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讶的发出一声:“这口感不错啊,什么酒?”
东方延和把瓶子递给他。
景元熙看了一眼:“我去,什么日子啊?开Leroy?”
东方延和淡然道:“前两天生活助理来的时候说父亲让带地。
说朋友送了两瓶,带过来给我尝尝。”
“可以,难为你慷慨。”
景元熙又品了一口:“两瓶啊?”
东方延和点了点头。
“嗯,走时候这瓶我拿走了。”
景元熙说地理所当然,东方延和也觉得正常无比。
“不知道星允那进行的怎么样了。”
景元熙喃喃道。
说曹操,曹操到。
东方延和地电话响了起来。
“东方,拿到消息了!我现在刚上车,等会就到酒店。”
陆星允地声音略显激动。
“回来说。”
东方延和淡定地挂上电话。
没用多久,陆星允就到了酒店。
可见路上司机是踩足了油门。
一进房,陆星允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干了杯子里的水才道:“可算让我问出来了。”
“哦?”
景元熙坐了起来:“怎么说的?”
陆星允跌坐在沙发上,喘了口气才道:“找他的人自称是东方集团的项目经理。
因为严祥之的水泥厂在跟‘伊豆’合作的事家里的人都知道,也没怀疑。”
“但那人称严祥之的水泥出了问题,盖的墙面塌了。
他们找不到人,所以希望他堂哥帮忙把人叫出来。”
“那堂哥听后就觉得怀疑,严祥之是什么人他再了解不过。
要说这事是严敏之干的到让人信服几分。
可严祥之从小老实本分,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那人见他不相信自己,又十分心急。
抛出消息,说严祥之账户里平白多出了十亿,如果堂哥不配合他们,他就要把这件事捅出去,到时候说不清钱的来源,他们一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如果堂哥合作,那事情结束后,严祥之账户里的十亿都归他。
如果不合作,那个人随后报出了他女儿所在的学校和班级。”
“严祥之的堂哥被吓住了。
那人给他一天时间考虑。
结果他回去就给堂弟打了电话确定十亿的事,结果严祥之听了也吓的不行,约好第二天出去见面……”
“结果第二天出来就被截了,直接被杀。”
景元熙道。
“对,”陆星允说完又喝了一口水:“堂弟被杀他就更是吓破了胆,本想卷东西带着老婆孩子走的,结果又见到了找他那人,威胁他不许走,走了反而惹怀疑。
也什么都不能说,不然小心他老婆女儿的命。”
“全中!”
景元熙道:“跟我们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那找他的人说是东方集团的,都知道陆洋实业和东方集团联手开发的‘伊豆’,他怎么还敢相信你。”
陆星允像看个白痴一样道:“他是胆子小,又不是白痴。
新闻爆出来对谁伤害最大?难道东方集团自己搞自己?”
“如果再看见那个人,还能认出来吗?”
东方延和听了这么久才问。
“应该能吧。”
陆星允还真没跟堂哥说这个,想了想道:“不然我把他叫来,咱们一起聊聊?”
“他敢吗?”
景元熙怀疑。
“应该可以吧。
他老婆孩子都放心的让你带走了,还什么不敢的?再说我跟他也相处了这么久,他对我还是信任的。”
陆星允道。
“那就约出来吧。
只是怎么让他再见到那个人呢?茂业财团这么多人,现在时隔这么久,早跑没了。”
景元熙担心道。
“陈锦荣想做这种事,肯定是要找信得过的关系。
要不就是亲近的属下,要不就是有利益关系的道上人。”
东方延和分析:“他的属下不会在公司里,会影响茂业财团的正面形象。”
“那么就只可能在他家里的保镖里。
与他有利益关系的道上人,这点找个有人脉的人去查。
从这两点入手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东方延和冷静道。
“对啊!揪出这个人,就离真相大白不远了。”
景元熙打了个指响。
“可是‘耗子’被你发配了,你还有其他有办法的人么?”
陆星允道:“他保镖那里倒是好说,随便找人去跟其中一个保镖套个关系,问问最近都少了谁就知道了。
可道上的人……”
东方延和和景元熙对视一眼,景元熙哈哈大笑道:“道上的人就找你啊!”
他指着陆星允。
陆星允不可思议的问一句:“我?!”
