想快点回道王宫,见到北堂信。
直觉感到二人之间气氛不太对,微妙难说,王医自觉朝陌颜笑道:“您二位先把话说清楚,老夫自去前面等着就是,皇上和娘娘也不必太较真了,这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的。”
王医也不看二人的脸色,自己把手背着身后,边絮叨边大步朝前面走去。
夫妻二字现在听在陌颜耳朵里是嘲讽至极,昨天还对自己甜言蜜语的人今天就冷漠无情到了这种地步,陌颜越想越生气,她看着北堂靖提高音量道:“能不能先把那些事情放下?先去看看北堂信怎吗样了不好吗?”
北堂靖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他固执的看着陌颜,有些伤心道:“把话说清楚有那么难吗?你是宁愿去面对北堂信也不愿意对我说清楚了,且不说北堂信究竟知不知道些什么,就是他知道你保证他会说给你听吗?你当了活死人那么久,记忆力还在吗?”
“够了!”陌颜一把睁开北堂靖的手,不停北堂靖继续在说的话,头也不回的追上王医的脚步,向这王宫而去,留下北堂靖面对着她的背影一片茫然。
呆愣在原地,北堂靖还伸在半空的手无力的抓了抓空气,他不明白他和陌颜之间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他做错了吗?
浔阳站在北堂靖身后阴影里,极为不忍的看着二人互相伤害对方。现在陌颜走了,自己主子独自一个人呆愣在原地的身影,让他心里颇为难受,一直以来,陌颜和北堂靖的感情他都看在眼里,他们的感情一直在暗卫中间广为流传,所有的暗卫都在暗自羡慕,可现在却变成了这个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想到刚才王宫里探子传来的消息,浔阳顿了顿上前朝北堂靖回道:“皇上,那王宫里探子来报,北堂信有异常了。”
刚才王医来北堂靖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而陌颜也因为这件事走了,北堂靖深吸一口气道:“浔阳,你说到底是不是朕错了,朕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真的错了吗?”
如鲠在喉,浔阳听见北堂靖问说不出话来,只得把头垂得更低。
“也罢,走吧,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北堂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