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 既然人已经找到,就跟为兄回家吧。”
谢端撑着油纸伞,替谢瑜挡住了风雨,平静的目光顺着谢瑜的视线, 落向雨中紧紧相拥的男女。
倾盆的雨水阻拦住谢瑜的视线, 让他几乎看不清前方的景象。
他推开了谢端, 用袖口擦拭着脸上的水痕, 滚着银狐毛边的披风孤零零地躺在雨地,谢瑜衣着单薄淋着风雨,自罚似地盯着牧晏与周予知。
“谢瑜,够了。”
谢端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声线若寒潭涌动, 隐隐有了发怒的迹象。
“你若是觉得自己受了欺负,兄长现在就去为你讨个公道。”
谢瑜转头去看他。
周遭雨水淋漓溅出了一片雾霭沉沉,谢端撑着油纸伞站在雨中, 身姿欣长,身材高大, 英气蓬勃的眉宇间是沉稳的持重, 这让谢瑜不合时宜地生出一丝警惕。
“你莫要多管闲事,也别私自去见她。”
谢端常年领兵打仗目光锐利,自然没错过谢瑜眼底的警惕还有……嫉妒,他缓缓走近谢瑜:“谢瑜,你的疯病莫不是又犯了。”
“疯病?什么疯病,兄长我没有病,我好的很……你若是真心帮我就不该现在逼我回去, 而是该将周予知杀了。”谢瑜将发髻上的玉簪取下,神情骇然, 下一刻好像就要冲出去将周予知一簪子捅死。
谢端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制止他跃跃欲试的赴死。
“谢瑜,那女子对你本就无情,你这般执着又是何苦。”
“胡说,晏晏怎么会对我无情,她对我很好。”谢瑜想也不想反驳,一双美眸怒视着谢端,好像他在诋毁他与牧晏之间的情意。
谢端见他这般,倒是无法再气,只是问道:“那你可有告诉她,你是个男儿。”
这话像是一道锥子,瞬间扎进了谢瑜内心最隐秘了角落,扎得他血肉模糊,痛不欲生,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苦苦支撑像是个笑话。
他骤然失去了力气,摔倒在了雨地之中,洁白的裙摆顷刻被污水沾染,狼狈得可怜。
谢端叹了声气,摇了摇头:“谢瑜,回家吧。”
*
牧晏与周予知并未去找客栈留宿,而是骑着马淋着雨一路飞奔回军营。
等进了营帐,两人的衣服全部湿了个透,黏在皮肤上又冷又潮。
周予知刚想去包袱里找几件干净的衣服,牧晏却陡然从他身后抱住了他,他刚刚平稳下来的心又开始急促跳动。
她不安分的手隔着潮湿的衣物**着,呼吸凌乱:“周予知……我们认识这么久,好像还没有……”
牧晏没有说出口的话,不言而喻。
方在在雨中抱了那么久,又骑在马上飞奔回来,牧晏已经记不起有多久没有这样兴奋过。
她潮湿的棉袄早就被她随手丢弃,只剩湿漉漉的中衣贴在柔嫩的肌肤,将该看的不该看的,尽数呈现在了周予知面前。
周予知脑袋乱成了一锅粥。
他后知后觉,她竟然……没有穿小衣。
“周予知,周予知,快亲亲我嘛。”牧晏踮起脚主动要去吻他,但却被周予知连忙避开,这让她不满地掐了他一下。
“你搞什么?周予知,你要是不配合就滚开,别跟我在这耽误时间。”
她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个性,周予知算是看透了。明明前一秒浓情蜜意要他亲她,不过是没有听她的话,她遍毫不留情让他滚蛋。
周予知委屈巴巴地用手捂住她的小腹,柔声哄她:“晏晏,你还怀着身孕呢,我们不能这样的。”
牧晏才不管这些,她本就旷了许久,可能是怀孕的缘故,某方面的欲/望比平时更强,要不然上次也不可能委屈自己在冷风中做那种事情。
“无妨的,大夫说了只要胎象稳的,可以做的。”牧晏难得耐心跟他多说几句话,即便如此她的手也没有停下来,还在解他的腰封。
周予知还在犹豫,牧晏已经粗暴地亲了上来,她亲他也是极为敷衍的,但周予知还是被她弄得晕头转向。
等反应过来时,双手不知何时已经被她的发带缠住,来的路上牧晏嫌弃缠着手疼,便让周予知拿匕首将死结割开。
但周予知觉得牧晏给她的每样东西都是宝贝,故而就又在手臂上缠了几圈,并没有丢掉。
这下才好方便了牧晏,牧晏将他亲得迷迷糊糊,凭着感觉硬是把周予知的双手给捆得严严实实的。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周予知身体一个失重,就被她推到了**,他眼神胡乱地飘着,好像飘到哪里都不对,皮肤上布满了殷红的痕迹,像是抹了艳丽的胭脂。
牧晏像条灵巧的蛇,爬到了床榻上,手指轻勾他的鼻尖:“你说我能做什么,我一个孕妇还能对你做什么。”
周予知哪里能见得她如此撩拨,可担忧她的安危,还死死守着最后的防线。
“不行不行不行,你快把我放开,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牧晏不由得轻笑:“你装什么装,出事不正好,正好可以怀一个你的孩子呀。”
她qi在了他腰/腹间,垂着头与他脸贴着脸,轻柔地握着他的手,将他温热的掌心贴在了腹部,轻哼道:“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关心这么多可真假。”
周予知不太乐意了:“胡说,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是孩子爹我能不关心嘛,更何况我明明是在关心你,你要是又肚子疼怎么办。”
牧晏歪了歪头,想了一会,骤然露出古怪的笑容。
她葱根般的手指轻抚他的唇瓣,即便是不说话,可周予知却隐隐预感到了什么。
从前周予知定然是不敢想也不会想这种事的,在他的心中,他这么不可一世的人,怎么为区区一个女子低下头颅,心甘情愿去取悦他。
可如今周予知不仅是心甘情愿的,更为此感到一种隐秘的幸福还有满足。
牧晏本想今晚定要好好玩弄他一番,可眼睛看不见属实少了很多乐趣,好在耳朵还是能听见的,她少年情动时的喘/息厮磨得她半边身体都是麻的。
“周予知,你不许动。”
她慢慢挪动身体。
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