说罢赶紧摇头:“我可是正经生意人,从来不接触这样的事。
我怎么有关系?胡闹。”
东方延和冷静的道:“也不一定是要在道上有关系。
你不是收了一个酒吧么?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很好打听出谁跟茂业财团有合作。
只要查出一个,后面的事再想办法。”
“就是,”景元熙接道:“利益关系就说明无利不起早。
只要舍得给钱,没什么是不能出卖的。”
陆星允听着景元熙的话,不高兴道:“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这么门清,你去。”
景元熙“切”了一声:“我要是有酒吧就我去。
反正我光杆司令,既没有集团需要我顶门立户,也没有皇位需要继承。”
“那你可说准了,”陆星允拿指尖点着他道:“说准了我明天就跟你办转让。”
景元熙一看,陆星允不像在开玩笑,瞪大眼睛道:“你还真舍得?说给我就给我?”
陆星允白了他一眼:“不就一个酒吧么,比的过咱兄弟情义?”
“说的是真大度。”
景元熙中肯的评价:“行吧,给我。
等事后我再转回给你。”
没想到陆星允的大度不是装的,幽幽道:“说给你就给你,还什么事后。
我当初不过是看它划算,顺手收的。
给你也没什么。”
朋友之间的惺惺相惜,好像只存在于书本里,小说里,过去无尽长河中的岁月里。
现代人,讲求个利益交换,资源互换。
所谓朋友,所谓情义,不过是为合作中的加码,讲来好听而已。
别说成年人,就是学校里也未必有真心以待的朋友。
而东方延和他们三人,能在尔虞我诈,充满规则和算计的商界成为朋友,已属难得。
何况这种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情义,说是上天的恩赐,不如说他们都很幸运。
用赤子之心,换来了精诚所至。
景元熙收了陆星允的酒吧,感谢的话一句都没有说,说了就生分了。
只拿起那瓶东方延和的Leroy给陆星允道了一杯。
三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陆星允砸吧砸吧嘴:“酒不错。
有快三十年了吧?”
东方延和知道,这位是个喝酒行家,遂点了点头:“九三年的。”
陆星允拿起酒瓶一看:“嘿!Leroy?是瓶好酒。
它这个酒庄就数九三年的这批最好。”
景元熙静静的看着他夸,顺手把酒瓶抢了过来:“这瓶我要了的。”
本以为陆星允会找东方延和再要一瓶,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提。
又杂七杂八的说了好一阵,到最后景元熙实在是困的受不了,才散了各回各房。
临走时,陆星允问都不问,顺手就把东方延和那瓶没开封的红酒带走了。
东方延和看见也没说什么。
反正父亲给带的这两瓶,他就喝了一杯。
第二天,东方延和是被一阵电话吵醒的。
“总裁,监视的那对母女跟人碰面了!”
生活助理急迫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东方延和几乎下意识猛的坐了起来:“你严密监视,把视频录下来。
我马上就去。”
再也没有睡意,东方延和起床进了浴室。
等他到助理房间的时候,视频那头的母女和那人还没谈完。
东方延和拔掉电脑上的耳机,直接听他们说什么。
母亲急切的对那人道:“我们母女都按照你们的安排跑到佛罗伦萨来了,还要怎么样?”
说着又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那人看起来个子不高,眉角处有道刀疤,看起来特别凶狠:“让你们干嘛就干嘛才能保命。
只要你听话,我们当然不会怎么样。
你们以后还有用处,到时候可别挑战我的耐心。”
母亲吓的没了办法,女儿却傻兮兮的往上冲,用力的拉过母亲站到自己身后,气愤的道:“你们别欺人太甚!我爸爸的事我们已经不追究了,只要把该给的钱给我们,我和妈妈绝不多说一个字。”
说着又威胁道:“不然,我们就把知道的都捅出去,看你们还怎么嚣张!”
那人阴狠的露出一个笑脸,不怀好意的狠狠道:“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命走回去!”
女孩明显怕了,往后退了两步。
遇到危险,母亲永远是站在孩子这边。
此时来了勇气,大声对那人道:“有什么事你们冲我来,不要伤害我女儿!”
“我当然不会跟一个小女孩过不去,但是我背后的人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那人说完又道:“你们就在这住着,需要什么就找前台要。
所有费用我们会结。
有事情我会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