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帘被看了起来,不管她做什么,都有人跟着。
她知道,婆婆怕她带着孩子走。
因为她一直否认这个孩子的存在。
她陷入了恐慌。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无法拥有这个孩子。
不论她说什么,她都没有话语权。
可不管她多害怕,湛廉时还是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湛廉时来到了病房。
他穿着西装,手腕搭着大衣,英俊帅气,气场卓然。
他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
林帘看着他,觉得恍如隔世。
看守她的人离开,病房门关上,湛廉时拿过凳子坐在床前。
双腿交叠,大老板沉敛的气场展露无遗。
林帘下意识坐起来,伸手想把他手上的大衣拿来挂好。
这是她一年来早已深入骨髓的习惯。
可她的手僵在了空中,因为湛廉时把大衣放在了床尾。
男人看向她肚子,“怀孕了?”
清清淡淡的,像平时再平常不过的谈话。
指尖蜷缩了下,林帘收回手,低头,“没有,检查错了。”
到这个时候她也一口咬定没有。
湛廉时视线落在她脸上,看了她一分钟,说“打掉。”
打掉……
林帘眼睛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湛廉时。
这是他的孩子,他怎么能这么轻松的说打掉就打掉?
不,她没有怀孕。
林帘摇头,“我……我没有怀孕……”
她抓紧被子,指甲翻飞,骨节用力到发白。
可即便这样,她依然呼吸沉重,身体发抖。
她深呼吸,压住自己狂乱躁动的情绪,稳住狂跳的心,一字一顿,无比坚定,“阿时,我没有怀孕。”
“你相信我。”
湛廉时看着她,好久,起身,“医生我会安排好,你好好休息。”
男人离开,挺拔的脊背那般有安全感,那般让人信赖,可他却说出这般残忍无情的话。
林帘眼眶眨眼变红,指甲断裂。
“我想要这个孩子,他以后姓林,不姓湛,他跟湛家没有任何关系,阿时,可以吗?”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对于湛廉时来说有多无理,有多不懂事。
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让这个孩子流掉。
这是她们的孩子。
有着他的血脉的孩子啊……
湛廉时头微抬,背对着她的背影一瞬间变得冷冽。
“林帘,你不懂事了。”
病房里的气息安静了。
林帘看着他,眼睛变红。
她说,像用尽全身的力气在说“阿时,我就这一次不懂事,就这唯一的一次,好不好?”
“不好。”
林帘跌在**,眼泪滑落。
这一年里,他对她好到令人发指,外面的人都说她上辈子不知道烧了多少高香才得到这个男人的爱,她亦觉得自己幸运。
可谁能想到,曾经对她无比宠爱的人这一刻会对她这么无情。
梦果真是梦。
当不得真。
你当真,你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