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孟氏刁钻刻薄的模样,除了谭老三不愿经商外,其他各种各样的小事估计都能和谭老三吵得不可开交。
这二人结婚这么多年还没有一儿半女,原因倒也看的清楚。
孟氏打了个唉声,不再说自己的事。“表嫂就是这个命啊,前夫被蛇给咬死,如今自己也被毒蛇给咬死了。”
宋小果心中一动,神色微愣,示意孟氏继续说下去。
根据孟氏所说,林氏原本是镇上东边杨记铁匠铺的老板娘,四年前杨铁匠不小心被蛇咬死了,后来还是她们家谭老三心眼好,让她改嫁到了唐家。
不然的话,这林氏就是一个小寡妇,哪会有这么好的命,能跟镇上最富的唐家老爷扯上关系?
宋小果点点头,林氏的前夫也是被毒蛇咬死,如今她又被毒蛇咬死,冥冥之中有什么因果吗?
“还请你再详细说一说当日进屋后的场景吧。”
孟氏也自知自己扯远了,让宋小果在这儿听了这么多有的没的,讪讪一笑。“当时我和丈夫进了屋子,表兄嫂已经昏迷不省人事,云秀在那儿哭的撕心裂肺,小侄子在床边坐在地上,吓得哇哇大哭。
我就赶紧过去哄小侄子,不让他哭闹,房间里也没什么异常。真不知是什么人害的表兄嫂,难道真的是牛倌?他跟云秀好,肯定是觊觎表兄家的财产,云秀这个傻姑娘,太容易被骗了。那么多好的公子哥不要,偏偏选一个牛倌。”
宋小果选择性的忽略了孟氏没用的废话,只是找了自己认为重要的点问她。“不知你是如何哄小侄子的?”
紫苑听着姑娘的这个话,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姑娘也是好奇,像孟氏这种尖酸刻薄的妇人,只会说风凉话,怎么就能耐得住性子在那儿哄一个三岁小孩呢?
孟氏得意一笑。“我可喜欢小孩子了,哄人肯定有一套。小孩子嘛,用新奇的玩意,食物吸引他的视线就好啦。我见小侄子一直在那儿又哭又闹,就顺手将**的一只竹筒拿起来让他玩耍了。”
“一只竹筒?”宋小果眼神一亮,“在哪儿?”
孟氏仔细想了想前两天的事,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
“我记得当时在小果姑娘你到来后,没多久我就跟着小侄子一起回我们家了。表兄家中忙的不可开交,在我们家也是图个安静,让小孩子可以自在地玩。那只竹筒我就一并拿了回来,小侄子玩够以后,我见那东西脏,就把它扔在我们家厨房的柴堆里了。”
听了这话,宋小果起身就让孟氏带她去厨房走去。孟氏也只觉得不就是一只竹筒吗?怎么这么大惊小怪?
虽然心中这样想,她还是为宋小果带路,在厨房的柴草堆里,果然发现一只一尺多长的竹筒。
宋小果将竹筒拿来,仔细看着,这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竹筒,看起来也没什么两样。
她把竹筒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心中不由大喜。不过宋小果并没有显山露水,而是面不改色地将竹筒放进袖子里去。
三人刚出了厨房门就见谭老三走了进来。
“小果姑娘,还请你明查,快些找出杀人凶手,否则表嫂死不瞑目,表兄现在也是日夜寝食难安啊。”谭老三的面色疲惫,看来这几日为唐家打点上上下下,他也着实费了不少心思。
“会的。”
宋小果看着谭老三,此人面庞坚毅,面相忠厚平和。
都说相由心生,孟氏可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你怎么还不去做饭?还不好好招待一下小果姑娘?”谭老三看着还在一边的妻子,大声呵斥道。
孟氏也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对,小果姑娘,今晚就留下吃个便饭吧。从万悦城远道而来,我们这小镇上粗茶淡饭比不上山珍海味,但一定要赏脸啊。”
宋小果自然不可能留下,摆了摆手拒绝。“多谢好意,只是天色已晚,也不要在多叨扰二位了。你们也因为唐家的事忙里往外这么久了,还是多休息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
谭老三和孟氏再三挽留,见宋小果始终摇头,最终也只得作罢。
“如果有什么线索和发现,还望二位及时禀报。”
宋小果盯着二人,天色渐暗,他们点头答应,将宋小果送出门外,见宋小果身影离去后才关上了大门。
“姑娘可是有了新的发现?”紫苑也看出了宋小果对在孟氏带出来的竹筒很感兴趣,甚至已经被扔在了柴火堆,宋小果都要把它捡起来收走。
宋小果点头,故意卖关子。“这个案子明日就能结案,不能再耽搁了。你猜猜谁是杀人凶手?”
紫苑盈盈一笑说道。“姑娘破案如神,紫苑哪儿能猜到呢?现在一切证据都指向牛倌,可这牛倌憨厚老实,也不像是会说谎话能够投蛇杀人的模样。这样一来,紫苑也搞不懂到底谁是杀人凶手了。”
宋小果既不提醒紫苑,也不道破真相,只是神秘一笑。
“去县衙。”
“这么晚了我们不回去吗?”
“当然回去,只是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林氏的前夫杨铁匠也是被毒蛇咬死,如今林氏也被咬死,是蹊跷还是巧合?
如果林氏的死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么杨氏的死是不是也是被人故意杀死的呢?
宋小果一想到这个镇上的章县令,就凭他办案的能力,恐怕杨氏的死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最后可能就是草草结案了。
不过这一切还都是宋小果的设想,现在去县衙,正是去证实自己的说法的。
原本已经在家中吃饭喝酒的章县令,一听说宋小果要来县衙查以前的旧案,立刻吓得鸡腿掉进了盘子里,赶忙穿上衣服脚步匆匆地回到了县衙。
如此敬业爱岗的女判官,他可是招架不住。
这次宋小果也没想着要为难章县令,只是让他为自己找到四年前镇中杨铁匠死亡的卷宗,自己要查阅。
一听到宋小果这话,章县令立刻轻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