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茵坐在**,抬头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只觉得越听越离谱。

“那个……”她揉了揉仰得有些酸的脖子,“这世界已经离谱到,没有人要问我本人的意见了吗?”

欧阳晏后退一步,站回江茵身边,阵营壁垒分明。

“我们虽然在国内没什么根基。但还没有穷到,需要明总给安排生活助理。”

欧阳晏低头温声道,“对吧,茵茵?”

“嗯!”江茵点头。谁知道明时毓安的什么心!

“嗯?”明时毓眯了眯眼,掏出江茵的手机,捏在手上不经意地转了转。

“嗯……”很好,有被威胁到的江茵,抬手握拳抵在唇边,做出思考状。

“欧阳,”江茵蹙着眉,“我还是怕她们选址不合我的心意,研究所的事还得你亲自去办。”

她拍了拍欧阳晏的肩膀,朝他使了个忍辱负重的眼色。

“我在医院就是观察两天,没什么事明天就能出院了。不需要照顾的,你先回研究所吧。”

欧阳晏见她这么说,神色暗了暗。

他想拒绝,却不知道江茵到底有什么事,被拿捏在明时毓手上。

强压下不甘,欧阳晏也只能点了点头,“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笑着送走欧阳晏,待病房门重新被关上,江茵陡然垮下脸。

她朝明时毓伸出手,没好气道,“手机还我。”

明时毓倒也没继续为难她,将手机放在她掌心,“饿不饿,我让陈卓送些早餐过来。”

刚被关上没多久的病房门,此时却被敲响。

“茵茵小姐醒了吗?”

冯嫂推开门,见江茵坐在**,也就拎着饭盒走了进去。

“夫人让我给您送点吃的。”冯嫂把饭盒放在茶几上,一边摆着碗筷一边说,“早上我过来的时候看小姐还在睡,我就没打扰。”

“啊,您……”江茵认出来人是关凌病房里的护工,可那天着急,却没问该如何称呼。

冯嫂是机灵人,看到江茵的神色就自我介绍起来,“我姓冯,夫人叫我一声冯嫂,您也跟着叫就行。我之前一直跟着先生和夫人做活,小姐刚回家的时候还见过一面呢。”

“冯妈。”江茵见是父母家的故人,礼貌问了声好。

“不知道小姐爱吃什么,”冯嫂将饭菜摆好笑道,“我就随便做了一些。明总也一起吃点吧?”

“谢谢,”明时毓收起给陈卓发消息的手,“那我就不客气了。”

明时毓抄起江茵,把人抱到沙发上,动作娴熟自然,一派理所当然就该这样的样子。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江茵反应过来要拒绝时,明时毓已经将她稳稳地放在了沙发上。

这狗男人倒是顺手,完全不考虑屋子里还有别人吗?!

江茵咬了咬牙,拼命安慰自己别跟这狗男人计较。

冯嫂不管心里怎么惊讶,面上还是一副温和平静,见惯了大世面的样子。

“小姐尝尝我的手艺。”冯嫂将筷子递给江茵。

“唔!”江茵眼前一亮,“好吃!跟五星大厨比也不差多少!”

冯嫂笑笑,“小姐喜欢就好。”

江茵却想到了其他的事,但碍于明时毓也在,又不想说得太过明显。

“冯妈,”江茵想了想措辞,“过段时间我会把我妈接出江家,不知道您……”

冯嫂早就从关凌那知道了这事,“正想跟小姐提呢,我跟夫人认识很多年了。夫人出院也需要人照顾,不知道我能不能在小姐家谋个差事。”

“太好了!”江茵大喜。

她一直担心,外面找的保姆照顾不好母亲和孩子们,所以选了又选,始终不太满意。

既然冯妈有这个意愿,又是照顾了妈妈几十年的人,她自然是一百个愿意。

解决了一件压在心里的大事,江茵食欲大增,又吃了不少。

明时毓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失笑,下意识抬手帮她拂去唇边的饭粒。

被明时毓略带薄茧的手指擦过嘴唇,江茵像被电击了一样僵在那里。

双颊瞬间染上一片绯红,连着耳根一同烧了起来。

这狗男人怎么总是动手动脚的?!

江茵稳住心跳,恶狠狠地瞪了明时毓一眼。

这个破院她真是一天都住不下去了!

“明总不用上班吗?”江茵出声赶人。

明时毓挑眉,“如果我堂堂一个总裁,连车祸受伤都不能休息,那我还花钱请那些副总来明氏干什么?”

很有道理,无法反驳。

于是,明总就这样自己给自己放了两天假。

安心闲适地待在病房里,每天就盯着江茵吃饭、休息、做检查。

幸好,大家的情绪还都算稳定。

除了一直找不到机会,避开爹地来看妈咪的珩宝,默默地在心里骂着明时毓“臭爹地”。

“阿嚏!”

明时毓揉了揉鼻子,走到门口看了眼空调温度。

“有人骂你。”江茵帮他下了结论。

明时毓还没顾得上回嘴,就差点被病房门拍在脸上。

他闪身躲开,只见一个穿着花衬衫,背着旅行包的黄毛从门外冲了进来。

“师姐~~”黄毛朝着江茵就是一个飞扑。

江茵连忙抬手按在黄毛脸上,才堪堪抵住,没让他砸在自己受伤的腿上。

“你干什么?!”

明时毓怒喝一声,抓住黄毛的衣领,将他从江茵床前拉开。

反手一个擒拿,将人按在了地上。

江茵见状连忙出声,“别动手!这是我师弟!”

“师弟?”明时毓疑惑地看向黄毛。

他的脸已经被压扁在地上,一张嘴发不出声音,却依旧像只金鱼一样顽强地一张一合。

明时毓思索两秒,松开手站了起来。

“咳咳。”黄毛逃脱了钳制,爬到江茵脚边扶着床猛咳起来。

“师姐~”黄毛眼泪汪汪地看着江茵,“这样的欢迎仪式,我不太喜欢。”

“谁让你突然冲过来,”江茵道,“连我都吓了一跳,他那是条件反射。”

“这么久没见,我来个热情拥抱有什么错!”

黄毛瘪起嘴,“亏我听师傅说要给你寄东西,立刻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来给你当邮递员。”

“拉倒吧,”江茵白了他一眼,“你就是借机想跑出来玩儿。”

“不是!”黄毛大声反驳。

明时毓看着二人互怼,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

这种他插不进去的熟稔气氛,真是异常熟悉的不爽。

磨了磨后槽牙,明时毓忍不住开口,

“不介绍一下吗?”