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中出现抢夺,算是大家默认的行为,还有一天的时间结束,你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
鹿茶嘱咐完,正要离开,温钰突然向前一步,靠近了她。
像只小狗一样,鼻子一动一动地嗅着。
在闻到鹿茶的左肩,浓郁的血腥味时,温钰眉头紧锁:
“师尊受伤了?”
鹿茶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被妖灵咬了几口。”
“我已经服用了丹药,等回到宗门,再祛除掉体内残留的妖气就好了。”
见鹿茶态度散漫,还要走,温钰难得透出严肃,拉住她的手:
“必须现在处理,否则妖气进入丹田,会影响到日后的修炼。”
“师尊是修仙者,对妖灵的危害还不清楚吗?”
这女人,当真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温钰直接脱下鹿茶的外袍,扯开了衣襟。
脖间的皮肤突然接触到冷空气,鹿茶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懵懵地看着,板着脸的玄衣少年。
小反派今日很大胆呀!
我喜欢!
鹿茶贴心指导:“你应该先解开腰带,这样扒得快。”
温钰下意识照做。
蓦地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慌乱地松开要去拽鹿茶腰带的手,脸颊瞬间涨红:
“徒,徒儿担心师尊的伤势,一时忘记了身份......”
“是徒儿逾越了,请师尊降罚。”
他方才满脑子都是颜鹿茶的伤,完全忘记了身份礼节。
“那就罚你,帮为师包扎叭。”
鹿茶褪去衣衫,只露出肩膀的位置。
当看到她如玉的肌肤,被妖灵撕咬的血肉模糊,温钰的眸底划过一抹寒光。
除了左肩,鹿茶的双臂上,还有细小的划痕。
没有心情欣赏春色,温钰立刻用灵力碾碎冰兰,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鹿茶的伤口处。
上品冰兰不仅能快速愈合,妖灵所造成的伤口,还可以清除掉残留的妖气。
确定鹿茶左肩的伤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温钰仔细地帮她穿好衣服。
轻柔缓慢的动作,很怕会不小心弄疼她。
“师尊还记得,您是被哪只妖灵所伤吗?”
鹿茶摇了摇小脑袋瓜:“不过应该都死了叭。”
她将二长老的事情,顺便告诉了温钰。
却在这时,之前抢夺冰兰的三个弟子,尖叫地跑了回来:
“五长老救命啊!!!”
“有一只特别强大的妖灵!它要吃了我们!”
而在弟子的后面,是潇洒挥舞着雷电长鞭的沈寂白。
由于离得远,鹿茶并没有看清沈寂白在攻击谁。
等三个弟子跑过来,地面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原本明媚的天空,也随之变得黯淡无光。
一只约莫五米高的巨型妖灵,穿过茂密的树林而来。
它的下半身幻化出双腿,上半身却是浓墨般的黑气,微微浮动扭曲着,隐约显现出五官。
看到远处安然无恙的鹿茶,沈寂白愣了一下,飞身落到她的身边:
“这妖灵很古怪,竟然可以像修仙者使用灵力,它的修为应该是在元婴。”
“二长老呢?”
二长老和他都是雷系灵根,可以协助他斩杀这只巨型妖灵,以免他的灵力亏空。
否则妖灵逃出秘境,必定会祸害苍生。
鹿茶无辜:“死了。”
沈寂白一呆,还没来得及询问。
巨型妖灵朝他们所在的位置,飞出一道道尖锐的冰刃。
密密麻麻的,犹如连绵的细雨,却携带着凛冽的杀气。
沈寂白纵身一跃,立刻凝聚金雷抵挡。
鹿茶心安理得的后退。
就让男主这个工具人上叭!
而温钰像被定住一般,死死地盯着那空中的冰刀。
他丹田里的灵根,出现轻微的躁动,仿佛是看到主人,在喜悦。
难怪他当初杀了弟弟后,没在妖界找到对方的魂魄。
原来是化为妖灵逃了出来,躲在了暝魂之林。
如果弟弟说出他妖王的身份,颜鹿茶会杀了自己吧......
温钰攥紧了手。
与妖不同,妖王是必须铲除的存在。
同样发现熟悉气息的巨型妖灵,躲避雷电的动作一顿。
上半身扭动的黑气,化出两个黑漆漆的洞,似是它的眼睛。
它的“视线”越过众人,落在了那玄衣少年的身上。
虽然遗忘了很多事情,但它对少年,莫名感到憎恶,一个称呼脱口而出:
“兄长......”
砰——!
一道劲风蓦地击向巨型妖灵,堵住了它的话。
鹿茶扬声提醒:“大长老还不攻击?”
沈寂白迅速化出更强的雷电。
见妖灵被激怒,注意力都在沈寂白那边,鹿茶没有再动手。
对于妖灵的身份,鹿茶并不意外。
原剧情里,与原主勾结合作的那只妖灵,便是温钰的弟弟。
当年,温钰挖掉了弟弟的冰灵根,找来一个杂系冰灵根“送”给了对方,本意是羞辱回去。
未曾想,弟弟还能以此修炼,藏身在暝魂之林。
直到弟弟恢复所有记忆,误打误撞,与想杀何雨嫣的原主相识,就此达成合作。
弟弟帮原主杀了何雨嫣,而原主将弟弟放进了宗门。
结果中了苏清茹和沈寂白联手设下的圈套。
两人杀死了弟弟,温钰妖王的身份也因此暴露。
这才有了后面,原主主动献出九窍玲珑心的剧情。
但因为苏清茹光环崩坏,何雨嫣提前死亡,剧情发生了改变,所以她没有和弟弟碰过面。
鹿茶忍不住看向身边的温钰。
弟弟,算是小反派的一个心魔叭。
果不其然。
在妖灵唤出那句“兄长”后,温钰就像一根木头,双眼空洞地立在原地。
他永远不敢面对的那些画面,如潮水般涌现在脑海中——
穿着华贵红衣的弟弟,将他绑起来,用寒冷的冰刀,缓慢地切割掉他的皮肉。
然后,当着他面,喂给一只狼狗吃。
“我的宠物饿了,你作为兄长,不应该帮帮我吗?”
这是,他和弟弟的第一次见面。
第二次,弟弟将他抛向了饥肠辘辘的虎妖,趾高气扬地命令:“兄长,我很无聊,你跟虎妖打给我看。”
他活着跑走了,代价是,断了一条手臂,身体多处被咬得见了骨。
久而久之,他便知道了,弟弟只要唤他兄长,就是想出了新的花样,来折磨他。
最后一次,弟弟划开他的丹田,语气轻蔑不屑:
“兄长一个杂系灵根的废物,竟然还有和我一样的冰灵根,真是恶心,你也配?”
“那我就替兄长挖掉吧。”
他痛苦绝望的嘶喊着,可弟弟笑得越来越开心。
温钰克制不住的发抖着,恍惚间,又感受到了那一次次撕心裂肺的疼痛。
好疼。
好疼啊。
却在这时,温钰颤抖的手,被一抹温软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