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卢宁生病

晚上8点半了才回到家。先去邻居家把寄托的卢宁领回来,卢宁有点无精打采。邻居女的疑虑地说:“我怎么觉得这孩子有点发烧,你回去注意观察一下啊。”

我问写作业没?邻居不好意思地说,好像没写完,我家于苗太干扰了!

我道了谢,领着卢宁进了自家门。

我问:“吃饭没有?”卢宁说吃了,在阿姨家吃的。

“吃饱没?”卢宁不好意思地说没吃饱,“阿姨家的菜有点咸。妈,我还想吃个鸡腿汉堡,冰箱里还有两个。”

我取出汉堡,放到微波炉里热上。我说:“卢宁,听说你作业没写完?今天妈回来晚了,对不起,时间也不早了,今晚咱不写了,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写。你发烧了?有什么感觉没?”

卢宁委屈地说:“不行,妈,明天早上我值日,万一起来晚了作业就写不完了!”

“我叫你,一定不会耽误写作业。你到底发烧没?”

“没有啊,我不觉得难受。”

“那好,快把汉堡吃了,然后就去刷牙洗脸洗脚,睡觉!”

儿子很快睡着了。我摸摸他的头,果然有些热,鼻口也有些干,不由得忧虑起来。忙了一天,我也觉得累了,眼皮睁不开。可是卢宁要是感冒了,我这一晚又要睡不好了。刚给卢刚毅打过电话,他和当地人正在饭店里喝酒,便觉得恨恨不已。

冲了个澡后,脱了睡衣,躺在卢宁的身边,打开台灯,拿出工作日记,把一天的事记录下来。写完了,却没了睡意。

我一再小心一再小心,还是出了问题!招标这行不好干,招标代理机构是小媳妇,而招标人和投标人是大爷。出了这个错,虽然是他们自己人干的,戴老板对我能满意吗?今后的活儿还会给我吗?想到这里我就懊恼不已。

又涉及到不规范的保函,那个笑眯眯的卡尔-斯图特,想到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跟他和他的国内代理人说了多少遍,让他们必须按照商务部范本开保函,他们竟然不理不睬! 我们将来的收费还有没有把握?这也是个问题了!

今晚餐桌上他们又说起了01包的事,刘主任还是不开心,奚晓月还是默不作声。迟总走出房间又给戴老板打了个电话,劝说了一阵儿,老板也勉强接受这现实了,说明天开会讨论。迟总回来后劝慰说:“刘主任,吃一堑长一智吧。01包的结果也不算太坏,车铣三包让两家中标也还有个竞争,老板也不反对了。总的来说今天还是挺顺利的,小袁,你们公司的素质确实不错,我很满意。为了今后合作成功,来,咱们碰下杯!”

刘主任也查清楚了,设备部把技术参数传递给招办后,招办的一个女孩儿把数据给粘乱了。他气得发疯,发誓要把这丫头处理回车间去!

我预感到,这事儿还没完。刘主任不会甘心用斯玛通,大老板戴书衡如果有机会,也不会甘心用斯玛通。克莱蒙是戴总亲自去考察的,他怎么会甘心用别人?

我问刘主任,明天能不能定标?刘主任沉着脸说:“明天上午班子开会定,定不定标,定谁,还不一定!”

我非常担心,万一他们要强行用克莱蒙,那事儿可就大了!那是绝对做不到的,法规规定得非常清楚。

夜里,卢宁有点哼哼唧唧的,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了。我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摸卢宁的额头,很热!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我思忖着,是马上去医院呢,还是先找点药降降温,天亮再说?感冒病人需要静卧休息,不能折腾。给什么药呢?卢宁是热症呢,还是寒症?我想起来了,家里还有一盒白加黑,白天吃白片,夜天吃黑片。

我下床找来药,又在饮水机里打了一杯水。我把卢宁叫醒,跟他说:“儿子,你得病了,得吃点药,吃完了再睡。

卢宁慵慵懒懒地坐起来,顺从地吃下药,喝了点水,又倒下睡着了。

一夜里我又醒了几次,卢宁的病情还算稳定,体温甚至还降了一些。我放下心来,一觉竟然睡到了天亮。

早上醒来,发觉卢宁好了一些,不那么发烧了,精神头儿也不错。但我知道,卢宁得上医院,弄清发烧的原因,他至少今天不能上学去了。上午部里事不多,打个电话交代一下就行了。可是朔方重型上午开会,一旦决定了什么,我们就得忙起来。这是个重要关口,我不能不坐镇,那时怎么办呢?

