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戴老板不满意

朔方重型在徙阳北郊,很远,我跑了40分钟。快到厂区大门时我给刘主任打了个电话,他说,我马上给门卫打电话,然后派人去接你。这类大企业人员出入管理都比较严,不但要详细登记,还要人出来接进去。

我先到刘主任办公室,他马上离开电脑,说,我们去戴总那里,他等着呢!

戴总屋里有客人,他招呼我:小袁,进来,我们很快就谈完,你们俩坐沙发上等我一小会儿,家绪,你代我给小袁倒点水。

客人坐在戴总办公桌对面,我们进来时,他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他们在谈事情,似乎是关于物流方面的。戴总说:“彭总,那就这么定,三天后我们签正式协议。到时搞个仪式,省市领导请一些来……”

客人说:“戴总,仪式还搞么?我嫌麻烦。”

戴总断然地说:“仪式还是要搞的,省里第一次举办这么大规模的第三方物流,不能悄无声息就算了!客人你请一些,我请一些,晚上再闹一闹。穆省长你负责请呵,这老头儿一定得来。”

客人很勉强地答应说:“那好吧。”接着他就站了起来,说:“戴总,那我就先回去了?”

戴总也站起来送客,看到我,他拉住客人,向他介绍说:“彭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沃顿咨询公司的袁经理,做招标代理的,我们核电机加设备就是他们在给招。袁经理,这是徙**流中心的彭总,他们有工程,还很大,好几个亿,你要抓住他。”

我客气地说:“彭总,希望以后能为您服务。能给我留个名片吗?”

彭总看了我一眼,语调冷淡,“有机会再说吧,好像下边的人已经找好了招标机构。戴总,我走了啊。”他扬扬手,转身走了!

戴总有点尴尬,说:“这人有点傲,不过人很好,很好打交道。小袁,咱们坐,谈谈昨天招标的的事儿。我听说你孩子病了?现在谁照顾呢?你爱人?”

“我爱人昨天出差走了,现在邻居帮照看着。”

“你看,你看,这多不好!我们抓紧谈,谈完你赶快回去。袁经理,昨天第一包的结果我不大满意,那个斯玛通我们多数人都不了解,担心这家公司并不像投标文件承诺的那么好,而我们的工期又紧,车铣中心是台主要设备,一旦不合格,或晚交付了,这个损失可就大了,国家发改委也不会饶了我们。说白了吧,我们不想用他,但是重新招标又不可能,我们等不及。你看看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沉默了一下。我料到他会这样提出来的,但是我的话很难说出口。路上我一直在想怎么说,招标人是不喜欢老说“不行”的代理机构的。我还特意给省机电办的于超打电话,说了这个标出现的意外。于超很肯定地说:“不管出现什么意外,都不可能改变评标结果!”

我试着问他:“如果招标人考察了排序第一的投标人,认为不具备标的加工能力,怎么办?”

于超起初还很耐心:“可以否定。”

“可不可以不重新招标?”

于超有点火了:“你学过商务部的法规没?你怎么可以问这么可笑的问题!”

这是代理机构最难心的时候,夹在招标人和国家行政管理机关之间,左右不是人!

我谨慎地说:“戴总,来的路上我就猜到您的想法了,所以我特地给省机电办打了个电话,因为行不行是他们说了算,他们还掌管机电设备进口许可证的发放。我跟他探讨了几个可能,他都给否了。所以,可能没什么好办法了。”

戴总的脸上立时就浮上了一丝的不快,他沉重地叹了口气。

我沉默不语。戴总问:“小袁,我们最晚多少天必须和中标人签合同?”

“20天。”

“是先签合同还是先考察?”

“这个没有明确规定。”

戴总沉思了一刻。“好吧,我马上去德国。家绪,你帮我准备一下,这几天就走,你和我一起去。”

刘主任点点头。

我赶紧问:“那评标结果公示吗?”

戴总问:“法规怎么规定的?”

“三天内必须公示。”

“那就按法规办,公示吧。”

路上,我给斯玛通的国内代理打了个电话,他们的经理姓冯,我见过,但没有深入交往。“冯经理,我是招标代理公司的袁小山。我想问你,德国人的保函不合格,你们如何解释?”

冯经理是个滑头,他支支吾吾地说:“不是评标结果都出来了吗?怎么又提起保函的事啦?”

我气结!这肯定是有人告诉了他评标结果。我说:“现在提也不晚!我们有错误我们勇于纠正,我准备把专家们找回来重新评标!”

冯经理软了,他紧张地说:“袁经理,别这样!不就是个保函吗?我马上让德国人重新开,重新开,保证符合您的要求,您宽限我几天。行吗?”

我说:“冯经理,保函是个问题,但还有个问题是招标人对你们企业不了解,不知道你们是否有履行合同的实际能力。这么大一单合同,招标人不了解,怎么能轻易授与合同?这件事你要考虑清楚!”

“那您的意思是?”

“我什么意思也没有!我只是告诉你保函有问题,你知道保函是星号项,你看着办!”我挂断了电话。

撂下电话不久我就意识到我说错了话。冯经理老去投标,对招标规定不可能不清楚,吓唬是吓唬不住的。评标已结束,保函不可再作为问题提出来。我打电话给他的意思他现在肯定也清楚了,那就是,他需要让招标人放心。而我最优先的考虑是不改变中标结果,这比什么都重要!

卢宁已打完吊瓶,也羚带他们回家了。我到家的时候,卢宁和于苗还都在熟睡,我和也羚轻声谈了一会儿,就回了自己的家。

早上急急忙忙去医院,家里很凌乱,早饭的锅、碗堆在水槽里没洗,被子也没叠。我进了屋,先收拾房间,然后去化化妆。都弄好了,坐在沙发上打了几个电话。

我们这几天确实很忙,明天上午在市房地产大厦开标大厅开个标,部里人都要去。还有两个标做招标文件。省机电办组织个国际招标培训班,后天开课,部里要去两个人,这个也要安排。

卢宁怎么办呢?我想好了一个主意。今天下午我不去公司了,让也羚休息休息。明天也羚辛苦一下,带两个孩子去医院,照看一下他们,后天是我。今后我们一替一天,到周五卢刚毅就回来了。这样我只请两天假就可以了。这不错。

想好后我就去做饭。卢宁醒了,也羚带他过来,我就把我的主意跟也羚说了,也羚想了想,说也行。我说,也羚,带于苗过来吃午饭,我做了咱们四个人的。也羚推辞,我说别推了也羚,我已经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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