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室。
烟雾依旧缭绕。
老校长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吧嗒吧嗒抽着烟斗，张杨坐在他对面，面对浓重的烟雾丝毫不以为意。
“郝老，张四海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
张杨推推眼镜，眼镜片闪过一道精光，“真的要留那女人的性命吗。”
老校长呵呵笑着，“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既然从组织脱离出来，就不要再打打杀杀的。”
“是。”
张杨声音很平淡，但看得出他对老校长非常恭敬，“小眼镜的自杀案警局已经不再追查。”
“嗯。那小子太没有耐心了。”
老校长吐出口烟雾，“这学校不过是藏身之所，他何必这么着急。”
“如果他单单只是和那女人鬼混，或者说杀张四海没有动郝老的心思，也不会至死。”
张杨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这样也好，在您身旁的隐患排除掉，您也能省些心。”
“其实他根本够不上威胁，不过是太高估自己。”
老校长道，“唉，这都是事情凑巧到一起了。”
老校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忍，像是对什么事情有遗憾的感觉。
张杨岔开话题，“张申休学了。以他的性格，恐怕不会再上学了。”
老校长点头，“张申那孩子虽然坏但经过时间的冲洗没准还会有转变的。”
张杨不置可否，没有接话。
“张四海死掉对本地黑暗势力产生的影响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老校长磕磕烟斗，咳嗽几声，“你要注意一下有没有引起组织的注意。”
“郝老，您的烟少抽一点吧。”
张杨脸上平静似水，但语气中充满关切，“咱们还要面对霞烁的追杀，您的身体不能垮掉。”
霞烁这两个字说出口，老校长的动作僵了一下，随即缓缓笑道，“不用管我了，我不过是个年纪大的糟老头子，能活几年全凭运气。倒是你，跟着我脱离组织受了不少苦。这几年……辛苦你了。”
老校长简简单单两句话却充满了情谊，像是在和亲人述说，又像是和老朋友闲聊，完全没有平时嘻嘻呵呵的感觉。
张杨胸口上下起伏，波澜不惊的脸涌上一丝激动，“郝老您说哪里话。如果不是您，我还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您的伤还是因为我……”
“好了。”
老校长笑着打断张杨道，“谁能想到当年叱咤世间的霞烁第一杀手，会这么和一个糟老头子说话。”
张杨难得笑了，真诚实意的笑，“谁又能想到第一杀手组织霞烁的第二把手，会和我这么和蔼闲聊说话。”
两人相视，目光中充满理解和温情，忍不住同时哈哈大笑。
“冬令营马上开始了。”
老校长嘴上挂着笑容，“这次你带队还是让其他老师去。”
“这次……”
张杨也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次我想带队。有几个孩子想让他们锻炼一下。”
“你说的是苏夜吧。”
老校长睿智的眼神像是早已看穿一切，“我已经让他来这里。”
张杨有些意外，但随即恢复平静，“苏夜、张晓晓、吴多、唐丽姿和周鹏他们五人正好一队。可以锻炼一下，运气好还能抓到野生召唤兽。”
老校长点头，“我就叫苏夜来，想让他作为这支队伍的队长。”
“苏夜？不是张晓晓？”
张杨又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里，张晓晓是绝对的学霸，苏夜本来平平无常，只是拥有召唤兽之后变得活跃起来，但从平时来看，倒不如说是他的召唤兽活跃起来。
老校长点头，“苏夜堪称大任，你应该也看出些端倪，而且他的灵兽也在慢慢觉醒，日后前途光明不可限量。”
门外面。
苏夜缓缓走过来，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校长找他什么事。
难道是想要尝尝咕噜的猫豆饮料，可今天已经没有了。
不能是谁喝猫豆饮料拉肚子了吧，没听胖子说起呢……胖子那货不是故意没说吧！
到了校长室外面，苏夜刚要敲门，就看到从门缝缓缓冒出来的烟雾，看的有点傻。
这是什么情况。
老校长从苏夜走过来的时候就向张杨使个眼色，等苏夜到了门口，张口道，“张老师啊。你这烟丝可真是够过瘾的。回头再帮我买一些来啊。”
张杨在表演这方面显然没什么天赋，完全没有老校长那么收放自如，干声道，“好的，校长。我，我再，这烟还是少抽一点，呃，劲大。”
苏夜在门外听的清楚，哦，原来是抽烟呢，不过这烟也太大了吧，用什么抽呢，烟筒吗，都顺着门缝冒出来了。
咚咚咚。
抬手敲门。
“进来。”
苏夜推开门，一股浓烈刺鼻的烟雾扑面而来，眼镜顿时看不清什么了，紧接着烟雾进入口鼻引起强烈的咳嗽。
“啊咳咳咳！咳咳咳！”
咕噜直接被烟雾熏得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了。
苏夜走出两步，咳嗽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咳了老半天就差把肺咳出来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老校长和张杨对视一眼，嘴角都泛上笑容，这烟气是最好的防御工事。
张杨走出来，“你怎么样，没事吧。”
苏夜呼吸渐缓，说道，“没，没事。张老师，你是怎么承受那么浓的烟气的，我也是服了。”
张杨笑笑，拉着苏夜走进校长室。
尽管烟气散了不少，但进门之后苏夜还是感觉眼睛睁不开，这次可知道什么是辣眼睛了。
“校长，您这快开开门，开开窗子吧。”
苏夜忍不住唠叨，“这么重的烟气，夏天一定没蚊子，估计胖子的嗜血蚊进来都被熏死。哎呀，对了，咕噜，咕噜，进身体休息吧。”
老校长呵呵笑着，“不能浪费，关着门窗，烟气可以多吸点。”
苏夜差点晕倒。
终于发现老校长的隐藏身份，吝啬的老烟枪。
“苏夜，叫你来是因为冬令营的事情。”
张杨示意苏夜坐到老校长对面，自己则站在旁边。
老校长笑呵呵看着苏夜，轻轻点头。
“不错，不错。我想让你当你们队伍的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