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女术士。我们施法的能量来源于我们脚下的世界,被称为混沌能量,亦可称之为原力,大致可分为四种,土、水、气、火......”
女术士的滔滔不绝让何慎言听得津津有味,虽然他压根就不能从她透露出的这些知识中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对他来说,这个世界的施法方式很新颖,但也止步于此了。根据女术士的解释,并且在何慎言的要求下又施了几次法之后,他得出结论。
杰洛特世界的法师,又或者巫师、术士、德鲁伊,无所谓名称,只要是使用法术的人。他们施法的本质都是控制、镇压并利用元素能量。借由那些被称之为混沌能量的东西,有天赋的人在经年累月的训练后会得到施法的能力。
何慎言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他不太确定自己要不要这么做。但最终,好奇心战胜了一切——这也是法师们身上的通病。
他说道:“你有没有想过用其他方式来施法?”
还没等女术士回答,他便对着杰洛特歉意地一笑:“我们先离开一会儿。”
抛下还没看够戏的猎魔人,他拉着女术士迈进了刚刚打开的通往法师塔的传送门内。她在进入这座法师塔后,立刻陷入了震惊。
不为别的,只因为大厅中央站着一个女孩,她正在施法——只听描述,这没什么特别的。可她所用的施法方式与女术士记忆中的任何一种都截然不同,她既没有像德鲁伊们一样呼唤逝去的野兽之魂,将它们在自己身上重塑。也没有像术士们一样摄取周围的混沌能量借以镇压施法。
她是直接调取了那些能量。往日在女术士手里暴躁不安,随时都可能反噬她的能量在那个女孩手里听话的宛若宠物。指哪打哪,她来这儿不过短短五分钟,便已看见女孩施了三个不同的法术。各个都令她难以理解。
“你...我,她,这是,这是什么?”她结巴着,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所看见的事物。不能责怪她什么,毕竟人们在看见自己所无法理解的事物时,只有两种表现。其一是发疯,其二则是像她这样,努力试着搞清楚。
何慎言看着女孩施放出来的那几个防护性法术,并未回答女术士的问题。而是高声说道:“安德莉娅!你今天的牛奶喝了吗?”
安德莉娅被吓了一跳,她转过身来,在看见美貌的如同神明的女术士时眼神黯淡了一下。她说道:“没、没有,老师。还没有喝。”
“你最好先把牛奶喝了再来施法。你的体质太弱了,承受不了太多魔力的流通,先把自己的身体调养好才是第一位。魔法是一条永无止境的路,你需要强健的身体去攀登。”法师的轻声细语让一旁的女术士更加惊讶了。
在她的记忆中,她学习法术的地方人人尔虞我诈,老师们巴不得学徒给他们打一辈子下手,往往要付出很多代价才能学到一些东西。
至于像他这样关心学生身体状况的?基本没有。
而这个女孩的面容并不出色,基本可以杜绝他在某方面的心思。女术士眯起眼睛,她开始谋划起一些事情。就在她心中升起这些年头的下一秒,法师便转头看了看她。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
他对女孩做了个手势:“现在上楼去练习吧,你房间桌子从左往右数的第二个抽屉里有我为你准备的一份礼物。”
她点点头,很快就跑上了楼。何慎言伸手招来两把椅子。他坐在左边,示意女术士在他右边坐下。
等她落座后,何慎言说道:“感谢你愿意告诉我那些知识。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做何慎言,是个法师。并不是你印象中的那种。”
精灵用她的语言回答轻声细语,音调婉转而多变,如同一首歌谣:“伊妮德·安·葛琳娜。当然,你也可以叫我的通用语名字,法兰茜丝卡·芬达贝。”
她在说完自己的名字后,刻意地停顿了一下,想从法师的脸上看到一些惊讶的神情。但她失败了,这个神秘的男人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甚至不为她的美貌而动心。要知道,她被称作世界上最美丽的女性已经有很多年了,而她的美貌也让她在与男人们交谈时能占到很多便宜。
但对他不起作用,他就像是块石头,沉默地坐在那里,活似一座雕像。
“你好,女士。你有两个名字,我要用哪一个来称呼你呢?”
精灵仍不死心,她放松身体,仰躺在椅子上,让自己对男人们来说充满吸引力的身体曲线完全展露,这是她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但她发现自己做起来竟然也很得心应手。精灵用一种慵懒而**的语调说:“随你喜欢...我的大人。”
她那充满精灵口音的通用语刻意在大人二字上加重了语调。
法师再一次令她失望:“虽然我很欣赏你的美丽,但是,女士。我必须要有一个称呼,否则我只能管你叫精灵了,那样很没礼貌。我相信你也不会喜欢的。”
“你是块石头吗?...算了,当我没说。”她坐起身来,摆出优雅的坐姿,与她的身份相符:“叫我法兰茜丝卡就可以,那么,你还想从我这儿知道些什么呢?”
“很多,比如,你的种族是怎样穿越世界的?又比如,上古之血的传承者,神秘的吉薇艾儿──带来春天与复活的燕子,现在到底在哪里?”
他的问题让法兰茜丝卡的表情有了些微的变化,很少有人知道,精灵们(他们自称为艾恩·希迪),也并非是这世界的原住民。他们只是比人类来得早很多而已。就算在精灵族中,这也是个秘密。更别提后者了,但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你从哪知道的?”
“请原谅,从你的脑子里。”
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何慎言必须承认,看这样一位美人生气也是很有趣的。但法兰茜丝卡很明显不只是感到愤怒,深深地无力感与耻辱将她的表情变得扭曲,她露出牙齿,由于没有犬齿显得没什么威慑力:“你都看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