我和卢刚毅的父母都在外地,徙阳我们什么亲戚也没有,找谁帮我照看一下卢宁呢?我都愁坏了。

懒懒地做了点早饭,让卢宁过来吃饭,卢宁可怜兮兮地说:“妈,我恶心,我吃不下饭。我的作业还没写完,我得写作业了。”他有点哭咧咧地说。我很心疼,我说:“卢宁,咱们今天不去上学了,你病了,得去医院。我一会给金老师打电话,给你请假。你得吃点东西,病人多吃饭才会好得快。”

卢宁慢腾腾地过来,吃了个鸡蛋,喝了两口牛奶,就说什么也不吃了,转回身趴在了**。

门铃响了几声,我过去开门,是邻居也羚。也羚的先生于晓越和卢刚毅原来是一个单位的,我们两家一向相处很好。也羚扎了个围裙,和我一样,还没来得及梳洗,头发蓬散着。她问:“袁姐,卢宁咋样?”

我说:“卢宁昨晚一直发烧,早上好了一点,不过还是得上医院。”

“我家于苗也发烧了,正好,咱们一起去医院吧!我已经请了假,我就在家陪于苗了。你家卢宁怎么办?你也请假吧?”

我惊讶地说:“怎么于苗也发烧了?是不是我家卢宁给传染的?”

“姐,不是卢宁传染的。你不知道啊?最近一种异常流感流行,他们学校感冒的可多了,光于苗他们那个班请病假的就有十几个了,这种流感潜伏期两天,你家卢宁、我家于苗是早被传染的。你们也快点吃饭吧,我一会过来,一起去医院。”

“那太好了,互相还有个照应。卢刚毅出差了,我们单位这两天事又多,我都愁死了!”

“姐你别愁,你要是忙,卢宁我来照顾,我反正单位没什么事儿,请假也容易。两个小病人在一起,说不定还是个辅助疗法呢!姐我先回去吃饭了啊!”

也羚走了,我也稍许安慰。也羚这两口子一直都是很热心,她说帮我照看卢宁,我也就放心了。

那天流感病人很多,几乎坐满了呼吸道门诊的候诊区,我们不敢过去,我也怕染上流感,这个时候得病可不是时候。但我还是找护士买了四个口罩,给我们都戴上。我们就在走廊里站着,等护士叫号。卢宁站着站着就站不住了,蹲在了墙根,于苗也在他旁边蹲下。我问护士还要等多久,护士挺耐心地说,快了快了,你前边还有三个。

医生拿听诊器给卢宁听了听,又让他张开嘴看看,然后就开始开单子,一边开一边说,看来也是流感,不象有别的。不过还是做个血相化验、拍个肺部片子吧。

于苗的情况也差不多。等了半个小时后,化验结果和片子都出来了,也羚一看,说,没跑了,就是。我们拿着回到候诊大厅,又等了好一阵儿,才进到诊室。医生看看两个孩子的检验报告,说:“就是流感,没别的。我给你们开点药,交了钱后去找处置室护士静脉滴注,口服的拿回家按说明吃。以后每天早8点来点滴,持续一周。

我问:“医生,我们当妈妈的不会被传染吧?”

医生抬起头看看我,说:“在单位没打流感疫苗?”

我看看也羚,也羚说,我没打。我说我也没打。医生说,那就当点心,戴上口罩。不过一般母亲都有抗体,问题不大。

也羚问:“医生,您开的药我们去药房买行不?另外,我们回单位卫生所挂瓶行不?我们家远,来医院太费事。”

医生淡淡地说,不是不行,但是出了任何问题我们概不负责。

我拉了拉也羚,我们就出来了。在走廊里我说,他们不会让你到外面买药的,那样的话奖金谁给他们开呀?也羚笑着说,我也就是随便问问,真在外面买药还用问他呀?

把小针插上之后不久,卢宁和于苗就都昏昏地睡着了。我和也羚说了会儿话,我也困意袭来,就趴在卢宁的病床边小寐了一下。就在这时,刘主任的电话打了进来。我走出处置室,到走廊接电话。

刘主任说,袁经理,你没在单位?

我说,我儿子病了,我正在医院给他挂点滴。有事?

“老板找你,希望你马上过来一下。我们刚开完会,老板很急!”他犹豫了一下,“不过你家里有事,也不好就逼着你来,要不我和老板说一下?”

我马上说:“不用,我马上过去!”

我回到卢宁的床边,他还在睡,呼吸开始平稳了。我看看也羚,她也看看我,大概也羚昨晚也没睡好,脸上布着倦意。我犹豫着说,一个客户有急事找我,也羚,不好意思,我得去一趟,就得麻烦你照看下卢宁了。我把车留给你,一会两个孩子打完针了,你把他们一起带回去吧。

也羚浅笑了一下,也羚的这种浅笑特别好看。也羚说,没问题,姐,你去吧,车也不用留,一会儿我让于晓越过来接我。

我说那好,先谢谢。我争取早点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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