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门口的动静,江云昭一抬眼就锁定了自己的便宜爹地。
看着他跟自家姐姐江云晚几乎一模一样的五官,昭昭觉得完全可以省下DNA鉴定的费用。
江云晚简直完美的复刻了明时毓俊毅的五官。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
薄唇微抿时,整个人都散发着威严冷峻的气场。
这明明是自己梦寐以求的长相啊!!!
为什么是晚晚长得像爹地,这么阳刚英气的长相明明应该遗传给儿子才对!
江云昭想到这里,莫名生起明时毓的气来。
哼!臭爹地!害自己从小被认错成女孩子。
明时毓这回看清了,自家儿子表情瞬息万变之后,明明白白地又冲自己翻了个白眼。
这小子,什么时候表情这么丰富了?
“怎么你自己回来了?”宛清容听到开门声,回头看见明时毓,诧异问道“嘟嘟呢?不是说嘟嘟也找到了吗?”
“找到了,”明时毓将西装外套随意地扔在沙发上。
“吸入了一些麻醉剂,已经没大碍。我让陈卓转院到康和住院观察两天。”
“好,正好你回来了,”宛清容稍稍放下心,重新冷起脸。
“跟你说一声,一会儿我把孩子带走。嘟嘟那边出院了我也接走,以后两个孩子我给你带。”
“不行。”明时毓拒绝的丝毫没有犹豫。
“怎么,你也觉得我不配养你们明家的孩子?”宛清容冷嘲道,“可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明家都给你把孩子养成什么样了?”
宛清容心疼地拉起昭昭的手,“你奶奶自己不管,把他们丢给江楚迎那个毒妇。”
“这些年,我可怜的大孙不知道怎么被她虐待,到现在心里都……”
“妈!”明时毓出声制止宛清容继续说下去,“秋白,你先带珩宝回房间。”
“为什么?”昭昭清脆的小奶音却突然响起,“我不能听吗?”
昭昭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向宛清容,眼神清澈天真又带着一丝可怜。
“奶奶,”昭昭反握住宛清容的手,“我的心里生病了吗?”
“没有,”明时毓语气中带着一丝强硬,“你没病。别瞎说。”
“怎么没有!”宛清容把昭昭搂在怀里,“你不知道,今天珩宝吓得差点都不认人了。他认不出我,认不出秋白,就只记得你!”
昭昭伸出软嫩的小手,拍了拍宛清容,默默认下自己的新人设,“奶奶,别哭。珩宝会好的。”
“什么意思?”明时毓不知道还有这回事,他转头看向梁秋白。
作为珩宝的心理医生,梁秋白听邓管家说珩宝受到了惊吓,产生了失忆的症状,他连忙放下手中工作,匆匆赶来。
“测试结果确实是有部分记忆混乱或丧失。”梁秋白回道,“但情绪却比之前稳定,交流欲望和交流能力也反而有所提升。目前也没办法判断这个变化是好是坏,只能继续观察。”
“梁叔叔,我没有失忆啊。”
昭昭望向明时毓,甜甜一笑“我记得爹地耶。”
明时毓蓦地心头一软。
当年从周医生手里接过珩宝时,他还有没自己的小臂长。
软软嫩嫩的一团,仿佛他稍一用力,就会捏坏了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小生命。
他把珩宝带在身边,竭尽所能地将自己缺失的父爱,弥补给儿子。
可是,明时毓毕竟从小就没怎么跟自己的父亲一起生活过,长大后又在部队服役多年。
他完全不懂得该如何跟孩子互动沟通。
随着珩宝长大,不知为何渐渐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所有人都说珩宝这样是因为缺乏母爱,有了母亲,他就会好起来的。
可直到这一刻,他才突然意识到,在儿子心里,自己这个父亲是谁都无可取代的。
同样,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他去爱珩宝。
昭昭看到明时毓骤然柔和的神情,确定了,这家人都吃“用清澈愚蠢的眼神卖萌”这一套。
拿捏!
“我会照顾好他们。”明时毓抱起昭昭,起身往卧室走去。
“阿姨,”梁秋白适时出声,“还是让珩宝跟时毓一起生活吧。在孩子心里,父母的位置始终是无法取代的。”
宛清容看着明时毓抱着珩宝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自己没能给时毓一个家庭和睦的童年,又怎么会不知道父亲的缺失对孩子的影响。
“这么晚还把你叫来,麻烦你了,”宛清容收起愁容,对梁秋白笑笑,“晚饭吃了吗?阿姨派车送你吧。”
另一边,还沉浸在父子温情里的明时毓,却被江云昭明晃晃地嫌弃了。
“爹地,”江云昭看着笑容温柔却手劲儿奇大的明时毓,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是不是……没给小孩洗过澡啊!”
明时毓动作一僵,“怎,怎么了?”
江云昭指了指自己红通通的手臂和火辣辣的后背。
“有没有一种可能,人类幼崽是不需要蜕皮的哦?!”
明时毓看着原本白白嫩嫩的儿子,此刻被自己搓得烧红一片,神色中罕见地露出些许尴尬。
为了自己的细皮嫩肉不再惨遭摧残,昭昭执意把“慈父”明时毓赶出了浴室。
他利落地洗完澡,就穿着明奕珩的小黄鸭睡衣,大摇大摆地回了卧室。
明奕珩的床头,摆着一张他跟明时毓合照。
那是幼儿园的活动,珩宝得了一等奖。
明时毓抱着他,他抱着奖品小熊,笑得灿如春光。
江云昭看了许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拿着照片跑到镜子前,反反复复地对比了好几遍。
自己跟这个珩宝真的长得一模一样诶!
怪不得自己心惊胆战一晚上,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是个冒牌货。
“啧,这不比江云晚跟我更像双胞胎?”
江云昭挑了挑眉,大胆假设,
“该不会是有人偷偷把江云晚,和我真正的弟弟给交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