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也没睡沙发。

欢爱过后,陆山河把人抱在怀里,不舍得撒开。

说不清为什么,但他总觉得,和林奕澄在一起,他好像睡眠质量都要好一些。

一个人的时候,总有些孤枕难眠的味道。

临睡前,林奕澄迷迷糊糊想起来:“你没戴套……”

陆山河餍足之后,也精神不济,轻声说:“没事……”

“那怀孕怎么办……”

“不会。”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太困了,还有一句“怀了就生下来”没说出口,就睡着了。

林奕澄在黑暗中睁着眼等了几秒钟。

听见了男人渐渐绵长的呼吸声。

林奕澄自嘲一笑。

她还在期待什么?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到底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不怪陆山河不把她放在心上。

向来,对于轻易得到的东西,人都不会太过珍惜。

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念念不忘。

对陆山河来说,林奕澄就是那块轻易就能得到的蛋糕。

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扔掉。

就算两个人吵架冷战那又怎么样?

想必,在陆山河眼里,生气的林奕澄,根本不足为惧。

他压着人欺负一顿,或者稍微说两句好听的,林奕澄顿时就缴械投降了。

对男人来说,这样的事情,或者说这样的人,毫无挑战性。

林奕澄一边唾弃自己,一边觉得自己很是可悲。

第二天,陆山河发现,林奕澄又对着自己甩脸子了。

在他看来,昨晚两个人水乳交融、深入浅出地交流了一番,事情也就过去了。

怎么还拉着一张脸给他看?

“你还没完了?”陆山河说:“有意思吗?”

林奕澄其实是在生自己的气。

自己没出息,没本事,没魅力,没办法让陆山河喜欢上。

关陆山河什么事呢?

他想和妻子上床,这也是正常需要。

想必,不管当初嫁给他的人是谁,他都会做这样的事。

至于那颗心……

林奕澄笑了笑:“可能没意思吧,能满足你的需要就行,其他的你也不用管。”

陆山河脸色都变了:“你这是什么话?”

“一个……联姻工具说的话。”林奕澄说:“或者说,一个暖床工具人?”

于陆山河来说,她可不就是这个功能?

早饭餐桌上,林奕澄和老爷子笑语晏晏。

老爷子看了一眼陆山河:“大清早你摆个臭脸给谁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个样子,在家里还一副谁欠了你钱的模样!”

林奕澄说:“咦,爷爷,他还有别的模样吗?在我印象里,他一直是这样啊。”

老爷子啪一声放下筷子:“原来你都是这么和橙橙相处的?你这个臭脾气,也只有橙橙肯让着你!”

陆山河看了林奕澄一眼。

得逞的小女人眼里藏着狡黠,垂眸偷笑的时候,弯起的唇角很好看。

昨晚就该折腾死她,让她今天早上下不来床。

看她还有没有力气在这里给爷爷添油加醋,害他挨骂。

林奕澄想偷偷抬眼看看陆山河被骂的模样,结果捕捉到他颇有深意的眼神。

林奕澄不知道怎么的,心里颤了颤,总觉得陆山河现在肯定在想什么办法欺负她,不怀好意。

吃个早饭,老爷子骂了个痛快。

吃完以后,陆山河说:“爷爷,我送橙橙去上班,我们先上去换衣服了。”

老爷子这才满意:“这还差不多,橙橙上班比较辛苦,你记得每天都要车接车送。”

他说完又去看林奕澄:“快上楼换衣服吧,多穿点,今天冷。”

林奕澄一点也不想和陆山河一起上楼,一起换衣服,一起去上班。

但在老爷子慈爱的眼神里,她只能起身。

结果,进了卧室,就被陆山河压在门板上。

“出息了?”陆山河垂眸看她,大拇指蹭在她刚刚一直弯起来的唇角上:“敢跟爷爷告状了?”

林奕澄眨眨眼:“没有啊,难道我那不是实话实说?”

“少装无辜。”陆山河说:“看我被骂,你很开心?”

“原来你也知道这叫装无辜。”林奕澄嗤笑:“杨雨桐天天装,我看你受用的很。”

陆山河拇指停下,摁在她唇角:“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提她?”

“不提她,怎么恶心你呢?”

“林奕澄!”

“在呢。”林奕澄说:“叫再大声,我也不怕啊。充其量……”

她伸手,顺着陆山河的衣襟往下摸,隔着裤子弹了一下:“你也就是用这个来欺负我。”

陆山河都要气笑了:“你胆子不小啊。隔着裤子摸起来多不舒服,不如我脱光了,让你摸个够。”

林奕澄输人不输阵,开口:“好啊,你现在就脱。”

她笃定了陆山河不会脱。

大清早的,这男人要赶去公司。

在他眼里,工作比什么都重要。

之前听他打电话,上午还有股东会议,很重要,不能缺席。

还脱裤子?

只怕他担心堵车,要提前出门呢。

结果,上一秒,陆山河的拇指还蹭着她的脸。

下一秒,这男人就后退一步,当着她的面,真的慢条斯理去解皮带。

林奕澄心想,这肯定是唬她的,她不能怂!

她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见陆山河动作顿了一下,她立即得意地开口:“怎么,不敢了?继续啊。”

陆山河见她这副得意的小模样,不知道怎么的,心底有个地方,像是被猫尾巴扫了一下。

有点痒。

“林奕澄,你别后悔。”

林奕澄抱臂看他,笑得还挺游刃有余:“我倒是无所谓,但陆总现在后悔,也来得及。”

结果,下一秒,陆山河的裤子滑下去,露出两条逆天的大长腿。

林奕澄的笑容凝滞了一秒。

陆山河重新压过来,抬手摸到她身后,把门反锁了。

林奕澄有点慌:“你干什么?”

陆山河拉着她的手往下:“你说干什么?”

这个“干”字,他咬得很重。

林奕澄努力让自己镇定:“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疯?爷爷还在楼下,而且,你不是还要开会?”

“什么时候开会,还不是我说了算?”陆山河欣赏着她炸毛的小模样,只觉得赏心悦目:“还有,爷爷既然知道我们备孕,那应该是可以理解的。”

理解个屁!

林奕澄用力推他:“青天白日,你不嫌丢人,我还……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